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顶寺,位于群山乱岭之中,地势极高,千丈的高度,以至它四季寒冷如冬。山顶是一片平地,像是一座极高的山峰被人横削一刀那么光滑平整,但又不同于高原,高原就算山上是平原状,不总还是有起伏落差。但平顶山是一片平整。山势越高,气温越低,但不知为何,一到达山顶,便犹如初chūn一般,与山顶下边的寒冰冻雪相比,实在叫人无法说出个理由出来,就像是山顶被人故意削平,用特殊方法保持温度。
山顶面积极大,在上面建有三四五座朴素的寺庙,寺庙内外,还有无数树木,其中桃树就占了大半。
人间四月芳扉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好诗!好诗!没想到这平顶山山上还有这番勾人心魂的美景"其中一座寺庙后院,大片大片桃树,桃林中有条幽深的小径,桃树花开,桃林绯红徐风轻拂,千花万瓣随风乱舞。万花丛中,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身披一件素衣,头发散披在肩头,脸sè呈现病态的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悠闲地走在粉红桃花铺满的小径上,手中轻摇一把宽大的折扇,时而折合,时而散开,若放在人间,不知道的人一看,绝对认为此人乃一介书生。
"真没想到,这一躺竟然躺了五个月了,都快要长蘑菇了。"青年暗暗叹息,似乎连周围的没景也失去了兴趣。
"罪基没想到这个名字竟然用了那么久,我到底是谁?"
"阿弥陀佛,施主"一道浑厚悠长的佛号响起。
青年转过身子,不知何时五丈外出现了一个老和尚。
"方丈"老和尚身体有些羸弱,走起路来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青年却深深地知道这个老和尚绝对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
"兽身正道终正果,人面异志桃花红。你看这桃花,本来长在树上枝上还挺好的,但犹时过久,风吹花落"
青年正是凌纵横。
被转到平顶山后,在一间厢房内连躺五个月,最后一个月才勉强可以下床。到现在为止,已经算了躺了七个月了。当解开纱布时,看到全身皮肤时也是一惊,什么叫做九成九严重烧伤?细皮肤细肉的,比婴儿的皮肤还润滑女敕白,哪来的什么伤疤?凌纵横也就一口咬定是皮位阿拉的医术高明所至,当yù对皮位阿拉感谢时,却看到他目瞪口呆,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凌纵横看。久久不能言语。
"风吹花落也不一定凄厉,花儿死时也给了他人视觉上的美感,使人感到身心愉悦,也算是做尽了善事,也是伟大的,值得赞扬的"凌纵横一拂手,几瓣随风飘动的桃花便抓到了手上。
"花落地,化腐土,又叫落红。落红化chūn泥,更护花,又是一种新生的延续和传承,过去的已经成了历史,现在和今后才是重要的主导,你看!"老和尚轻轻拉过一根女敕枝芽,"女敕芽抽青,新的个体yù将生长,新生的生命已算初成,而满地落红又是段悲壮的历史,事已如此,何必多加留恋,增其苦恼?"
凌纵横呆呆地看着满地落花和女敕芽抽青,沉默不语。
"施主,山寺气温寒冷,回了吧!"
凌纵横木然转过身,刚踏出一步:"方丈,谢谢您"
但是转过身时,不见方丈的身影,只余满地落花,似乎从未出现过。
"一切皆有一个缘字!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一切的所做所未,都是当事人正确的选择。身后这条路,回了吧"老和尚淡淡的回声不断地回荡着。
身后这条路,是回到厢房的路,同样,也是下山的唯一道路。
路,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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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怎么你也要下山?"厢房里,凌纵横收拾着东西,扎了个包袱。
"都半年没下山了,下去转转,不然还不得憋出个鸟出来咳咳,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解救百姓苍生于水火之中,正是吾等该做的"一个青年的和尚就坐在旁边,背着一个包袱,仔细一看,不正是救治凌纵横的那个皮位阿拉又是谁?样子依旧还是那副模样,招牌似的微笑常年不变,口气也还是那么慈悲祥和,但说话的内容却叫人大跌眼镜。
"去去去,假和尚,这里又没别人,别给我装!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去干什么?"凌纵横赶紧反驳,心想:这和尚,渐渐地和他接触久了,才明白他的笑容有多假。
"咳咳,老衲我yín浸佛们多年,早已看破红尘,什么切勿杀生,我佛慈悲的都算个鸟,大如来大自在才是大乘。嘿嘿,不过我给老和尚说了,贫僧想与施主周游人间,禅透生死,再破红尘,和你一起解救天下!"皮位阿拉面sè一转,满脸邪yù,之前的什么浩然正气,我佛慈悲的都消然不见,纯粹一个妖僧。
"我?我想去小渔村看看,问问有没有什么线索,我真的很想弄清楚我到底是谁?如果没有什么发现,就云游大楚,终有一天会有结果的,你们佛家不是说了吗?一切皆有一个缘字。"
"冥冥中皆有天意,这句也是有的,你怎么不信?"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上天主宰万物一切,但是就是不能主宰我!我,命,由,我,不,由,天!"
