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神于天圣于地。神与天齐,圣与地合。知天者是为神,识地者是为圣,知天识地的者是为神圣。神圣可开天辟地,改天换地。
“盘空千万份,险若上丹梯;调入天都里,回看鸟道低。他山青点点,远水白凄凄;yù下前峰瞑,岩间宿锦鸡。”这是唐代岛云和尚登上黄山天都峰后留下的一首诗,名为《登天都峰》。天都峰与莲花峰、光明顶并称黄山三大主峰。天都峰健骨竦桀,恍若拔地而起立于地表,险峭雄奇,高不可攀,气势磅礴,若天都。天都峰峰顶平阔,有石室嵌立,可容数十人。室外有巨石,形如醉仙斜卧,名为“仙人把洞门”。站在峰顶极目远望,云山相连,江河一线;俯瞰群山,千峰争秀,巧夺天工。古诗云:任它五岳归来客,一见天都也叫奇。黄山被称为天下第一奇山,那天都峰就是天下第一奇峰。既然是天下第一,那江湖中人自然不会对天都峰视而不见。三大剑派,四大门主,五大帮派每十年就会在天都峰举办一次‘天下第一会’。巧的是今年就要在天都峰举办‘天下第一会’,时间定在了九秋。
江湖是一个快意恩仇的地方,没有法律约束只有道德底线。所以江湖中是非不止,恩怨不停。
一、少室山
chūn天是一个美好的季节,不过美好的季节不一定都会发生美好的事情。
草山碧绿云雾荡,剑峰似指九重天,三十六峰拔地起,此处便是少室山。少室山虽不如黄山,但少室山中有少林寺,少林寺有达摩祖师。
三月十五,少室山下,集会场中。叫卖声不绝于耳,吆喝声紧紧相连。两位五十岁左右的人推着两个小车缓缓的走进了集会,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摆摊。这二人很奇怪,不叫卖也不吆喝。但见其中一位:光头秃顶,慈眉善目,有一双睡不醒的眼睛,似一尊祥和安定的老佛像。再看另一位:横眉立目,须发凌乱,一双环眼似乎在搜寻天下的不平之事,浑似一尊怒目金刚。光头僧看着热闹的集市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一笑使他的眼睛更小了,不过他的眼睛越小越透露出一股祥和之气与淡淡的霸气。怒目金刚则是找个地方躺下开始呼呼大睡,他的睡姿很有特点。单臂撑地,将身体微微撑离地面。
就在这集市热闹时。一个衣着华丽,痞气十足,肥肥胖胖的人出现在了集会上。这人身后跟着五个人,其中一人跟这四个人全然不同。只见此人:手似铁锤,青筋暴起,衣着朴素,规整有序,面沉似水,英气逼人。这群人一到集会,集会安静了许多。叫卖声少了,吆喝声低了,摆摊的低头了,买东西的闪在一旁了。摆摊的人和买东西的人心中暗骂:“陆无心陆胖子这个挨千刀的怎么还没死呢,他娘的等着哪天我有空去少林寺告诉方丈去。”这个陆无心便是衣着华丽者。
光头僧用手肘碰了一下怒目金刚,低声道:“看见了吗,这小子怎么来这了。看来今天咱没白出来一趟。”
怒目金刚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道:“管那么多事呢。每次跟你出来事都办不利索。这是少室山,哪有那么多不平事让你去管。困死我了,一大早就把我折腾醒。你看好东西,我先睡一觉。等我醒了咱在去办咱该干的事。”
“唉。”光头者长叹一声,“你就睡吧,等一会人齐了你就知道咱不出手也不行了。今天是个什么rì子啊?到少室山的人怎么这么多。等我回去了我得问问老三。”
怒目金刚微合着二目,呵斥道:“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啊,你当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老三他知道什么啊,就会给师父打小报告。看我回去了怎么收拾他。”
