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习到高处,殊途同归,所不同者,乃招式耳。
不论道家佛家亦或各家各派,练气练到一定的阶段,就会出现瓶颈:无法由外转内。常人呼吸用肺,而武林高手则用月复,如此做可断绝外部的混沌之气,保持自身体内真气的jīng纯。道家谓之曰玄武定,也叫胎息。若要进入胎息,除了要自己本身有雄厚的内力以供使用外,还需要借助外部机缘或无比强大的耐力毅力。首先必须断绝口鼻的呼吸,由真气汇集丹田,充盈肺部,以供全身所需,若真气不足,则无法汇集。而若当中无机缘,光靠自己绝了口鼻之息,除非是毅力超强之人,不然本能的驱使下,一定会张口呼吸,要知人无法自绝呼吸而死。
是以无数武林豪杰空有一身内力,却无法达胎息的状态,无法由外转内,始终距真正的高手差这么一节。
而习武之人,最讲求控气。真气往来经脉的同时,若是受混沌之气影响,真气强而不纯,就如同强风受林木所阻般,虽能飘其枝叶,却无法撼其根本。尤其是佛道二家修习天道之人,有所谓修天道者,常伏其气于脐下,守其神于身内,神气相合而生玄胎。玄胎既结,乃自生身,即为内丹,不死道也。虽不能真正达到不死的状态,但也可见胎息对人,尤其是对武学之人的重要。
陈耕在机缘巧合下,真气由外转内,汇成内丹,从而进入了胎息状态。可是他对于这些事情并不如何了解,而王颖教授的只是修练法门和口诀,并未告诉他修练以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若是他有一点起码的了解,主动支引导的真气汇集的,则可立马进入无数武林高人梦寐以求的胎息状态,可惜他只做到了第一步,由丹田之气充盈至肺,而不会将行至肺部的真气再引导回归,汇集成丹。实是可惜了这次机缘。
当真气开始沿着经脉,高速充盈陈耕的肺部时,因为缺少了陈耕的引导,只觉胸腔突然间暴涨了好几倍,仿佛有一个宠大的物体要冲体而出。而就在此时,小蝶的纤手刚好触碰到他的后颈,无意识下真气找到突破口,直冲而上。
若是没有小蝶这个突破口,陈耕只怕顶不了多久就会因肺部经脉不堪重负而破裂身亡;因人体经脉始终有限,承受力各不相同;所以无数人得到高强的武功心法,却因这方面的原因,始终不能问顶天下。而陈耕因为这次的错误使得真气充盈,聚而不发,无意间将自身经脉扩充了数倍,使得足以承受更强大的真气,若是在平时自然条件下,真气如此汇聚,肯定会下意识的寻找一个突破口,将充盈的真气释放出去,最自然的情况就是通过呼吸。可是在水中,因为断绝了呼吸,使得真气只能从身体其它部分释出;而水xìng虽柔,却强而有力;常人在很浅的水中就能明显感觉到全身被压迫的感觉;有内力者因为对外界的事物更加敏感,这种压迫感就被放大,优其是胸腔处,每一寸的皮肤都能感觉到来自水的强大压力。而陈耕因胸处内力充盈,自然与水相抗,如此内外相抗而无法释放,就形成了横向发展的情况出现。就如同一条河流,若是水流量过大,定会冲毁河岸,从而达到河流扩充的效果。而若水流量超过一定的量,除了会冲毁河岸外,肯定会央及周围的区域,从而造成可怕的后果。
陈耕的情况就像河流的情况一样,因为有了小蝶这只纤纤玉手,相当于是救了他这条小命。而因突然间释放了太多的真气,引得周围的水随气而上,而自己则突然像虚月兑一般晕了过去。
三个可爱的小宫女看了一阵后,终于大起胆子去探了探陈耕的鼻息,发现他像睡了一般,缓慢而悠长。她们不会武功,当然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小蝶见着陈耕的模样,红着脸拿着浴巾盖在他身上,招呼另外二人半抬半拖,将陈耕移动了床上。三人已是累得气喘吁吁。
休息了一阵,小霜问小蝶道:“小蝶,你说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告诉皇上?”小蝶默想了一阵回道:“我也不知道,不知这陈公子是否身有疾病,又或是在练功,可是宫内侍卫练功也不会练成现在这模样啊?”另外一个开口道:“他的样子像睡了一样,应该不会有问题吧,若是真没问题而我们却去告诉了皇上,怪罪下来如何是好?”小霜嗯了一声道:“不如这样,先看看他明天如何我们再决定吧。”小蝶嗯了一声,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于是招呼二人把陈耕弄得湿漉漉的地方收拾干净,如此又忙了好一阵,方才在一旁的小间睡去。
