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方明首先发难,长枪直刺封屠,一下子就封死了对方的进攻路线;看来是想要逼他单打独斗。而刘韵和吴显庭从正面直扑宇文恪的同时喊道:“拿下这小子!”外围的侍卫听得小公主一声令下,杀声暴起。
刘韵和吴显庭身法极快,宇文恪根本来不及帮助陈耕就被二人逼退,同时面对着刘韵的短剑和吴显庭的双手,就算他武功再高强也不能一时间月兑身而出;封屠这边已经和裴方明缠斗在了一起,难解难分。李末看见下方混乱起来,手上加紧,逼得陈辰步步为营;陈辰见状,归神守心,见招拆招,急切间李末也拿他不下。
陈耕哼的一声,闪过两个侍卫,一拳击在随后而来的侍卫脸门上,那侍卫眼前一黑就往后飞了出去,又撞倒两个侍卫。四周涌上来的敌人已经对陈耕形成半包围之势,陈耕心中一怯就要往后退,就听得李末雄武的声音吼道:“不要退怯!”陈耕受他鼓动,大吼一声撞进敌阵,拳脚飞舞,瞬间又倒下三人,但还是完成了合围之势;陈耕四面受敌,同一时间要面对四面八方砍下来的刀剑,很快就身上挂彩,好在他自幼与慕容炽过招,练就了一身躲闪的功夫,虽伤却不重,只是流起血来挨不了多久。
院内一片混乱,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具尸体,都是陈耕的杰作,为了能尽快突出重围,陈耕运足内力,招招毙敌。但耗内力实大,加上流血受伤,他已近虚月兑,在又击毙了两名侍卫后,他已步伐不稳,连抬手也感觉吃力。宇文恪在刘韵和吴显庭的夹击下渐落下风,只能勉强保命。封屠和裴方明则打得难解难分,屋顶上李末虽占上风,可陈辰死守严防,李末又要防他逃蹿,也分不出手来帮陈耕。
眼见陈耕命在旦夕,李末哈哈一声,一个倒翻落到陈耕身边,同时大叫道:“小公主,陈辰跑了,我也带陈耕走了。”刘韵心系印卷,一个虚招抽身而退,也命令道:“裴将军助我!”此时陈辰已逃往院外,刘韵和裴方明紧追而上,随即交手声从院外传来,看来陈辰并未跑太远。
封屠也立马赶到陈耕身边,与李末二人三拳两脚收拾了剩余的侍卫后,由封屠将他扶起,吴显庭虽失了刘韵的帮手却也并未落下风,与宇文恪二人打得不可开交。李末显是对宇文恪非常有信心,留下封屠照看陈耕,一个人不顾宇文恪,飞身出院。
封屠扶着陈耕也慢慢走向院外观战,好随时准备应策。
院外四人斗得天昏地暗,武功虽以李末最强,可刘韵、裴方明和陈辰三人知道大敌当前,竟然联手以攻李末,只是间中偶尔交换几招,封屠放心不下,嘱咐陈耕抓紧时间调息后便加入战团,顿时增加了李末一方的实力,书卷看似必定会落入已方之手。陈耕则在一旁调整呼吸,依王颖所授的心法,将最后的真气收集归纳,而后气走百穴,不一会就感觉全身说不出的舒服,呼吸也渐渐变得沉稳。
场中五人听得陈耕的呼吸声,皆暗忖天师法典果是武学至宝,陈耕如此武功只调息了一会的功夫,呼吸就变得如此稳健。他们哪里知道陈耕体内多达三种不同真气,而为首的天师魔气又是以霸道著称,刚才在院内大战众多侍卫,天师魔气消耗殆尽,另外的两种真气又重回主导地位开始游走百穴,所以回气速度之快,常人难以想象。
李末一人防住了三人的进攻,而封屠则在一旁专攻陈辰,刘韵见状虽急却也无法可施,陈辰在他的进攻下破绽渐露,胸口被重重的扫了一脚,纸卷月兑怀而出飞往一旁,在它还未落地的时候,一道人影飞掠而出,稳稳接住纸卷而后弹地而起,斜飞而去,众人大吃一惊,不知道哪里冲出这么一个人,身法如此之快。封屠反应迅速,立马旋身而起往那人追去,李末等人也一齐罢手,紧随封屠之后。
忙乱之中,他们都忘了陈耕这个活的印卷还在地上调息。他的真气行走一个周天之后,全身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于是立马起身找准方向,也追了上去。待到追上时,才发现那人全身黑衣包裹只露双眼,同时面对着李末等五人的进攻也毫不显弱态,沉着冷静,比之李末还要强那么一截。
李末更是惊讶无比,此人可以保证从未见过,但武功居然如此高强,以自己的江湖阅历怎会不识。刘韵则已经开始喘气不止,对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稳稳防住自己进攻的同时还能应付周围众人,如此从容,信心上倍受打击。