这边话音刚落就见陆无心斜披着衣服,撇着个大嘴走到一个卖菜的摊前,他是东拿拿,西看看。“你他娘个啦啦的,卖的这都是什么东西啊?”说着拿起一颗白菜扔了出去。“在我家这东西猪都不吃。”起手就去抢摊主的钱袋,摊主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这下可惹怒了陆无心,他一脚把摊主踢了个跟头。“你还敢躲,活的不耐烦了。我告诉你。”陆无心指着所有摆摊的人说:“这,我说了算。要是没有我你们能这么安心的在这活着嘛,我告诉你们少林寺那就是个屁。老子就这么干了,那群秃驴能把我怎么着?快点把钱都给我拿出来,省的让我一个一个去收。老子鞋底磨坏了你们赔得起嘛。”
chūn风和煦,杨柳依依。柳絮纷飞,杨絮飘飘。chūnrì似六月的雪,绿峰似腊月的山。chūn应该是生命的美,喧嚣的美,冲动的美。这里却很安静,谁都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但世事无常,谁又能肯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二、蜀山
蜀山是三大剑派之首,君子门是四大门主之首,少林寺是五大帮派之首。历史证明但凡这三个门派有点风吹草动势必会引起武林的动乱。不幸的是一个月前就发生了这样的一件事,蜀山剑派的掌门人葛风子被他的大弟子葛征杀了。此事一出整个武林就乱套了。话说这葛风子和少林寺的静海禅师是中原武林的两大支柱,如今少了一个怎么能不让别门别派起称霸之心。再加上这一年的‘天下第一会’事情就更复杂了。
葛风子身高八尺三寸,练就了归去来兮剑法,剑法之jīng妙无人出其右。葛风子今年五十八岁,他在二十八岁时就夺得了‘天下第一会’的‘天下第一’的称号,之后他连得的三次。他在三十八岁时就当上了蜀山剑派的掌门人,江湖中最重要的人物。蜀山剑派有三个分支,双剑堂,单剑堂,风剑堂。葛风子是双剑堂堂主,他只在二十八岁前用双剑之后用单剑。单剑堂堂主是葛风子的师兄葛刚,善用五十三斤的混铁重剑。风剑堂堂主是葛风子的师叔葛文风,以气为剑,天人合一。自有蜀山剑派起三堂的堂主就想吞并其余两堂统一蜀山,暗斗不止,内耗不停,死伤无数。这就是蜀山剑派在江湖中低少林寺一头的原因。不过葛风子的出现改变了三堂争斗状况。原因只有一个,葛风子武功天下无双。正是因为葛风子名震武林声扬宇,使蜀山的名声盖过了少林,建立了不二霸业。但他一直有一件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合并三堂。
大年初的一封信改变了葛风子,撼动了蜀山。葛风子居然被一张黑漆漆的纸吓得不敢出自己的卧房。以至于蜀山群龙无首,暗斗又起。
二月十五。
夜,夜已深。
月试图用自己苍白的光照耀大地。
葛风子在自己的卧房中擦拭着自己剑。这把剑名叫无情,漆黑的剑身,夺目的白刃,和田玉吞口,金丝缠绕的剑柄。他用西蜀的白锦一遍又一遍的擦拭剑身,忽然传来了一水滴破碎的声音。一滴泪从葛风子左眼流出,落在了剑身上。泪痕在灯光的映照下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夜更深了,月明亮了一些。
初chūn的风还有几分凉意。风动寒光起,直刺锦窗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葛风子思绪,他把掌中剑指向门,问:“何人?”就他这一问,道出了多少辛酸。一代蜀山的掌门人,一代武林的霸主,竟然坐在自己的卧房里都没有了安全感。
门外人答道:“葛征。”
葛风子收起剑,但藏不住自己心伤。“进来吧。”
葛征进屋站在门旁等葛风子说话。葛风子手指身旁的座椅道:“来,坐下吧。今天叫你来是为了蜀山的未来。”
葛征闻听此言心里咯噔一声,心说:“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他把自己的双剑放在门左侧,坐下,双眉紧锁道“师父,就没有办法了吗?少林寺的静海禅师,君子门的孔礼前辈,泗洪堡的龙多道长就帮不上忙?”
