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īn简和阳繁自小认识,小时候受苦受难,蒙上一代yīn阳师贺兰懿收养,分别传授《yīn阳谱》中所载的《yīn虚合法》以及《阳炎**》,并给二人重新取了名字。
贺兰懿所修习的是《阳炎**》,对于《yīn虚合法》只是浅涉,中年后为了完成祖师遗愿,强行修习该法,结果差点走火入魔,以至功力大打折扣。收养二人后,一边传授二人武艺,一边苦思融合之法,所以在武林中并不如何闻名。
yīn阳二人自少便在一起,情于手足;此时yīn简见阳繁失去踪迹,便猜是上清派做的手脚,上清派为了从他二人手上得到东西,或许并不会杀害阳繁,但只怕阳繁会尝尽酷刑,生不如死。想到此处,不禁心烦意乱,伤势又并未全愈,是以觉查不到奇异的香味。
反之陈耕内力无比jīng纯,以前又是在山中修习,慕容玉颜平rì里也没条件去使用熏香,所以嗅觉相对起yīn简来好用许多。
经过陈耕的提醒,yīn简仔细嗅了嗅,发现确实如此,说道:“似乎是普通莲花的香味,难不成上清派的狗道士也用熏香了?”最后一句像是在问自己。陈耕之前听王颖说过一些上清派的事情,但因为说得不多,早就忘记了,便问道:“上清派?是什么东西?”yīn简嘿嘿冷笑道:“上清派是什么东西?哼哼,普天之下只怕只有你敢这么说。”陈耕追问道:“难不成他们很厉害?”yīn简不答却反问道:“你觉得那个师由校武功如何?”陈耕尴尬的嘿嘿道:“这个……这个真说不出来。”yīn简说道:“师由校是魏显的弟子,排行不高,武功在他们派内也排不上什么名次,但却在南方横行无忌,就连江南十二领事都忌他三分。”陈耕显然听过江南十二领事名头,骇然道:“那这个魏显不是更厉害?”yīn简点头道:“据说她的武功已臻至化境,不过也听说这十年来一直在她的狗窝里面练什么鸟的天道,向来不与人动武。”接着续道:“阳兄弟落在他们手上,或许不会有xìng命之忧,但酷刑只怕少不了,看来只能这样做了。”陈耕听得莫名奇妙,便问道:“怎样做?”yīn简唉一声,从怀中拿出来一件东西,摊手放在陈耕眼前道:“上清派之所以带走阳繁,除了因为这个东西之外,只怕还有一小部分是想要阳繁写出《阳yīn谱》的奥义,所以才不杀他,因为其中有一部分在我手中,他们定是想待我去救阳繁的时候顺便将我拿下。”陈耕看了一眼那东西,惊讶得好一会说不出话儿来;只见那东西上清清楚楚写着“江南”二字,黑sè的木质感觉,居然是当年王颖给他看过的“江南令,”yīn简见他有异样,问道:“怎么了?”陈耕定了定,说了声没什么。心中却想着当年随王颖出来的时候,江南令就没有带出来,一直放在村子里面,而听王颖所说那个村子异常隐秘,难不成被眼前这人找到了?那么他拿着江南令要跟杨难当交换什么东西呢?
顿了顿试探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哪来的?你们要与杨难当换什么?”yīn简心机耿直,哪想得到他有这样的心机。便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研究研究,待会再告诉你。”陈耕问道:“研究什么?”yīn简没好气道:“当然是研究阳繁被带到哪儿去了?难道研究下一餐吃什么么?”说罢转身西行而去,陈耕只得紧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不打话,走了大概两个时辰,此时天sè渐晚;yīn简看了看天,便道:“就到前面林子里休息下吧。”陈耕嗯了一声算是答过,但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江南令会在他手中,而为什么yīn简不在周围找找而是继续一路西行。
找了个地方坐下后,二人随便吃了点干粮和肉干。陈耕一路在想刚才的事情,随意吃了两口便歪着头想着找个借口问问到底怎么回事。yīn简却是美美的吃了一顿,看不出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吃饱后见陈耕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笑道:“陈兄弟是吃不惯这些东西么?”陈耕耸耸肩道:“还好。”yīn简笑着不打话,接着咕咚咕咚喝了口水,舒出一口气道:“好了,吃饱了有气力了。”接着对陈耕道:“陈耕你可愿意随我去救阳繁?”陈耕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难不成自己看起来像是不愿意帮忙的样子么?于是答道:“愿意啊,不过我们要去哪里救?”yīn简显然也是不知道要去哪里救,但显然也是想好了办法,于是说道:“不管怎么样,东西在我手上,而我要去仇池,干脆先到仇池,到时候他们的人见一个杀一个,这样岂不是方便简单很多。”陈耕哪想得到他所谓的去救居然是这样,摇头道:“你师由校都打不过,凭什么见一个杀一个?再说了,为什么他们不留待你回来的时候再下手,非得先把阳繁带走?”yīn简冷笑道:“嘿嘿,明的不行就来暗的,管他们为什么非得抓走阳繁,反正到了仇池就不由得他们了。”陈耕奇道:“杨难当会听你的?”yīn简思索道:“这倒不是,不过他与先师甚有交情,冲着先师的面子上,怎么也会帮衬着点?”陈耕想了想或许吧,突然一阵异香飘来,俨然与刚才的花香相同,二人几乎是同时嗅到。
