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万!不得无礼!”白衣公子怒斥道。他看出了面前的人有着不同之处,但也没想到大汉会忍不住发难,所以为了避免纠缠上不必要的麻烦,虽说自己心里也是看不惯这个叫做叶培风的人,但还是皱着眉,制止了手下。“少爷!”大汉也是有点憋屈,但是他明白自家少爷并不是无的放矢,毕竟这里不是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熟悉,若是缠上了一些地头蛇,就算是以他们这般势力,也不得不低头行事。
“少侠好身手!”白衣公子像叶培风抱拳道。叶培风也是对面前这个相貌如此清秀的少年感到一丝诧异,不过,仅此而已。诧异未必会对这个少年产生好感,面对白衣公子的谦恭,叶培风默不作声,在他的世界里,不是信任的人,他绝不会假以辞sè。大汉看到公子被人如此无礼,也是再度忍不住,一拍桌子道:“呔,你这臭小子,也太过不知好歹了。我家公子如此忍让,你却软硬不吃。”随即,对着白衣公子说:“少爷,对待此人无需忍让,您稍待片刻,瞧俺去收拾了这个家伙。”叶培风对大汉的话仿佛是没有听到一般,此时他的目光集中在那张桌面上,或许别人没有什么发现,但以他的目力,看到那张结实的梨花木桌在大汉随手的一拍之下居然围着掌印骑了一圈密密麻麻的蛛丝纹。一般人若是力大者,将木桌拍裂不是什么难事,而只能拍出一条裂缝,但是如果是像这样裂纹蔓延开来的,就只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此人必然有很深厚的功夫。
“原来是练家子”叶培风淡淡说道,在他看来,此人已经有了一种危险的味道。不是叶培风不懂人情世故,而是从小深山中生存的他早以适应了山中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只有对手足够强大,才能引起足够的重视。这也是他在人类世界现今如此格格不入的原因,他早已习惯了将那些没有实力的人看做毫无抵抗之力的兔子松鼠之类,所以那个常老爷的面子,在他眼中无异是虫子在老虎面前摆架子。
嗜血好战的xìng子使得叶培风不由得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大汉身上,在大汉看来,叶培风**果的目光仿佛是看着待宰的羔羊那么肆无忌惮。受到如此挑衅,大汉再也忍受不住,大喝一声:“小贼受死!”便是一掌劈过,虽然叶培风没有练过任何功夫,但是他所具有的,便是超月兑常人的敏捷与力量,当然,功夫的真谛也在此——快,准,狠。大汉看似凶猛的一掌在他看来虽说有着力拔千钧之势,但却被叶培风不紧不慢侧肩躲过,右拳也是借助腰力,一记寸拳打向大汉胸口处,大汉果真是有点轻敌,没料到这个小子身手如此敏捷,并且攻敌所必救,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地方。招式已经用老,大汉自然不能躲闪,但他也不是等闲之辈,略一提气,挺起右胸,硬生生接了叶培风一拳。“咚”的一声,仿佛是玉石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交响。
“噔噔噔”叶培风向后退了三步,而大汉双臂上提,全身微蹲,居然一步未退。“好一个四平大马!”在座不妨有识货之人,看出了大汉摆出了这个最基本的马步,但就是这个马步,破了叶培风的一击之力,足以见此人基本功十分的扎实,下盘稳当落地生根。
“果然是有点身手”叶培风更是来了兴趣,毫不掩饰的晃了晃被震麻的手臂,“我可认真了,这么久还没好好活动过筋骨呢”叶培风战意满满。
