()又出了什么事?王不正yù详问,电话那端已经被掐断。再拨时,对方已关机。
王不大惊,连忙打的回小区。直冲到四楼楼口,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而不远处自家门前,竟透shè出一束奇怪的灯光。
蹑脚缓行,近了才发现:防盗门锁孔旁的位置,赫然被生生砸陷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穿过门洞看里面,除了闭眼坐在椅子上的**鸟人张,还有三个年逾古稀的老人。而那把小刀与磨刀石,正散落在鸟人张不远的地面,无人问津。王不松了松手中的两张磁卡,稍稍放了一下心。
再细看这三人。倚在床头的那个,秃秃的头顶仅剩几缕白发,脸正中一个鲜红硕大的酒糟鼻——此时正忘我的喝着小酒,唱着小调。旁边的那老头,干瘦黝黑,皱纹满面,年纪看上去至少有八十岁,嘴里却一刻不停的嚼着牛肉干,拷。
剩下的那个老人,目兴倒是炯炯,jīng神也还矍铄。但白发、长须、老茧,无一不出卖了他的苍老。也就是他,现在正神情专注的站在鸟人张身后,双手鼓捣,不知在忙豁着什么。
观察至此,王不不再多想,直接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在他看来,这三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对他不构成任何威胁。而且,也不像是坏人,凶手。
可等他推开门,伴随着鸟人张“嗷“地一声尖叫,那矍铄老人手中,已然多出一枚鲜血淋淋的短箭!鸟人张脸sè苍白,双眼闭合,不一时晕了过去。
但奇怪的是,他竟保持着坐立的姿势,未倒。
王不冲过去,看到鸟人后背深深的血窟窿,连忙掏出“万能药”就开抹。
床边嚼牛肉干的老头“咦”了一声,皱眉问:“你是谁?”
王不一边抹药,一边愠怒道:“应该我问你们吧,这是我家,你们凭什么闯进来?啊,还喝我家的好酒,吃我家的牛肉?”
“切,这也算好酒?”酒糟鼻老头抹了抹嘴,不屑道:“老夫当年喝的酒,比你这烈百十倍都不止。哼,要不是我瘾犯了,才懒得喝这劣质玩意。”
也的确是,这桶连爷爷都不喝的散装白酒,三块五毛一斤。
王不:“不管怎么样,你们擅自进入我家,乱翻东西就是不对。行了,我看你们是老人,也不多计较,你们快走吧。”
干瘦老人点点头:“好,打扰之处请多多包涵……老秦,老曹,准备一下,我们走。”说着摊开包袱,掏出一沓崭新的百元在钞,道:“小兄弟,借你的床单一用,这是给你的赔偿。”
王不一愣神,这一沓钱厚的,至少也有三四万吧,他们有这么慷慨?可看他们的穿扮:灰袍、青衫、棉布鞋,不像呀?
恍神间,酒糟鼻老人已经跳下床,移开床上的枕头棉被,露出床单。矍铄老人擦了擦短箭上的血渍,将其重新置入桌上的一个机括小弩,再将弩放入怀中。干瘦老人则大阔步走来,伸出黝黑的双臂,直接将300多斤的鸟人张轻轻举起!
王不惊呆了,这老头,还是人吗?
很快,昏迷的鸟人张已经被搬到床上,然后转瞬便被两个老人打包进床单里。
王不这才反应过来,怒斥道:“喂喂,你们要干什么?”
“带他走。”干瘦老人轻哼一声,双臂再一用力,鸟人张就像一坨棉花般,被他轻松扛在了肩上。
王不急了,捡起地上的小刀,飞速堵在门口道:“快放开他,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闻声,三个老头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特别是看起来最虚弱的酒糟鼻老头,此时狂灌一嘴酒,哈哈笑道:“后生,口气不小啊?信不信就我这最没功夫的老头,也能把你处理了?”
王不哼哼,没放在心上。但要对付三个高龄的老人,王不还是下不了手。于是只得挥刀向铁门疾速一划,威吓道:“再说说一遍,放开他!”
小刀插入铁门,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好不牛逼闪闪。
干瘦老人又“咦”了一声,矍铄老人却是眼前一亮:“恩,速度不错,小子,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拜你为师?凭什么?”王不晕,想这怪老头,怎么收起徒弟来了。
“凭什么,哈哈哈……”狂笑之中,矍铄老人从兜里掏出一把黄豆,曲指一弹二弹三弹,每颗黄豆都恰巧擦过王不头发的末梢,朝王不身后的铁门飞去!
接着只听“当当当”地脆响,黄豆陷进铁门,勾勒出一个与王不相同的半圆头型。特别是最后一颗,老人曲弹之前绕了一个弧形,黄豆先从王不左边飞过,绕了半个圈,再从王不右边飞回,最后竟重新回到老人手里!
震惊,绝对的震惊,这矍铄老头竟是传说中的暗器高手!
王不大张着嘴,问:“您,您刚刚说愿意收我为徒?”
“不错,我看你出手速度可以,但力量、技巧、准头都不行……老夫也是风烛残年,正想教出一个弟子,赠予好友,以助他一臂之力。”说着上下一端详,殷切道:“你可曾愿意?”
“愿意,我愿意……”如此机缘,王不怎会错过。
矍铄老人抚须道:“恩,你先给我磕三个头吧。”
王不正yù待跪,忽然看到扛着鸟人张的干瘦老人,忙道:“等等,能不能请这位老先生先放下我的朋友?”
“不行,我们必须把他带回去,接受处罚。”矍铄老人坚定道。
王不一惊,再稍加联想,骇然道:“你,你们是将军谷的人?”
三人闻言,表情皆发生了复杂的变化。酒糟鼻抹了抹鼻子,清醒道:“恩,看来这小胖子的嘴不严,给你说了许多不该说的东西……”干瘦老头的眼中,更是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气:“小子,你知道得太多了。”
说话间,老头已然扛着鸟人张逼近,伸出了黝黑的右拳头。
拳头还未至脸,王不已然感到一股凌厉的气势,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饶是他自诩速度惊人,但此时此刻,竟连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矍铄老人咳咳,伸手接住干瘦老人的黑拳,道:“刘老大,给我一个面子。”接着转过身,对王不沉声道:“记住,他说的一切全是假的,你今后不准给任何人提……好了,我们先走了,在屋里等我吧,三rì之内回来找你。”
王不若有所思的点点,又幡然醒悟的摇摇头,挥刀于胸道:“不行,你们走可以,但他必须留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朋友去死。”
“死?谁说他要死?”
“张小白说的,你们将军谷的谷规:‘擅出山谷者,死’……师,师父,我虽然打不过你们,但朋友有大难,我不能不管……”王不说着,脸上是坚毅的悲愤,和无助的凄凉。
矍铄老人赞叹的点了点头,道:“看来很小子你很讲义气,放心吧,死不了……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也不妨告诉你,他们飞行族总共只剩下这两脉,夏长老怎么可能让他们兄妹死?”
“啊,你是说真的?”王不喜道。
“当然,而且有了他们的两个爷爷求情,谷里已经赫免了他们兄妹俩的死罪……只是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们犯下这么大的错,多少也得吃点苦头,长长教训。”
王不听罢,整个人立马轻松了不少。想了想,又问:“对了,你们找到张小白的表妹了吗?”
矍铄老头黯然:“还没有,我们这些天一直在搜索,但老曹一直闻不到她的味。”顿顿,忽然有些期待地:“怎么,你知道她在哪里?”
王不心生一计,点头答:“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