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他?”徐然有点不敢相信。
赵山河暗暗调息,廖唯最后一击虽然被他以承字剑诀成功挡了下来,但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月复内已是受了伤。
赵山河面色平静道:“你以为呢?”
徐然神色阴沉,廖唯可是器灵宗多年以来都比较强势的一位筑基期修士,此刻竟然惨死在赵山河剑下且尸骨无存。
“杀害同门,你可知道回宗以后你会受到什么惩罚。要是现在你束手就擒,我可以给宗内长老说些好话。如果你冥顽不灵”徐然声色俱厉。
赵山河面带讥笑,手中三尺剑在地下随意割化着。“徐然,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事到如今,徐然也知道多说无益了。想到赵山河竟然凭一己之力杀了廖唯,他暮然有点害怕了。
赵山河看着徐然,他不会先动手,除非等他调息完。
徐然动了,赵山河目光一凝,横剑防备,
赵山河看到一块红色玉片出现在徐然手中,丹宝。赵山河很清楚那块玉片是什么,那是丹宝,当初五派大比徐然就是凭借这个才突破了自己青木阵的封锁。没想到徐然倒是如此果断,直接就使出压箱底手段了。
但接下来的事却是让赵山河笑了,徐然拿出丹宝不是想要与赵山河决一死战,反而是想破阵逃跑。
一头由天地灵气构成的火虎咆哮着直奔天上的青色光幕,其中隐含的结丹期力量让人发寒。
赵山河面带讥笑,青木阵旗是为极品法器,收放自如是最简单的操作之法。
手中印诀一掐,到火虎咆哮着利爪想要撕破光幕时,青色光幕却是诡异一闪,一个裂缝霎时出现,火虎一下就窜了出去。
徐然满怀希望的看着火虎,到得火虎撕开光幕时,面上一喜。一柄飞剑置与脚下,御剑而起就要冲出大阵。他想的很简单,到得阵外,是打是走,可就由不得赵山河,反而是得看他的。
就在徐然既要逃出大阵时,赵山河仰起头看着半空中的徐然微微一笑。印诀再度变换,青色光幕那道裂开的裂缝又再度合拢。
一声巨响,刚才被赵山河放出去的火虎在荒狼野上炸响,引得无数野狼仓皇奔逃。
徐然俯视着下面仰天而笑的赵山河,心中沉到了底。
“赵山河,你我真要判定生死?”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应该明白你刚才那句话是废话。”
“那你就去死吧!”
一声厉喝,徐然手中红色玉片放出了自己的光辉。
赵山河怡然不惧,他到想看看,同为结丹之宝,自己手中的山河剑与徐然的丹宝孰强孰弱。
夜幕下的荒狼野,狼嚎阵阵,凄厉而令人恐惧。一声声轰鸣因为一道青色光幕的阻隔而无法放出。但是在那光幕里面却是犹如天崩地裂,黄钟大吕。
半柱香后,在徐然不可置信的神情中,黑色的剑刺穿了他的身体。其中蕴含的浓烈剑气将他五脏六腑,丹田气海尽皆摧毁。
赵山河低咳不止,又是几道血丝从耳鼻间溢出。
咧嘴笑了笑,赵山河蹒跚着走到徐然身前,拔出山河剑。看着死不瞑目的徐然,赵山河喃喃道:“若是你刚才第一次丹宝不是用来逃跑的话,说不定你还能拉我陪葬。”
一道火光闪过,地上只有一团灰烬,拿着徐然的储物袋,看了看另外一处的那抹余晖,赵山河有点可惜。徐然那件丹宝在放出最后两次攻击后就无用了,玉片当时就断裂了。赵山河可惜是那枚丹宝确实强大,两次攻击,两次都让赵山河受了伤。但徐然对敌经验太少了,与同境界,法器相差不多的赵山河想必,他又岂是从小便是寻宝人赵山河的对手。
将廖唯遗留下来的东西也收好后,赵山河缓慢走向一个半跪着的人。
“还能走吗?”
邵波脸上苦笑不已,正欲说话,一口鲜血猛地吐出。
“让师叔失望了,弟子现在却是无能为力。”
“喔。”
赵山河不置可否,将青木阵旗收回,与邵波一同盘膝坐在地上,看着天空上的繁星发呆。
邵波依旧半跪在地上,赵山河给他的那柄白色飞剑离他有一段距离,黑印也被徐然击飞在了远处。
邵波想了想,犹豫的问道:“师叔,徐然我是亲眼看到你斩杀了,那廖唯呢?”
“死了。”回答干净利落,看着漫天繁星的赵山河忽然觉得他以前从未注意过的夜空竟是如此好看,连带着荒原上那些凄厉的狼嚎也动听起来。
邵波心中震惊,赵山河说得如此轻松,死了。
“怎么会,难道师叔你用了当初大比时那式剑法?”
“不该问的别问。”
“喔,弟子明白。”
“五派将乱,接下来你去哪?”
“弟子不知。”
“回宗?还是投靠武国?或者离开五派联盟区域?”
“不知邵波能不能跟着师叔?”
听到这低沉的声音,赵山河忽然愣了一下。将视线从美丽的夜空转到面前这个相貌不说平凡,带着点英气的男子身上,赵山河笑了。
他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会想到跟着我,我境界不过筑基,实力也不算强大,跟着我没什么好处。说不定哪天遇上强敌,我将你如弃子一般弃掉,到得那时可能你会感叹一句识人不明。”
邵波微微动了动身体,如他现在身受重伤,身体僵硬,轻微一动都会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与赵山河一样盘膝坐下后,邵波咧着最道:“师叔不用妄自菲薄,弟子我已然三十几了,从小入宗,五岁开始修炼,到得现在都才模到筑基期一点点边,师叔的境界定然是高的。”
赵山河笑了笑,邵波继续说话。
“至于实力,能斩杀两名同阶修士,我想刚才我的眼睛耳朵都是明亮的,已经一清二楚了。至于师叔说的最后一个问题,不论我跟着谁都会有这个问题的,但师叔刚才不就没抛弃我吗?我能在师叔身边帮点小忙,跑跑腿什么的,当然师叔若是能指点我一二那自是极好的。”
听到这赵山河沉默不语,他想到前几年唐泽对他不遗余力的教导,有一个引路人的确会让人少走很多弯路。只是凭他的实力,有资格做人的引路人吗?
赵山河站起身来,拍拍上的泥草。忘了眼漫天繁星,他说道:“这里不是一个养伤的好地方,你我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取出舴艋舟,赵山河小心的将邵波安置好后,自己也上了小舟。
正欲离开之时,赵山河却是皱了皱眉头。
“师叔,怎么了?”
赵山河挥手制止了邵波的发问,疑惑的看向天空,识海中却是在问话。
“剑识,你突然震动山河剑是为何?”
剑识慎重的说道:“有人来了,刚才神识就已经探过来了,现在那人已然靠近,你小心点,此人很强。”
只是片刻,晴朗的夜空中,一道灰光一闪而至。
待赵山河看清灰光中的人时,微微弯身道:“原曲城人士赵山河见过城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