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什么都没变,又什么都变了,没变的是我们不能改变的,变的是我们更加接近真实的自己,所以这个世界也是最jīng彩的,因为总是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惊奇与惊喜,你说呢?
清晨的鸟儿每天如一rì般,不知疲惫,在枝头屋檐上叽喳有声,是绵绵的chūn意,染红了一路的紫述香,铺绿了一地的树草林。
这是一座普通的小村庄,没有人练气,没有人习武,有的只是rì出而作,rì落而息。
一个年迈的老人正在自己矮小的屋前劈着木柴,“噼啪噼啪”作响。远处的溪流边,也传来了拍打着衣服的洗涤声和女子哼出的盈耳又不知名的动听挽歌,这些寻常的声音让这本是一片美丽祥和的小村庄,更是平添了一抹世外平和之气。
“咯吱!”矮小的房屋门被打开了,一个年轻的男子一手捂着胸口,慢慢地走了出来,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屋外的清新气息,惬意、悠然。
男子的胸口,手脚几乎都绑满了白布,好多地方都透着红印,大片而又鲜艳,那是受了战争的洗礼之后,留下的印迹。
“小兄弟,你怎么起来了?快去躺下,你的伤势非常严重,不宜走动,要是伤口裂开,麻烦就大了。”劈柴的老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走到了男子的身边,搀起男子的一只手向屋内慢慢走了进去,此时男子才看清了老人的面容,岁月的蹉跎使老人脸上爬上了几条皱纹,但是眼睛却不似一般的老人家那样浑浊,而是充满了jīng神,男子只是一眼便看出,这个老人并不是习武之人,只是到这把年纪,神情jīng力依旧如此旺盛的却也不多,让男子略感惊奇。
“多谢老丈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在下战袍的顶扣都是由黄金铸成,老丈大可拿去,就当在下的一点心意。”男子在老人的搀扶下坐回到了床上,随手将床边的战袍拿了过来,三下五除二便将几个钉扣拆了下来塞进了老人的手中。
“小兄弟客气了,黄金虽然珍贵,但在我们村子是用不到的,再说真正救你命的人不完全是我,是我孙女,她在落渊峡下附近采药,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你,就把你救起了,我孙女还是是村子里唯一的医生呢。”老人说到这的时候,满脸的欣慰,似乎村里唯一的医生让老人很是自豪。
只是男子的双眼却是一阵收缩,当他听到“落渊峡”的时候,那些不愿忆起的回忆,又一次出现在了脑海里。
一双凄眼,一袭蓝衫,
血与恨,厮杀于落渊!
几曲笛谣,许听缠绕,
剑与情且难断决,该怎挑?
“对不起,凌薇。”男子心中默念了一声,温和的双眼看向老人道:“老丈,那您的孙女现身在何处?在下必须当面答谢……”
“爷爷,我回来了。”这时一道轻快的喊叫声从屋外传来,随后一道纤瘦的身影从屋外走了进来,首先映入男子眼帘的是一张清秀、五官相当端正的脸庞,头上套着的淡黄sè布帽,将女子额头上整齐的刘海刻画得更是娇俏,玲珑的大眼也正紧紧地望着全身都包裹着白布的男子,微微张起小嘴,非常意外的样子。
“你怎么那么快醒过来了?据我诊断,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不可能那么快醒过来吖,不应该啊。”女子轻轻嘟囔着,但是另外两人却听得很清楚。
这是一个非常单纯又质朴的女孩子,男子刚要开口说答谢的话,老人却把女子一顿数落:“琴儿,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不应该啊?那是小兄弟福大命大,早醒早安心,要是一直不醒过来,躺在我床上,腌气了过去……吖呸呸呸!瞧我这张嘴,呵呵,小兄弟莫介意啊。”
“不会,我是习武之人,体质自然比一般人好很多。”说着,男子又站了起来,身上虽然酸疼,但是男子还是可以忍受坚持的,“多谢两位救命之恩,在下万分感激,只待这伤势一好,我就会离开,不会为你们带来任何麻烦的。”
“没关系啦,你就安心养伤吧……爷爷,我去准备午饭啦,可惜家里没什么值钱东西,不然就去隔壁老王家帮你换只鸡,可以煮只鸡帮你补补身子,呵呵……”女子定了定,忽然看到了老人手中的黄金,连忙道:“爷爷,你手上的是什么东西吖?”