“尽管放马过来”大汉也是丝毫不落下风:“好久没有痛痛快快打过了。”站在一旁被无视的白衣少年也是一声苦笑,大汉的xìng子他再熟悉不过了,那叫一个热血好战,几乎是有战必应,同时,他感到那个叫叶培风的好像也是个嗜打如命的人,这俩人碰上,那才叫一个天雷勾引地火,没有分出个上下那必然是不会罢休的。
话不多说,那大汉一记鞭腿,这次谨慎了许多,发七分力留三分,随时接好后手,叶培风灵巧腾身闪过,看也不看便身体下沉,抵肩撞上,大汉立刻变换招式,腿略作弯曲,便是一膝迎面撞去,准备和叶培风来一记硬碰硬,但叶培风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拿自己的短处找不痛快,反而发挥自己速度上的优势,滑溜的像条泥鳅,各种躲闪腾挪,大汉也是不急不躁,固守稳功,就算打不到叶培风,但是自己的防御叶培风也是破不开的,只要自己不露出什么破绽,叶培风也拿他没辙。
场中拳打脚踢,手来腿去,看得众人眼花缭乱,不时两人的碰撞发出“啪啪”的声音让众人明白战斗的凶狠。又是一次碰撞,叶培风向后趔趄了两步,大汉也不好过,那些打在身体上的拳印隐隐作痛。“哼,我说你是猴子,只会躲吗?”大汉说道。“我如果是猴子,那你就是乌龟,龟壳还挺硬!”叶培风不落下风,犀利回道。大汉被这一激,又是哇呀呀捶胸顿足,一招横扫千军直打向叶培风,面对铜头铁骨的大汉,叶培风也是老虎吞天无可下嘴,大汉不知道,其实叶培风的拳头已经有点发麻,虽然在众人看来叶培风占尽上风,打的大汉毫无还手之力,但是如果大汉一只拖下去,这场比斗可以说二八开,叶培风二,大汉八,如此而已。不过大汉也是想速战速决,不能在此耽搁太久,所以被叶培风言语一激,立刻放弃守势,大开大合的进攻起来。听着这一声声“呼呼”仿佛砸碎空气的拳风,叶培风也是一阵头皮发麻,幸亏他反应超乎常人,身手也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才能够从容闪开那一记记力达千钧的拳头。不过,就算是这样,叶培风已经额头冒汗,呼吸急促,明显是体力衰颓的象征,再看那大汉,呼吸平稳,除了脸sè有点泛红之外,无一点疲态。
叶培风心里已经看明白如果还这么稳扎稳打的话赢面几乎没有,那么,就要用奇招了。但是用什么方法才能一击制胜呢,大汉防御力超强,尤其对一些要害穴位防护的很紧,貌似是没什么机会了。但是,叶培风是什么人,那是一匹狼啊,不仅有着狼的凶狠,更是坚韧无比。没到最后,就没有结果。看到大汉步步紧逼,一招接一招的势大力沉,叶培风躲闪之间双目紧眯,用尽全身注意力,观察着大汉的软肋之处。“呔”又是一招流星贯月,大汉突然加速,身体斜侧,直拳打出,,本来他想法是自己顶多再挨一拳,但自己这一招后接一招单龙出海,势必能攻击到叶培风,看那小子的样子,必然接不住自己一拳,这种以命搏命的打法确实适合现在,但是,大汉不知道的是,动作越大,破绽也越多。叶培风不是一般人物,他观察到大汉攻击的时候腰部却没有动,看来,大汉的借力点是自己的脚而不是腰。难怪!叶培风恍然大悟,这大汉难怪下盘如此之稳,原来他的双脚就是他的强项,但是反之亦然,若是让大汉不能接触到地面,找不到着力点的他必然也是最容易对付的。想到这里,叶培风大胆上前,装作与大汉硬碰硬,实际上准备好等大汉再露出一个破绽就立即制服他。
果然,大汉看到叶培风不再躲闪,也是直道“痛快!”拳法也逐渐张扬起来,“砰”大汉坚硬的手肘打在了一时没有防备的叶培风的胸膛上,若是平常,叶培风必然会后退卸力,但是此次他硬生生抗住,抓住大汉的手肘,迅速一指戳在大汉腋下,这是一个穴位,被打中会产生半身麻痹,大汉当然感到了身子已经不是很协调,准备下蹲防守一会,但是怎料从这一刻起,他已经进了叶培风的圈套,看准大汉微曲的膝盖,叶培风矮子,横劈出一记掌刀,堪堪劈在大汉后膝上,这一招借力打力,大汉再也站不住,半边身子坐倒,当他意识到大事不好时,已经为时已晚,叶培风抓住大汉的手,反锁到大汉身后,双腿夹住大汉脑袋,一招关节锁喉,大汉动弹不得。