次rì一大早,yīn简就跑过来叫门,迎面来开门的却是一个异常美貌的小姑娘,搞得yīn简还以为跑错地方了,退出门外又仔细看看了左右才确定自己确实没走错,遂一脸迷惑地看着眼前这美丽的小姑娘。
那姑娘仿佛知道了yīn简的心思,对他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道:“奴婢小蝶,与小霜和小单受皇命来侍候陈公子。yīn先生请进。”yīn简听言戒备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房内,问道:“陈……陈公子呢?”他本想说陈小子,但发现在这小姑娘面前说不出口,于是改口说陈公子。小蝶又是一笑道:“还在休息呢。”yīn简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眼前这姑娘,心衬果然是个美人儿,难怪这小子现在还在休息,不过也太不识大体了。杨难当派来的女人也动。于是闪进房间,理也不理在屋内打扫的小霜和小单,往找陈耕去也。
好在他和陈耕住的房间格局一样,根本不需要找就直直往陈耕的卧室闯去。一脚就踹开了房门,发现陈耕果然睡得和死猪一样,心中起疑,就算晚上再累,这动静怎么也应该翻个身吧?难道被三人给害了,可是听他的呼吸声却像是在睡觉一般,于是偷偷看了看外间三人,发现三人没什么可疑点,匆匆跑到陈耕床头,探了探鼻息,又模了模脉像,发现与正常人无异,这下可难倒了yīn简,他yīn阳家可不善长求治。
想了想又走到外间,问三人道:“昨rì晚间发生了何事?怎么现在还没起?”三个小姑娘对于昨晚的事如何启齿?都红着脸避而不答。yīn简见状心中把陈耕的祖宗师父骂了个骗,怎么教出这么一个小子来。
好在小蝶见着yīn简着急生气的样子,大着胆儿轻声道:“昨……昨晚。”她还没继续说话,yīn简就盯着她心道你不会把昨晚你们那事儿说给老子听吧。小蝶被他一看,又沉默了下去,小单突然开口道:“昨晚陈公子洗浴的时候突然晕了过去。”yīn简将信将疑的看了看她们,又转身进屋而去。三人则继续各忙各事。
此时守卫来报,杨智之求见。无奈下yīn简只得先放着陈耕,出门迎接。
他虽不知杨智之是何人,但这么大清早来,肯定不会是来找他喝茶谈心的,于是收拾心情,戒备而出。得到楼下,见居中站着一个四十于岁的中年人,头顶高冠,唇红齿白,脸sè白得像抹了粉一般,一身黑sè红边的袍子,负手而立;给人一种yīn阳怪气的感觉。周围站了四个侍卫,人人jīng甲长剑,看来是随着他而来的。
yīn简下到楼来,迎面笑道:“山野草民,有劳杨大人大驾。”杨智之也是一笑,开口道:“yīn先生乃我仇池贵客,自然不敢待漫。”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当中带着一股尖锐,使人听起来不舒服。yīn简眼内异芒一闪,问道:“未知大人此来所谓何事?”杨智之恭敬的答道:“圣上心系yīn先生,特派我来,请先生以及另外二位同进午餐。”又问道:“不知另外二人……?”yīn简笑道:“陈公子尚未起身,另外一位我也不知,哈哈。”杨智之微微一笑道:“现在离午时尚早,待到时候,下官再来接各位入宫。”yīn简答应道:“如此有劳了。”杨智之打个了揖,领着身边四个侍卫出门而去。
yīn简胡乱吃了些早点,又回到陈耕的房间,三个小宫女已不知去了何处,见陈耕还在死睡,叹了口气,呆坐一旁。
这杨智之应是个太监,从他的气度和眼内的jīng芒来看,武功绝不会太低,至少会不比自己差,昨晚杨难当给自己立了个下马威,不仅周围的士兵看起来个个武艺高强,杨难当自己露的一手,也是让人惊骇。现在更是被杨难当给监禁了起来,什么事都不方便,下一步可不知如何走。刘韵这小丫头又不知跑到了何处去。
正想得入神时,陈耕微微申吟了一声,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