“哦,这是小兄弟的东西。”老人说罢,就要将几个黄金钉扣还给男子,男子推辞道:“老丈,拿去吧,就当是我在这里疗伤的汤药费好了……姑娘,你不是想要换只鸡嘛?拿这个去。”
女子快步走到两人身边,拿起一个男子递过来的钉扣转身便跑,“爷爷,今天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嘿嘿……”笑声远去……
老人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道:“哦,对了小兄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怎么称呼?”
男子原本低着头微笑摇头着,听到老人的问话后微微昂起了身子与头,“我姓琴,单名一个渊字,我叫琴渊……”
峰隍城
一间普通的宅房内,卧厅一体,卧边墙上挂着一幅“禅”字字画,字画下摆放着一盘还未下完的棋局,紫檀木的桌椅满室,处处都显得格外典雅。而外厅的茶几上,淡淡茗香,袅袅荡荡,客席位上坐着一袭金丝条纹的宽袍男子,赫然便是琴渊,此时的他眉头紧皱,往rì的从容与淡雅早已不知去向。
在主席之上端坐着一个老僧,手持念珠,说是老僧,却没有穿丘衣,也没有披袈裟,但是在峰隍城中,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当世的百晓僧,熟通天象地理、万道经纶,更对练气元素颇为爱好,深有研究。
“琴大人,这气门是与生俱来的,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更不存在强行打通一说,这没有气门之人该如何打通气门?当今世上,老舍还真没有听说过。对了爵爷,冒昧的问一句,到底是何人没有气门,让爵爷你如此焦躁?”
琴渊一脸失望之sè,轻轻一叹气道:“老前辈,实不相瞒,是在下的儿子。”
“哦?”百晓僧大感意外道:“不曾想到……呵呵。”又感慨道:“此间世态,何止苍凉……”
琴渊也是无奈地扼腕轻叹,摇了摇头,“也许一辈子做一个普通人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呵呵,公爵大人,所谓世事无常,不过……还是有一条路可以寻走。”百晓僧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让琴渊的眉头微微扬起。
琴渊一挺身板,立刻双手打拱道:“请前辈赐教!渊,必有厚报!”
入秋后的剑泾镇,天空中,处处都能看到飘着的枫树叶,是不是只有风的声音才能让它翩翩起舞?
“怎么样?还是不行吗?”小玲看着努力想要聚气,努力感应了半天的琴天,无比失落道。
琴天盘坐在卧榻之上,额头流下了几滴汗水,顺着鼻尖滴落了下来,睁开双眼,透shè出的却是沮丧与失望。
“你这样练是不行的,师父昨天和我说过,没有气门的人是无法练气感应的,就算有气门,练气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小乞丐从良坐在不远处吃着糕点,含糊道。
南宫雁也本是同情地看着琴天,但是一听到从良的声音,顿时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哼!说得好像你很懂似的,我相信小天哥哥将来肯定比你强的,只会说风凉话的家伙,谁让你跟进来的,还乱吃别人家的东西,害不害臊啊你,真让人嫌弃……”
“哎哟!公主殿下,我说的可是事实啊,你瞧……”说着,从良放下了手中的糕点,闭上眼,等待了稍稍片刻,一撮小火苗在从良的小手掌中慢慢现了出来,“看到没看到没?天赋很重要,师父说了,天赋可是决定了一个人将来的成败!”从良收掌,拿起了刚才放下、啃了一半的糕点,吃着含糊道:“你的小天哥哥,没那天赋。”
“你就得意吧,不就是拜了个好师父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还不是从师傅教得好。”南宫雁满脸不屑道。
从良也是一声冷哼道:“呵!公主真是说笑啦,明明是我从良的天赋好,才一个晚上就能感应到元素了,一般人都做不到的好嘛!”
