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坎坷不平路 十三

作者 : 张梁

()二十五

这天中午,喜莲背着一筐柴禾刚回带自己家院里。黄有福就追着跟进了院门。喜莲放下柴禾筐,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过身刚要进屋去。就听身后有人叫她说:“chūn祥家的,你等等再进屋,我有话要跟你说。“喜莲听到身后有人就自己,就回过身来看是谁在叫自己。

他回过头来一看见叫自己的人,是闫府里的大管家黄有富。心里就感到非常的纳闷,心想;“他一个闫府的管家,怎么到我家来了,我们平时也没有来往,更不欠他家的租和债,么非他是认错了人,走错了门。可我听到他是在叫我,可他叫我干什么。”喜莲想到这,心里就升起一股怨气。于是接着想到;“要不是你家主子使坏,把我家chūn祥弄出去当兵。他能这么早离开我和孩子吗,让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他今天又来找我,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我得提防着他点,千万别上他们都当。”

喜莲想到这,就沉下脸来问黄有福说:“黄大管家,你是认错人啦,还是走错门了,怎么钻到我们这矮门小户来了?我想你肯定是走错门了,也认错人了。你既然走错门了,也认错人了,就赶紧转身出去吧。我们这干水池,可引不来你这大王八。”

黄有富听了喜莲这番话,心里就有些打怵。心想;“这小娘子的嘴,就想钢刀一样锋利,每句话都戳进了我心窝子里,刚才他还骂我大王八。我要不是为了我们的主子,吃上一口你这只小母鸡的肉,我早就跟你翻脸了。还能容忍你骂我是大王八,就我这黄大管家的身份,不让人撕烂你的嘴,我就不行黄了。可现在就不行了,我还得让我们闫老爷一饱口福呢。”为了我们闫老爷的口福,我也只好先忍气吞声了。黄有富想到这,就迈开他那两条由粗有短的棒槌腿,往喜莲跟前凑了凑,冲着喜莲挤眉弄眼,皮笑肉不笑的说:“chūn祥家的,我可没走错门,也没认错人,就是专门来找你的,不过不是我要来找你的,是财神爷让我来找你的。你要交好运了,你要发大财了。人要是交了好运气,那金钱就会像cháo水一样,汹涌澎湃的向你滚滚而来,你想挡都挡不住。你现在就交好运了,金钱马上就像汹涌澎湃的滚滚而来了。”

喜莲听了黄有富的这番话,心里就全明白了,心里就感到一阵厌烦,心想;“这是哪来的滚刀肉,臭粘糕,怎么赶,也赶不走。我干脆跟他们打开窗户说亮话吧,让他和他的主子,断了想吃天鹅肉的念想,不就一了百了了。”喜莲想到这,就沉着脸,冷若冰霜的对黄有富说:“我人穷,命也穷。从来也不想交什么好运,更不想要滚滚而来的金钱,我只想凭为自己的双手挣饭吃。留着你的好运和金钱,你自己去交吧。”喜莲说完,就转过身往屋里走去。

黄有富见了就忙叫住她说:“chūn祥家的,你慢点走,好运来了,不光有我的份,也有你的份。我家老爷早就仰慕你多时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登门拜访。如今他决定今天晚上登门拜访你,你的好运不就来了么。你的好运来了,我的好运也就跟着一起来了。”黄有富一边说,一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块现大洋来。递到喜莲跟前,嘻嘻的一笑说:“你看,这不是好运来了吗。”他说着,就要把现大洋放到喜莲的手上。

喜莲见了就忙把手躲开,冲着黄有富轻蔑的笑了笑说:“我虽然很穷,可我穷的清清白白。留着你的好运,叫你亲妹子去交吧。”说完,就转过身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进屋里去了。她一进到屋里,就回过身来,“嘭”的一声,把房门紧紧地关上,并用插门栓把门插上。

黄有富吃了闭门羹,心里就别提多憋气了。他本来想;“花钱的事必然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口袋里揣着现大洋,竟然吃了人家的闭门羹。这小娘子做事,可真够绝的。”他想到这,就冲着已经关上的房门,恶狠狠的骂道:“穷骨头,不识抬举的东西。送上门来的钱你不要,你一辈子受穷去吧,下辈子你也别想过好rì子。

黄有富骂完,就气呼呼的转回身,往院门口走去。他刚往院门口走了几步,就又站住了脚。心想;“事没办成,就这么回去了。我怎么向闫善仁交待呀。再说,就凭我这闫府的大管家。连这点小事也办不成,还叫人家连损带挖苦的数落一顿,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了,我以后还怎么在闫家大院里混呀。”他想到这,就又转身走了回去。重新走到喜莲家的房门前。他站在房门前,先屏住呼吸。又往嗓子里咽了两口吐沫,然后又长长的叹了两口气,这才壮着胆子抬起手来去敲门。他敲了两下,屋里没有动静。他又敲了两下,屋里还是没有动静。于是他就连着又敲了好几下,屋里还是没有动静。他一看,屋里喜莲好歹就是不理他,他就决定站在门口喊。他心思着,我把你喊急了,你就得出来见我。他扯开嗓子刚要大声喊,就突然想到这事不能大声喊。要是大声一喊,叫旁人听到后,再告诉闫大太太,这事就全泡汤了。黄有富想到这,就把他给难住了。心想;“敲门人家不理我,喊又怕让旁人听到,这可让我怎么办。”他想到这

