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也没有食言,收到沈三爷派人送来的信后,对送信人说,八月十五让沈三爷重新开业,他必会去鸿运赌坊替沈三爷坐镇迎敌。
但李慕白提前五天到达了长安。他之所以提前,是因为最近江湖中不少传闻都跟西域人有关。这股势力好像突然冒起,席卷着整个江湖。不仅如此,这些人手段
也极其毒辣,用所谓“拔钉子”的方式,吞噬着各省大赌坊,大帮会。“拔钉子”是下九流黑话,示意赶尽杀绝。
李慕白明白,这帮人决计不是普通的闯江湖的老千,而是一个势力。只有有势力参与,他们一定会布个大局,李慕白想提前进入长安,看看这个局。
李慕白到达长安后,并为先去找沈三爷,而是布置门人,暗中调查这两位西域人。李慕白绝不相信只有两位西域人这么简单。
在一个大赌局,总是都是一群狼合伙吃一只羊,往往羊只会看到和它对峙的狼,但吃掉羊的却永远是一直潜伏在后面的狼。
李慕白也是狼。所以它懂狼。
李慕白甩开尹默后,将布老虎藏在怀中,径直进入了寒居阁。
寒居阁也没有因为这个浪荡公子的到来而不同,依旧生意兴隆,达官贵客络绎不绝。
李慕白进入寒居阁后,寒居阁的迎客小二,立马凑上前去,招呼着这位外地阔少打扮的人。
小二说:“客官,您这是吃饭还是休息?”
李慕白仰着头说:“吃饭,吃你们最贵的饭?”
小二堆着笑脸说:“好嘞,您跟我进来,我给您找一个好位置。”
小二将李慕白引入店内,准备引入二楼的雅间时,慕白拒绝,慕白说:“本大爷我要坐到一楼。
小二说:“一楼喧闹。”
李慕白将扇子插如腰间,掏出一锭银子扔小二说:“大爷我刚卖了一批山参,心情极好,太静的地方容易毁了心情,就坐一楼。”
小二收起银子,连声好嘞。
李慕白坐到一楼大厅的拐角,将鸟笼蹲放在地上,像刚发财的暴发户一样,喝五吆六地大声点着最贵的酒,最贵的菜。这吸引了大厅很多人的目光。邻桌一位富态的白发老翁忍不住走了过来,说:“这位小兄弟,菜和酒值不了几两银子,不必这么喧哗。”
李慕白笑着说:“老先生,如果你看下菜单,你就知道,这些菜并不便宜。”
白发老翁说:“那是因为你是个穷人。”
李慕饶有兴趣地说:“听您老人家的口气很有钱,不如你这顿饭请在下,如何?”
白发老翁说:“不如何!”
李慕白迷惑地问:“刚老爷子您不是说,值不了几个钱,现在又却舍不得。”
白发老翁说:“是,对我来说是值不了几个钱,但我从不浪费钱,哪怕是一文。”
李慕白说:“这样活的会很累。”
白发老翁说:“因为你觉得这样累,所以,你注定是个穷人。”
李慕白呵呵一笑地说:“老爷子你倒有些意思。我点了这么多,也吃不完,不如你跟我一起吃。我想你必定接受我的邀请,因为,对你这种人来说,省下的钱,就如挣下的钱。”
白发老翁也笑了:“我突然觉得,你也许将来能成为一个有钱人。”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的时候,李慕白假借微醺,对白发老翁低声说:“三楼那两位西域人,打听到了吗?”
白发老翁没有看李慕白,轻动嘴唇地说:“门主,我让我们丐帮弟子全部打听到了。”
千门有八将,俗称千门八将。千门八将里又分上八将和下八将。八将是指的千门中的技艺。上八将分别是正、提、反、月兑、风、火、除、谣。下八将分别是撞、流、天、风、种、马、掩、昆。
李慕白是正将。正将是和人博弈为生的人,很多千门中人认为,正将才是真正意义的老千,像一棵树的主干,而其余个将只是衍伸出来的枝干。
上下八将,又可以收门人,称门人为:门将。
这位白发老翁并不是别人,李慕白的四大门将之一的天将——田老爷子。李慕有四大门将,这四门将合成为:“天下无悔”
天:负责打探天下事。
下:负责打下手,扮演各种角sè。
无:负责武斗与杀人。
悔:取谐音贿,负责打通官门。
田老爷子姓田,名子虚,乃丐帮八袋长老之一。田子虚之所以成为慕白的天将,是因为他欠李慕白一条老命。田老爷子xìng格豪爽直率。这本没错,但江湖yīn险,
过于直率的会得最一些小人。六年前田老爷子被人设局污蔑与后金满人私通,含冤待雪的田老爷子有口难辩,想当着丐帮帮主洪海和众长老的面自尽以示清白,但李
慕白得知后,毛遂自荐的帮助破了此局,帮田老爷子洗清冤屈。
田老爷子对李慕白感激涕零,他不知道怎么报答李慕白大恩。在征得丐帮洪海的同意下,他以丐帮长老的身份,屈尊要成为李慕白的门人,为他当牛做马来报
答。整个丐帮也许除了他们帮主洪海,没人能理解田老爷子心情,只有那被蒙冤的人才能了解心情。获得清白,那是一种从绝望中获得新生的。
慕白给自己又倒一杯酒,问:“几个人?”
田老爷子说:“二十二个。两个在明面,二十个在背面。明面的负责赢钱,背面的负责保护。”
慕白说:“背面也是西域人?”
田老爷子说:“不,咱们中原人。我一直带入在这里盯着。瞧,你自己看,这个大厅里就有两位“背面”,武功不简单。”
田老爷子所说大厅里的两位,就是坐在楼梯口那张桌上的两名江湖男子。两人没有点菜,只要了一壶茶,端着茶杯,边喝边机jǐng的打量上下楼的之人。
李慕白瞥了一眼两人说:“剩下那十八个人,手段如何?”
田老爷子说:“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现在大部分驻扎在八角巷的一个大院子中。”
李慕白说:“八月十五那天,你们丐帮在长安的人能控制住这些人吗?”
田老爷子沉吟一下说:“打探还行,要是控制这些人,有些困难。”
李慕白说:“那今晚你在城外山神庙等候,我会派人跟你持我手令与你还有你的人交接。”
田老爷子嗯了一声。
半晌后,田老爷子又忍不住说:“门主,我觉得你这次的打扮有些招摇。”
李慕白玩笑着说:“
李慕白说完,没等田老爷子说话,突然窘着脸高声说:“老先生,我刚才想起来,我的钱似乎不够。”
田老爷子马上起身说:“没关系,这家客栈有人负责处理吃白食的穷人。”
说完,田老子掏出一张jīng致的手帕抹了抹嘴,气定神闲的走到原来那张桌子。而李慕白身后则出现了店小二和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