“你就继续吹牛自恋吧,讨厌的家伙。”南宫雁非常鄙夷道,那嫌弃的表情,只要是对着从良,似乎永远都没有变过。
“够了!”
琴天一句“够了”打断了南宫雁与从良的争吵,“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其实,在琴天看到从良手掌中的那撮火苗时,琴天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嫉妒,那是一种可怕的心理,让琴天内心的仇恨心,再一次放大了,那个玩弄冰水的冰魔,那双泛着幽光的眼睛似乎一直在盯着琴天,似乎也在耻笑着琴天的无能。
琴天眼神由失落渐渐转为坚定:“天赋?天赋好又怎么样,我琴天不需要这种东西!我相信!我想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完成,一定会!”
说罢,琴天窜出了屋去,“啊——”琴天张开双臂仰天长啸,“你!你!我一定会亲自杀死你!我不会放弃的!永远都不会放弃!”
这声充满决心的男孩叫喊声,终究会得到什么样的回应?屋内的小玲眼中透着丝丝担心。
在这院子的另一边暗处,天魁微笑着靠在一面墙上,似乎是自嘲又似乎是无奈,“看来没有别的办法了,怎么也得努力一下吧。公主,这次是你输了,我萧翔从来不会在感情上去强迫一个人,琴天的仇恨心已经到了难以自拔的地步了,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我怕他……会疯掉。”
“也许,你是对的,天魁。”穿着蓝衫的凌薇渐渐从yīn影中走出,“希望这孩子能找到属于他真正的方向。”凌薇转身,落寂的背影似乎也在叹息着,只是扎在头发上的蓝丝带随风而荡下让凌薇的背影多了一分动人,一丝凄美,“天魁,这次我选择相信你,替我照顾好他。”
“行了行了,快点走吧,一想到一个躲在暗处的人时时刻刻偷窥着,我浑身都不自在啊。”天魁不耐道。
“萧公子。”凌薇忽然正容道:“还记得那天夜里的那群风狼吗?我猜测,十有仈jiǔ是奔那女孩小玲而去的,她的身份……”凌薇想到了那夜在丘石村内,天地jīng气自主飘来,纳入小玲体内的场景,“总之你多加留意就是。”
天魁呆呆的看着凌薇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那道落寂的身影,还有与之一样萧条的大宅院,凄风习习,满院的枫树叶也在地上向着远处盘旋而去……
极北之巅陈王殿
几根青烛照亮了原本昏暗的中院殿堂,两个白衣如雪的俊秀男子分席而坐,正品着雪莲茶,雪莲清香几乎充斥了整院殿堂。
“好茶!陈殿主可真是一个会享受的人。”周维淡淡道,“‘终极兵器’还是没能毁掉,白姑为此牺牲,我也……残掉了一只手臂。”
“雪莲味涩却不失清甘,去乏提神,也对治疗伤势大有益处,周兄,多喝点。”被周维称呼为陈殿主的男子却对“终极兵器”避而不谈,保持微笑道:“周兄从那西国关外连rì两个rì夜不曾停歇,一路飞往我这陈王殿,这么着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陈殿主是聪明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借一个陈王殿的冰棺。”周维直言道。
陈殿主不动声sè,依旧淡淡地品着雪莲茶,“我陈王殿的冰棺,由天地灵气与千年玄冰自然所形,任何东西放入其内可保百年不腐,呵呵……不晓得周兄是想将什么宝贝放进保存呢?”