不知那人使了什么手法,陈辰首先负伤败退,跌坐在地上,接着刘韵也败下阵来。只一会的功夫,五人中三人已败,剩余三人则渐渐攻少防多,李末见势不妙,虎吼一声道:“这位高人武功不凡,不知可否与真面目相视。”那人竟不理会,手上加紧招招进逼,陈耕胆子一壮就冲进了战圈,依着以前见过的招式再加上自己的一些改动,倒也似模似样,那黑衣人先是咦了一声,接着似有意似无意的诱导陈耕进招,仿佛在教学一般,当然另外三人的进招也被他轻松化解,如此武功,当世少见。
陈耕前前后后进了七八十招,说是七八十招,其实也就十来招而已,只不过他依着xìng子随意出拳踢脚,全无章法,看起来招数挺多,有用的也就一二招;黑衣人显是不想再缠斗下去,飞起左脚震退陈耕,接着脚上去势忽变,竟直斜下,足踝磕中最左边的裴方明膝处,裴方明一个踉跄倒了下去;就在他足踝磕中裴方明的同时,已借力微微跃起,右膝磕向李末胸口而右手掌影则罩向最右边的封屠;咚咚两声,二人向后弹开,黑衣人则借势向后大跃数步,接着飞身而起;就在他脚刚离地数寸之时,突然间发现自己被一股力量撞倒,接着又发现自己已经被一人牢牢抱住,双双跌向一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数,黑衣人着实吃了一惊,他一直心留意李末封屠等人,却不曾想在此刻被人yīn了一记,好在他心智过硬,临危不乱;就在身体触地的一瞬间,他右手运足内力,往那人身上狠狠一拳,骨裂声传来,接着自己眼前一花,那人已被他打得飞出一丈有余。
黑衣人一个翻身立定,接着定盯一看,原来是之前被自己打倒的陈辰,此时似已气绝,倒在那儿一动不动;他心中一动便探手怀内,模出来一本残卷,暗忖还是着了道,当下哼的一声,起身走向陈辰。就在他起立转身的一刻,发现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自己脸上,伸手上模,原来面罩也被陈辰揭去,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只见他脸形削瘦,颧骨突出,淡淡的眉毛下双目yīn冷异常,嘴角些许胡渣,竟然是失踪多时的阳繁;陈耕首先叫出声来:“阳大哥!”阳繁冷目斜了他一眼,脚却不停步地走向陈辰,李末卖老道:“阳贤侄,你这是干什么?”阳繁哼道:“天师法典乃天下武学至宝,你说我在干什么?”陈耕不理其它继续叫道:“阳大哥,你……你……”他一时激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你你你的说了老半天,阳繁更是不会去理会,径直走到陈辰身畔,用力一脚踩在陈辰的头上,咔喳一声,陈辰的头部严重变形,宣布死亡。接着阳繁看到了陈辰紧紧抓在手中的另外一部分残卷,想着如若强行取出势必会将这点残卷再弄坏,于是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扭,整条手臂都被扯了下来,血流满地。陈耕哪里见过这等血腥的画面,睁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末着神sè冷静,问道:“阳繁,你yīn阳家派从无如此凶残手法,你是从哪里学来的?”阳繁冷冷一笑道:“yīn虚合法!”李末哈哈笑道:“老夫与尊师相识多年,却从不曾见过此等手法,就连yīn简也不会吧。”“这个自然,本派武学博大jīng深,yīn简一介莽夫如何能够领会。”阳繁神sè略带异常地道。封屠不屑道:“这么说阁下能够领会了?”阳繁破天荒地笑道:“这倒不是,在下不过是受了前人的教诲,要我个人靠自己领会,只怕十年八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陈耕疑惑地问道:“难道你已经……?”阳繁笑道:“看来yīn简并没有隐瞒什么,不错,我已经集yīn虚阳炎之大成,当今天下能为我敌者,数人而已,不过很可惜不是你们。”
除陈耕外,余人只听过yīn虚合法和阳炎**,却从未听过有人能将两种功法同时修炼,就连李末也不知道。而且从字面上来看,yīn阳本就相克,又如何能同时集中在同一人身上,此时听阳繁道出,不禁暗冒冷汗,难道世上真有人能够将两种相克的内功心法同时练成?而且这人还出现在自己面前?偏又是阳繁武功高强,教人不由不信。众人越想越是惊奇,yīn阳家沉沦百年,只怕会在阳繁身上重现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