赢了。
不是呼出一口气,而是“国”的一声咽下涌上喉头的淤血,大汉那一肘,真是让他受了内伤,胸口火辣辣如同煤炭炙烤一般,但是就是凭着一口子狠劲儿,终于,在如此实力差距悬殊的情况下打赢了大汉。
“好!”满楼喝彩,真是太jīng彩了。不得不说,这个叫叶培风的小子虽然猖狂,但是凭借着实力让众人看到他之所以猖狂的实力。
“放开我,我不服!有种再来比过!”被压制的死死的大汉声嘶力竭的吼道,他没法接受稳赢得局面发生惊天逆转。
“长万!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好耍赖的。”白衣公子训斥道,看来没有一点护短的意思。
“公子!我比他强,你看到的!”大汉不服道。
“但你还是输了”白衣公子冷酷的说:“输赢无关强弱,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你只是看到自己强就放松jǐng惕,输了,怪不得别人。”
“公子!我”大汉还想争辩什么。但是被一声威严的身影打断:“够了!比斗输了不算什么,但是别输了人!”白衣公子说完,随机看向叶培风,也是表示不再理会大汉。
“叶公子,管教不严,见笑了。叶公子果然是少年英雄!”溢美之词赞不绝口,白衣公子看来也是对叶培风很是折服,因为,不管叶培风有没有取巧,但是这个家丁的身手他是一只熟悉的,能够赢他,必然不凡。“这位公子,比试而已,没什么输赢。”叶培风也是淡淡一笑,这个公子一直礼遇有加,所以于情于理他也不该再摆什么架子。更是因为大汉如此之强,但是被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训的没有脾气,这个公子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叶培风见好就收,松开了大汉,冲公子一抱拳,说:“公子高义,难怪有如此jīng干手下!”大汉揉了揉酸痛的关节,原想说什么,但看到自家公子横瞪过来的目光,只得嘟哝几声,灰溜溜坐回去生着闷气。
“小二,上好酒好菜,我要为叶公子赔罪”白衣公子招呼道,然后对叶培风作揖道:“叶兄弟不嫌弃的话,我就奉上一桌水酒略表歉意。”“恭敬不如从命!”叶培风一抱拳道,不知怎的,白衣公子这种善意让他感到了一种知己之感,于是不多啰嗦,道一声请,便是和白衣公子坐下。不多时,酒菜便是上齐,“我先干为敬”白衣公子斟满一杯,一口饮尽。叶培风也是一口喝下,但是干辣的味道让他不自觉一阵咳嗽,同时压抑了很久的淤血又是涌上,但叶培风却是硬生生咽下,白衣公子看到,一拍脑门:“叶兄弟必然是受了内伤了吧,都怪长万,手下没轻没重。好在我随身带着些疗伤药,也算管用,叶兄弟切莫推辞。”叶培风哈哈大笑:“受这点伤算什么,不用理他,明rì必然安然无恙。”白衣公子没有多话,直接从袖内取出一只玉瓶,倒出两颗红sè丹丸:“叶兄弟若是放心在下没做手脚的话,就服下吧,怎么说也是我酿成的,不做点什么让在下实在无颜做人啊。”叶培风看着那两粒丹香弥漫的丹药,哈哈一笑,不再矫情,直接取过吞下。别说,这丹丸服下后,便是立刻融化,仿佛雪水般划过胸口,流入四肢百骸,原本火辣辣的感觉轻松多了,那些淤青的地方也不再疼痛,真是神奇,只这两粒,伤势就好了一多半。
“多谢公子了,你这个朋友,我叶培风认了。若是rì后有什么用的到的,在所不辞!”叶培风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看在白衣公子如此诚恳的一面,饶是以他,也是有了结交之心,这也许就是,不打不相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