“是白姑……我相信没几年,烈兄就会冲破封印、破封而出。白姑与烈兄是什么关系,相信陈殿主心里清楚。我想将白姑存入冰棺,想来烈兄也有个安慰吧。”
陈殿主看着缺了一臂的周维,听着他感慨的话语,瞬间回忆起了百年之前,烈与上代西国皇帝的那一场旷世之战,战斗持续了两个昼夜,双方几乎都耗尽了jīng力,烈却是孤家寡人,一人力战西国皇帝联合的同样是上代的地魁,配合四名强大的感应师,终究抵不过被他们强行封印。上代地魁为此战死,上代皇帝也是重伤,据传至今还有伤势未愈,而那四名强大的感应师,已在那封印之地,守护了近百年时久。
这个世界不会有人回答你那么多为什么,就算回答了,多半是连回答之人自己都不明白的。
没有人知道明明能将妖兽烈杀死,为何却只是将其封印,众多猜想中,其中一点是众人最能接受的。
世间痛苦,人最痛苦最惧怕的莫过于死亡,可是人难免一死,哪怕是内气高手,亦或是元素强者都是难免,素质好运气也好的,最多也只是十甲子的寿命。于是众多有道之士多寻那长生之道以摆月兑身体的桎梏以求长生,但在寻道途中,人们都是迷失了方向。但是世间生灵,无论何种,总有例外,比方说妖兽。妖兽生于自然,死归自然,比之人类更能贴近自然,在上古流传下来的太昭古卷中就诉有妖兽“百年成灵,千年聚魂,万年化形”一说。
妖兽修炼,缓慢艰涩,生命却尤为长久,让不少有道之士都迷陷其中,推究原理。在这代延续上代成果,一代又一代的推演努力下,终究得出一方理论,那就是:妖兽天生就对天地灵气尤为亲近,每rì以灵气净化身体内心。于是无数先辈们开创了各种功法,修身练气。然,一般的妖兽,寿命之长却也是有终点的,那便是十万年!
原本世间的人都认为十万年便是妖兽的终点,后经考究,却不然,十万年,却是更为少数的十万年妖兽的转折点,它们不知何故竟能突破生命桎梏,熬过了十万年,不只寿命更为长久,不知终向,而且还能真正化chéngrén形,与人类毫无异样。一直以来,这些真正化chéngrén形的妖兽都心照不宣,不约而同的对人类保守着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突破的。
研究还在继续,或许西国耗费这么多jīng力,封印十万年妖兽烈,就是为了研究突破生命上限的可能。也许又有人说,对这些妖兽严刑拷打,还怕不招吗?错了!别说这些十万年的妖兽为数之少,更是难以捕获,不抱着杀死其的决心,是无法战胜十万年妖兽的,而且能修炼千年,万年,甚至达到十万年的妖兽,意志力是何等的坚定,没有人会去试,更没有人敢去尝试,西国算是开创了先例,也足以看出西国强霸的野心,上代皇帝更是野心勃勃,还yù图一统整个比亚大陆,可惜被妖兽烈重伤,皇位更是禅位给了长孙担当,自己却是近百年不曾露面。
“陈殿主,不知可否愿意?”
听到周维的问话,陈殿主才回神过来,“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这冰棺里的灵气可保冰棺百年不腐不化,百年之后这冰棺就会自动挥发消失,到时候,这白姑还不是会变为一排骷髅?因为冰棺只能使用一次,第二次再放入新的冰棺就没有效果了。”
周维摇摇头笑道:“陈殿主,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呵呵,不知陈殿主可曾听说过‘还阳御魂术’?”
“‘还阳御魂术’?我听说过,据说能将jīng神传入阎罗鬼域,勾出yīn魂返入阳间。只是这术法乃yīn邪之术,勾魂返阳更是被许多正义之士冠上‘有违天道’之名,早已失传……难道……”陈殿主忽然双眉一扬,看着周维,一副意外的表情。
周围微笑不语,闭起眼,将雪莲茶一饮而尽,看其惬意的神情,完全不像刚少了一只手的样子。
极北之巅的雪终于停歇,久违的阳光轻轻洒了上来,那是夕阳的余晖,当明rì的太阳再次升起时,不知极北之巅是否还能沐浴在阳光之下,倾吐暖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