葛风子无力的摇着头,说道:“当年若不是我他们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模样。你只知道他们不问世事,却不知道他们不问世事的原因。我何曾不知我若去请他们,他们不会不来。可我早已没有面目见他们了。这就是我不让葛兮和空明在一起的原因。什么和尚不和尚,都是虚名罢了。”
葛征的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杀了我。”葛风子圆睁二目看着葛征,在哀求葛征杀了自己。
扑通一声,葛征跪在了地上,咚咚的向葛风子磕头。葛征心里比谁都清楚葛风子死后会发生什么。就像葛风子手中的那把剑一样,主人死了并不代表这把剑也会停止杀戮。他不知道葛风子为什么要寻死,也不知道葛风子做了什么错事,更不知道葛风子会惧怕武林何人。至少他明白一件事,葛风子不能死,绝对不能在今年九月之前死。在这一点上他比他师弟葛洪明白多了。
葛风子亲自扶起葛征,说道:“蜀山只要有你就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他欣慰的笑了,笑中夹杂着苦涩,“只不过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你。”
“我?”葛征陷入了沉思。他的心里现在只有两件事,当今武林谁有能力杀死自己的师父葛风子?我对他们有何用处?葛征突然想到自己的大弟子黑影曾对他说过一句话:影教是在追杀九级之后成立的,里面不乏名门正派之人,他们对蜀山可是虎视眈眈。至于影教有哪几派的人他黑影没说,葛征也没问。葛征压根就不信影教中所谓的名门正派之人会有来头,不过现在他信了,有时候杀人是不用刀的。
一声钟响打断了葛征的思绪,紧接着是有刺客的喊声。一团黑影直奔葛风子的卧房。葛风子知道事情不妙,急忙舞动手中剑熄灭房中的蜡烛。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布包交给葛征,低声道:“拿着东西快去后山找葛兮。”葛征哪里肯走。只听‘砰’的一声,一团黑影撞破窗飞身直取葛风子。电光石火之间,葛征的天灵盖被轻拍了一下,他眼前一黑坐在了椅子上。
葛征昏迷的很短,杀手并没有杀他的意思。他醒来时已经被葛洪,葛刚,葛文风围住。三人诧异的看着这里的一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葛风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血不断的从脖颈流出。葛征腰间多了两把剑,自己的双剑。他手中多了一把剑,葛风子的无情剑,鲜红的血一连串的从无情剑剑尖上落下。葛征明白自己没有伤心的时间,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个人,面无表情的盯着葛风子的尸体。此刻他明白了杀手的目的,让自己背黑锅。他清楚了葛风子用意,蜀山必将自乱而自己是唯一的希望。
葛洪怒持双剑,双目含泪。
葛文风微合双目,叹息连连。
葛刚手拖重剑,盯着葛风子的尸体不放。
这三人暂时没有杀葛征意思。事情太突然了,他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这真的不是事实,可事实又是什么呢?
算了吧,剑总是要动的。
葛征缓缓的拿起葛风子的白锦拭去无情剑上的血。血可以擦干,却擦不尽血腥。
葛洪双剑摆开,剑指葛征。葛文风背过双手,暗运风剑。葛刚重剑离地,右腿向前迈了一小步。
葛征把锦布仍在了地上,嘴角有一丝笑意。他轻弹无情剑,声起,剑舞。霎时间剑光四起,剑花纷飞。葛征若游蛇一般穿梭在四把剑之中。这就是葛征,当今七杰之首,被蜀山三个高手围攻扔游刃有余。这也是三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吧。
只见葛征将剑自右手转向左手,左手顺势拔出自己的太阿剑。三人见势不妙纷纷跳出圈外。但见屋中寒光瞬起,葛征在屋的正zhōngyāng舞动双剑,全身散发出淡淡的白光,似一位美人月下起舞。这正是葛征‘飞燕十八式’中的‘燕舞’。双剑变四剑,四剑化八剑,舞动不止,利剑不息。所到之处,尽毁。葛洪退得慢了,被葛征刺伤八处。葛刚刚跳出圈外就挥动重剑杀入燕舞阵中,他只前进了半步就被压了回来。葛文风倒是悠闲,找了个椅子坐下了。葛征趁势夺路而走,消失在了茫茫的蜀山。
葛征没有解释,在他看来也没必要解释。一个被认定是凶手的人注定任何的解释都是徒劳的。真相?奈何有人只看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