皮位阿拉摇了摇头,从包袱中拿出一本经书,说道:"这本《生生决》是老和尚让我给你的,他说你体质极佳,骨骼独特,像是服用了某种奇物所致,再加上童生未破,刚气盛加,又从未修行任何功法,是修练《生生决》的最佳之人。虽然年龄过了最佳的修练时期,但也碍不了多大事。"
"《生生决》?这是哪种功法?"凌纵横拿过这本样子普通的蓝sè封面的经书。
"《生生决》说是功法,但又说不上是功法。据说是平顶寺建立之前就有过的,但能修练的人少之又少,《生生决》是一种辅助xìng的特殊功法,修练后开拓一种特殊的经脉,全身气息生气活跃,功力生生不息,如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比如运用同一种攻击类型功法,没有修练过《生生决》的人发出的威力普通,发出的次数也仅仅几次,但是修练过《生生决》的人同样的功法,却能发出双倍、三倍、十倍,甚至无数倍的次数,如果是连续xìng攻击,威力一浪高过一浪,而且威力更加凌烈霸道,这些都是听说的,甚至还有更多其他的效果。据说修练到极点,功力永不停歇!这几乎让人无法想象,多么恐怖变态的存在。"
"这么厉害?应该属于绝顶而又逆天的独门秘籍,哪怎么还给我?更何况平顶寺已经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还如何有脸面再接受?这经书我是万万不能要!"凌纵横赶紧将书递还给皮位阿拉。
"这功法不仅威力变态,效果变态,而且所修练的条件也更加变态。先天条件和后天条件都缺一不可。从《生生决》的创造到现在,大约有两万年了。因为所修练的条件的原因,而且没有半分攻击xìng,所以名气不佳,知道的人也渐渐少了,而能够修练的人到现在未止也只有七八个,但都不是最佳人选,都没有修到功法顶层就死了,但哪个不是威摄一方的人物?现在的大楚国,《生生决》修练的功法就你手上一本,传承下来已有七八代了。《生生》因为修练的人少,几乎是一代一代传下去的,第一代寻找到了第二代,第二代修练没多久第一代就死了,第二代又寻找更多的合适的人,找了几百年,才找到一个,也就是第三代,就这样,《生生决》不断地传了下来。算算看,《生生决》就八个人修练过,不过现在一个修练《生生决》的都没有,都死光了。而第八代,也就是最后一个,正是平顶寺的老祖,如今都过去了五千多年了,才找到了一个你"
"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地一直传承下去呢?"
"不知道,听老和尚说,修练《生生决》的人都算是生门的这个一个人的门派的弟子兼掌门。如果你修练的话,你就算是第九代了。老和尚说功法给有缘人,你既然有这资格,就必须得接受将生门这个特殊的门派传承下去。还罗嗦什么?拿好了!"皮位阿拉将经书强塞给凌纵横。
"没想到这本经书下面竟然隐藏了这样凄凉又执着的故事。哪万一还没找到下代就死了又怎么办?"凌纵横模了模蓝sè的封面。
"像第八代一样,交由后人或者可信之人保管直到下代出现。《生生决》是种神秘的功法,本来一个普通人只能修练一种功法,连我我没资格修练,虽然有时会有可能修练两种,到很少。而《生生决》是辅助xìng功法,点了名是辅助的,所以可以修另外的主要功法。老和尚让你以后修练其他功法时一定要慎重考虑,让《生生决》得到它最大的功功效,不要让它辱末。"
"这方丈他唉,我欠平顶寺太多了"凌纵横将《生生决》放进了包袱中,收拾好了一切。
"老和尚是一个不喜欢罗嗦的人,你要好好保管它,别让它落入恶人之手,或是在你手中断送。好了,你也收拾好了,我们赶紧出发,尽量天黑前下山。"
"好!"凌纵横背起了包袱,拿过桌上那把普通的折扇。
*****
静悄悄地出了寺庙,不知是有意还是偶然,一个僧人都没有看到,也不见方丈身影。
越往山顶的边越走,就越感到寒冷。当开始下山时,周围全是白sè的冰雪,只有几点墨绿的植被,气温极低,呼出一口气也全是白烟。
还好凌纵横有准备,多穿了两件衣服,也冷不着身体。反到是皮位阿拉,依旧还是那件麻sè袈裟,并未添加衣物,面sè也还是红润,微笑不改。
"喂,阿拉,你以前是干什么的?"闲着无聊,凌纵横便又与和尚扯了起来。
"敲木鱼的。"和尚始终慈祥地笑着。
"再以前呢?"
"撞钟的。"和尚笑容不变。
"再往前面点呢?"
""和尚笑容顿时凝固起来,笑得有些假。
"怎么了?"
"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有些忘了"
"怎么?是不想说?"凌纵横早已经知道,这个和尚别看二十岁左右,但实际却活了几百年了。
"那都已经是从前的事了,我想让它就此成为风沙飘过。"
"那就是不说了咯?"凌纵横踢了脚差点将他拌倒的石头,但却疼得咧齿喊疼。
"那倒没有,如果施主真的想知道的话,老衲可以给你一一道来。"皮位阿拉像是走自家后花园一样走着斜坡,从容无比。
"可以啊,我对你挺好奇的。"凌纵横一听就觉得有问题。因为皮位阿拉习惯自称小僧,比较得意时就用贫僧,但却极少自称老衲。但是一旦自称老衲,就有问题,似乎一下变成了几百岁的老狐狸了。这是凌纵横这几个月的观察得来的。
"封血南宫,听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