,便突然看到了房子的窗户,心里就有了主意。于是他就走到房子的窗户前,冲着窗户对着屋里的喜莲说道:“chūn祥家的,你别生气呀,咱们有事好商量。你要是嫌钱少,我再给你加,要多少都行。我们闫老爷有的是钱,还能亏待了你------。”

黄有富也不管屋里的喜莲听不听,就只管自己唠唠叨叨的说。他唠唠叨叨的说了半天,喜莲还是不理他。他见喜莲躲在屋里不理自己就有接着对屋里的喜莲说道:“chūn祥家的,我跟你说了半天了,到底行不行呀,你给我一个准话,我好给我家老爷回话去。”

喜莲不管黄有富怎么说,就是不理睬他。心想;“任凭你在外边说出天花来,我就是不理睬你,看你还有什么金箍咒念。”二十六

黄有富一看,不管自己怎么说。喜莲在屋里就是不理自己。于是他就心生毒计。他心里想到,你不是不吱声吗,我就给你来一个就坡上驴,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让你死猪不怕热水烫,这回我把你烫熟淌了,看你还有什么金刚经念。”他想到这,就又冲着屋里说道:“chūn祥家的,你要是不说话,那就算你答应下来了。我这就回去,告诉我家老爷去,晚上你可给他留着门。”黄有富所完,就“嘿嘿”的冷笑了两声。一转身,晃着膀子走了。他一边往院门外走,一边在心里想到:“你一只小家鹊,还想斗过我这老秃鹰。”

喜莲在屋里听黄有富这么一说,心里就大吃一惊,“啊她本想,我不理踩你这条老狗。你磨蹭一会,自觉着没趣了,就会知难而退了,断了你家老狗的念想,去死心踏地的守着他老婆去。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给我来这一手。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追出去骂他一顿,倒是能出一口气。可这么一闹,全村的人就都知道了,以后还怎么让我在村里见人。要是不闹,自己就得吃个哑巴亏。他们尝到甜头,再得寸进尺,那又怎么得了。自己怎么去见黄泉路上的chūn祥------。”

就在喜莲思前想后,左右为难的时候。房门又被人“嘭嘭”的敲了几下。喜莲听了,心里就又是一惊,心想;“这又是哪一路小鬼,来催命讨债来了。”喜莲刚想到这,就

听得屋外有人叫她道:“喜莲在家吗?”喜莲一听是李么大婶的声音,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就赶忙答应说:“在家呢,大婶你稍等。我这就给你开门去。”喜莲说着,就赶忙下了炕,穿上鞋。紧走了几步来到房门前,一伸手拉开插门闩。随即把两扇门拉开。对站在门外的李么大婶说:“大婶,你来啦,到屋里坐吧。”

李么大婶一听喜莲的话音,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见她脸sè煞白,眼圈红红的就知道她们家出了事。就忙问喜莲说:“孩子,出了什么事,快告诉大婶我,我好帮你排解排解。”

李么大婶不问还好,她一问,喜莲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苦和委屈。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的流了出来。一头扑到李么大婶的怀里,失声的痛哭起来。

李么大婶见了,就一边用手抱着喜莲。一边对她说道:“孩子,你心里有什么苦处和委屈,就跟大婶说吧,别憋在心里,再憋出病来。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喜莲听了,李么大婶的话,就止住哭声。把黄有富来找她的事,原原本本,一字不拉的,跟李么大婶说了一遍。

李么大婶听了,喜莲的诉说,就想起来自己刚才来这里时,看见黄有富从这院里出去了。心里就很是疑惑,心想;“他怎么到这来了,这也不是他来的地方呀,他来这干什么”如今她听喜莲这么一说,心里才明白过来,他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

李么大婶想到这,就在心里恨恨的骂道:“闫善仁这条老狗,真是丧心病狂。人家男人刚死,尸骨未寒,就算计人家娘子来了。真不是东西,将来必定不得好死,老天爷早晚得报应这号人。”李么大婶想到这,就安慰喜莲说:“孩子,你不用怕,我这就告诉你大叔去,让他想个办法整治他们一下,看他们以后,谁还敢欺负你。”

李么大婶说完,就转身风风火火的往门外走去。喜莲一看李么大婶,水也没喝一口,就又转身风风火火的走了,心里就有些不落忍。忙上前去拦拦阻李么大婶,可还没等她把手伸出来。李么大婶就已经出了门,走到了院子中间。待她再要往外追时,李么大婶就已经出了院门,走到了大街上。喜莲见了只好作罢。

