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自网络多处)
刘兴祚原籍辽东,万历三十三年(1605)因细罪而弃家投降后金,更名爱塔,传说努尔哈赤之孙萨哈廉(亦作萨哈璘)曾将其rǔ媪之女许配给他。
天启元年(1621年),在后金占领地金州有两个秀才聚集十人准备起事反抗后金的残暴统治,但却被人出卖而被残酷镇压。这个“爱塔”就是前面提到的刘兴祚,即刘爱塔,朝鲜李朝称其为刘海。
天启二年(1622年),汉jiān刘爱塔因为有功而被提拔为总管物产富饶的南四卫(指位於辽东半岛西半边的金,复,盖,海四州)的守备副将,但后来又生叛心。皇太极历数代善之罪状时曾云:“我见其常常虐害爱塔,夺其乘马,取其诸物,予料爱塔不能自存,必至逃亡。爱塔果逃。”由此可见,刘爱塔当汉jiān当得并不舒坦,所以起了逃窜的念头,之后便屡与袁崇焕、毛文龙等明边将密通音信。
崇祯元年刘爱塔逃离后金至皮岛,其余几兄弟也随后分批逃离后金,投奔皮岛毛文龙和宁远的袁大人。其中刘兴基(老三)于崇祯元年九月从海上逃抵宁远,并追随袁大人,刘氏其他几兄弟则先后至毛文龙处。
但刘兴祚并未真心归顺明朝,在逃到皮岛后又做后金的jiān细。
在该段文字称:“毛总兵官在彼yù降之心,半真半假……以我观之,汗心犹豫而狐疑,又谓毛总兵官放恣,初无定心,后被牵累,事不易结等语。遂以毛总兵官蓄意叛逆,即密告袁都司杀之。我以告叛有功,升为副将职。”
此人自称“以告叛有功,升为副将职”是自我暴露身份的铁证。毛文龙死后袁大人即“分付将东江兵二万八千分为四协,杀其父用其子,以毛承禄管一协兵,以旗鼓徐敷奏管一协兵,还有二协,东江众官保游击刘兴祚、副将陈继盛二员管之。”由此可知,当时刘兴祚虽管一协,但却只是个“游击”不是“副将”,但统领一协是一个副将才能担当的职务,而信中所述也是“升为副将职”,而非“升为副将”,一字之差显露了这个诬告毛帅的汉jiān身份。
这段文字后面又有:“负恩逃来……”
后面又有“闻汗于宁远议和……”,这是指第二次袁金议和,说明此信最早也是在天聪三年(1629年)写的。
接着又有“毛总兵官死后,已与耿千总商议归降之策”,毛帅被冤杀以后东江旧部人心涣散,才有归降后金之意。由此可见,那些说袁大人杀了毛帅并不影响东江镇旧部人心的昏话完全是臆断。而“已与耿千总商议归降之策”中,信中人的身份也和刘兴祚极为符合,根据《李朝实录#8226;仁祖大王实录三》记载:“金起宗驰启曰:刘海(刘爱塔)出来,明白无疑。今方隐置于参将毛有杰(即耿仲明)家,盖练刘海妻拿(孥)尚无出来,恐其事漏于贼中而讳之云矣。”这段记录说明汉jiān刘爱塔(即刘兴祚)与耿仲明有旧交,所以他们在“毛总兵官死后”“商议归降之策”才在情理之中。
该文后面又称,“归降之策”因为“三弟在宁远,四弟往山东,故至今慎不敢行而未动。”毛文龙仅有两弟,曰仲龙,曰云龙,都在杭州,毛死后才加封为都司和锦衣卫指挥,所以毛文龙没有在宁远和山东的兄弟。而刘兴祚在刘氏兄弟中排行老二,其三弟刘兴基于崇祯元年九月从海上逃抵宁远,并追随袁大人,符合“三弟在宁远”之说;其四弟此时是否在山东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之后的崇祯三年,江西道御史袁弘勋题参袁大人之亲信徐敷奏时曰:“一切东江更置悉听徐敷奏,以么麽游击而擅枢督之权,升署偏将二十余人,委署中千等一百余人,以刘兴祚领右协营,刘兴治领平夷营,与刘兴基、刘兴贤等共居皮岛,东江jīng锐三千余及收降蓄养夷丁七百余皆属之,以刘兴沛为参将,另领jīng兵二千二百名屯长山要地,与觉华水营犄峙焉。”中提及了刘氏兄弟中的五人,均居于东江镇,但就是没有刘家老四刘兴梁。而刘兴梁在山东的可能xìng很大,因为当时袁大人斩毛帅以后将一部分东江镇的士卒和家眷移送登州,刘兴梁作为东江镇的将官只可能分别在东江和山东两处,既然刘氏兄弟受袁大人器重那他必然不会没有官职,而他又不在东江,此时若他不在山东的东江旧部里领衔就不符合常理了。再联系到耿仲明、孔有德等人后来在山东作乱,不仅可以肯定刘兴祚为汉jiān,而且其“三弟”、“四弟”均为汉jiān,而后在东江多次哗变的刘兴治等更是汉jiān无疑。
该段文字不仅说明了刘兴祚确为汉jiān,为后金充当jiān细,也同时证明了毛帅没有叛变,他遭到袁大人的杀害完全是因为汉jiān诬告。
袁大人下狱以后,孙承宗二次守辽,汉jiān刘兴祚此时没有了袁大人这个靠山,自然没有那么受器重,要想居东江镇岛帅之职又限于“令有功者自取”的条件,所以汉jiān刘兴祚必须有所表现,但作为汉jiān他又不敢对后金军有所作为。就在汉jiān刘兴祚进退维谷的时候,宁前道孙元化拨给他夷汉丁八百,孙承宗本来意将其部用以正面防御对抗后金军,但因刘兴祚这种靠告密升迁的jiān细又怎么能敢去和他的主子后金直接撕杀?故“人或因其援疑之,兴祚亦自疑不敢进”,于是孙承宗改派其防守太平路。
因为贪恋东江镇岛帅之职,在去太平寨的途中,汉jiān刘兴祚诈凭借自己当了多年汉jiān通夷语的翻译官本事,利用用“夷语、夷帜”袭击了蒙古喀喇沁部。该蒙古部落虽不是满人,但早在1627年召城大战后就溃散而降后金了,大汉jiān刘兴祚号称共斩获约六百级(后金仅承认被斩首五十级)以期获得战功而谋求岛帅,当时周文郁得报后称此战“诚东事以来未有之战”。就在汉jiān刘兴祚作以“战功”获取东江镇岛帅之职时,他的主子皇太极在从俘虏口中得知此事确系刘兴祚所为之后大怒,随即下令贝勒阿巴泰等人率大军星夜抄袭,将这个吃里爬外的汉jiān擒获而处决之,太平寨被攻克时其弟刘兴贤被俘:“……刘兴祚自我国逃归,匿崇焕所。至是,率所携满洲兵十五人、蒙古兵五百yù往守沙河。闻大兵至,改趋永平之太平寨,袭杀喀喇沁兵于途。上怒其负恩,遣贝勒阿巴泰等禽斩之,裂其尸以徇。”最终,刘兴祚这个汉jiān总算是因为自己的咎由自取而得到了被其主子分尸可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