yīn简首先吼道:“上清狗贼滚出来受死,用这些个女儿家的玩意玩什么把戏?”三道人影分别从三个方向急略而出,不分先后的落于陈耕和yīn简之前,只看三人的步伐,可知是一等一的高手。
站位靠前的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横竖不过二十,头顶挽了个美人髻,面容白净,一身素白的长衫,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她身后一左一右分站着另外两人,身形高大,似是他的手下;却一身墨sè的衣服,头戴面罩,只露双眼。
yīn简显是没见过这些人,心道来者不善,当下摆出架式就要上前动手。
陈耕见状也学yīn简的样子戒备起来。
美女一声娇笑,声音清脆可人,陈耕听得如梦似幻,忽听得yīn简那破锣般的嗓子叫道:“上清派怎地越来越见不得光了,天都快黑了还把头脸蒙上?”一下子就被惊醒过来,还想不明白刚才怎么像做梦一样,迷迷糊糊的。美女身后二人仿佛听不到yīn简说话般,不见任何动作,美女轻声道:“yīn兄何处看出我们是上清派的人呢?”yīn简一愣,暗怪自己因担心阳繁以至思绪不宁。试探道:“除了上清派的狗杂种,还有谁会在这种时候追上我yīn某人?”美女又是一阵娇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般,笑了好一会才娇喘道:“yīn兄果是可笑,你yīn阳师西行之事天下皆闻,试问为什么非是上清派才能追上yīn兄你呢?”yīn简听得冷汗直冒,心思这次与阳繁西往仇池,虽说不是什么秘密可言,但听这人的口气,仿佛真是天下皆知一般,于是问道:“然则姑娘何人?”美女哼的一声,冷然道:“杨难当不自量力,妄图以仇池弹丸之地以抗南北,更可笑的是你yīn阳二人居然不顾宋国劝告,西行千里以助其力,不知杨难当有什么引人的地方?”yīn简轻藐一笑,道:“杨难当立不立国,是死是活与在下并无关系,我yīn某人此行,只不过为完成先师之愿。”完了又笑道:“原来姑娘是宋国人,不知与刘义隆怎么称呼?”美女身后一人听闻此言,哼道:“大胆,见成义公主还不下跪!”这次轮到yīn简哈哈大笑:“这天下并非你刘宋的天下,况且贱民祖籍幽州,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恕在下眼拙。”那人正在发言,被眼前这位叫做成义公主的美人挥手制止,后者冷然道:“如若yīn兄可将江南令交出来,再留下《yīn阳谱》,本公或可放阳繁一条生路。”陈耕插道:“阳大哥怎么样了?”成义公主像是现在才注意到陈耕的样儿,千娇百媚的哎哟一声:“这位小兄弟生的眼生得很,不知是何人门下?”陈耕被她这么一问反到不知如何开口了;yīn简冷然道:“少说废话,划下道来。”
成义公主盯着二人好一会儿,似是在思索般,香口微张道:“本公有一提议,不知yīn兄愿听否?”yīn简不耐烦地道:“就算我yīn阳家就此绝迹,也不愿与你刘家有任何瓜葛。”
成义公主身后一人哼道:“公主愿放份与你等贱民说话,不知是你几世修来的福份,不要不识抬举。”成义公主接着开口道:“吴尊者休得胡言,yīn阳家家世渊博,所立学说自成一体,自邹衍五德始终以来,对各家各派皆影响巨大。况且我刘家岂是不能容物之人?不论佛家道家,又或你yīn阳家,圣上皆是无限包容,免得落人口实。”yīn简哼的一声以图盖过内心的惊骇,yīn阳家至汉以来皆是避世之人,若不是贺兰懿生前着二人带江南令往仇池,只怕二人会平安终老。眼前这年芳二十的小公主居然对yīn阳家有如此了解,不可谓不凡。陈耕却是在惊骇想不到眼前这胖子“家世渊博。”至于邹衍五德始终是什么,倒是第一趟听人提。
成义公主又道:“杨难当虽入贡我大宋,却心怀鬼胎,而你yīn阳二人……”顿了顿哦的一声“再加上这位小兄弟,妄图支持立国,实在是愚不可及,这提议很简单,《yīn阳谱》你们可自行保有,至于江南令嘛,本公破例开恩,也由你们自行持有,不过却不可交给杨难当。”yīn简正待开口拒绝,却见成义公主挥了挥手,转身离去,而清脆娇女敕的声音远远传来:“本公这可是破例,yīn兄可着重考虑考虑,明rì午时可给本公答复。”隔了好一会,又听道:“长江以南,我大宋说的算。”
二人想不到她会这样就离去,呆呆的立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