过了片刻,李么大婶又像一阵风似的回来了。进屋就对喜莲说道:“孩子,你放心吧。你刚才跟我说的事,我回去跟你李么大叔说了。”“大叔是怎么说的?”喜莲听了急切的问道。

李么大婶一看喜莲的着急的样子,就赶紧告诉她说:“你大叔说这事,他早就知道了,并已经做了安排,让你只管放心好了。还说到时候,有好戏给你们看。”

喜莲听了李么大婶的话,心里就有些纳闷。心想;“这事可就怪了,李么大叔是怎么知道的,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想到这,就张开嘴要问李么大婶,李么大叔是怎么早知道这事的,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一声。

李么大婶早已经猜透了她的心思。不等她喜莲的问话出口,就抢先催促她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做晚饭,吃完了晚饭,好等着看晚上的好戏。”李么大婶说完,也不和喜莲打招呼。便转回身,独自出门回家去了。

喜莲见了越发感到莫名其妙,他望着李么大婶远去的背影,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做起了晚饭来,她先揭开锅盖,顺手拿起水瓢来,在水缸里舀出水来,倒进锅里。等锅里的水添够了,就盖好锅盖。然后坐在灶台前,抓起一把柴禾,塞进灶堂里,点着火烧了起来。她烧了一会,等锅里的水烧开了,就站起身来去洗了一盆野菜,放进锅里煮开,然后又从瓦罐里取了半升高粮面出来,放进锅里和野菜一起煮。煮了一会。锅里的野菜粥就煮熟了。喜莲做好了晚饭。就拿过三只碗来,把锅里的热粥盛进碗里凉着,她一边往碗里盛粥,一边叫屋里的两个孩子出来吃饭。她叫了两声。屋里的两个孩子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感到纳闷,就放下手里的饭碗,进到屋里去看。她一边往屋里面走,心里一边想到“今天这两个孩子是怎么了,往常我一叫他们,他们立刻就从屋里跑了出来,有时候不等我叫他们,他们早早的就来到灶台前,拿着碗筷,立等着吃饭。就像两只饿急了眼的小馋猫。今天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心里想着,就赶紧走进里屋。她走进里屋一看,两个孩子早已经在炕上横躺竖卧的睡着了。她一看两个孩子睡着了,心里又是怜爱,又是心疼。心想;“这两个孩子跟着我拾了半天柴禾,饭也没吃,就躺在炕上睡着了,看来他们是真累了,那就让他们多睡会吧。’’她心里想着,就拉过炕头上的被子,往两个孩子身上盖。心思着让他们睡的暖和些,别着了凉再得上病,她一边想一边给两个孩子盖好了被子。

她刚给两个孩子盖好了被子,他们俩却同时醒了过来。他们醒了后,就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喜莲说:“娘,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喜莲听了两个孩子的话,就忍不住笑了笑说:“什么时候天就黑了,你俩该不是睡糊涂了吧。”

俩个孩子听了他娘的话,就歪过脑袋往窗户外去看。他们往窗外一看,果然天上还挂着太阳。他们看了就回过头来,问喜莲说:“娘,你怎么天不黑就叫我们睡觉了,还给我们盖上被。”

喜莲听了他们的话,就分辨说:“谁叫你们天不黑就睡觉了,是你们自己会到家就累得睡着了。”娘是叫你们去吃饭。看你们都累睡着了,才给你们盖被的。俩人一听娘是叫他们来吃饭的,肚子里立刻就“咕咕”的叫了起来,于是俩人就从炕上爬起来,对他们的娘说道:“娘,那咱们就快去吃饭吧。”他们说着就下炕穿上鞋,往外屋跑去.“好”。喜莲答应了一声,就也跟他俩往外屋走去。

他们一来到外屋,看到灶台上煮好的野菜粥。就像两只饿红眼的小饿狼一样,扑过去端起碗来,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张大山一边吃,一边说:“娘,今天晚上的粥真好吃。”秀琴听了也跟着说:“娘,今天晚上的粥怎么这么好吃。”

喜莲看着两个孩子吃的这么香,就欣慰的笑了笑说:“娘看你们拾柴禾拾累了,就多放了点高粱面,所以你们就觉得好吃了。”张大山听了就接过话茬说:“娘,咱要是能天天能吃上这样的粥就好了。”

喜莲听了张大山的话,心里就感到一阵酸楚。心想;“都是自己没有本事,让孩子们吃不上像样的饭菜。”她想到这,就忍住心里的痛苦,对大山说道:“儿子,等你长大了,咱家的rì子就回好起来。”说着,泪水就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秀琴一看娘又伤心了,就责怪弟弟说:“瞧瞧你,又惹娘伤心了不是,还不快去给娘赔不是。”张大山听了姐姐的话,就象喜莲认错说:“娘,你别伤心了。是山儿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惹娘伤心了。我要是再惹娘伤心,你就打我。”

喜莲听了儿子的话,就放下手里的碗筷。一把把张大山搂进自己的,怀里说:“山儿没有错,是娘的眼泪不值钱,娘以后就盼着你们快点长大。”张大山听了说:“娘,那我就快点长大,我长大了,我替我爹揍那些兔崽子们去。”喜莲一听她儿子这话,就赶忙用手捂住了长大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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