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ìdū
清晨的dìdū没有往rì的喧嚣,经过一整晚的折腾,居民们现在才刚刚进入梦乡。
冬天的寒意渐渐袭来,虽然不能和北方相比。
伊琪已经从侍女口中得知了艾德他们的事情,惊讶很快就被担心所取代,昨晚还想着艾德的父亲艾瑞什么时候会和自己的父王伊蒙谈他俩的婚事,今早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艾德他们的住处被禁卫士兵封锁,来往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讨论着关于艾瑞父子造反的事情。
是生是死,在dìdū还是已经远走他乡,伊琪不得而知,她迫切的想听到关于艾德他们的消息,但是又怕得到的是他们被捕或被杀的消息……亲爱的艾德,你到底在何处呢?
dìdū,阿克迪住所
凯特的家属都被囚禁等待发落,当晚参与帮助艾瑞他们的士兵悉数被杀,血淋淋的头颅分别悬挂在四面城墙之上,以儆效尤。
通缉艾瑞,刀疤和艾德的悬赏令贴满了dìdū的大街小巷,还有不少骑士带着,下发到下属的城镇。伊蒙似乎一心要致艾瑞等人于死地。
艾瑞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说过话,这一切是他不敢相信的,他总是想不通,伊蒙既然要杀他,何必一定要将他引到dìdū来,直到阿克迪的一句话提醒了他。
“要想进入狼的巢穴,就得先让狼远离巢穴。”
难道狼鸣城有危险?艾瑞立即给吉恩写信,并让阿克迪想办法派人送出去。
艾德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神sè凝重,若有所思,一旁的刀疤明白他的心思,拍了拍艾德肩膀。
“刀疤叔……”艾德抬头看着刀疤那澈黑的双目。
“在想伊琪是吧。”刀疤叹了口气,“世事弄人,别想这么多了。”
艾德点了点头,可他又怎么可能放得下心爱的伊琪,他想不通为什么伊蒙要如此,他的父亲就算死也不会去觊觎王位的。
“信我已经派人送出去了,最近风声很紧,一时半会儿你们是出不了城的。”阿克迪道。
“西城门的守备官墨提曾经和我一道出生入死,上次紫云出城也是他帮忙的,我可以去找他想想办法。”艾瑞拿出一块黑sè的粗布,沾了点水,擦拭着手中的‘寒魄’,凯特的埃比斯长剑则放在一边,“陛下会怎么对待凯特老师的家人?”
“这个就不清楚了,既然他连自己的老师凯特都能痛下杀手,连你他都毫不讲情面,那些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阿克迪起身打开窗户,用他那红sè的眼睛望着窗外,“大人,你还是别去找什么墨提了,现在这个世道什么人都不能相信。何况,四面城门都已经新派了许多人把守,还是再等等吧。”
“阿克迪大人,您进宫里的时候,能不能帮我给伊琪带封信,哪怕带句话就好了。”艾德睁大眼睛,看着阿克迪,用极其恳切的语气央求道。
阿克迪摇了摇头:“这太危险了,何况在你和她自己父亲之间,我不看好她会选择你。”
“不,伊琪她……”
“还是听阿克迪的吧。”艾瑞扭头看着艾德不可置否的说。
血族盟城,圣祭司宫殿
伊曼看着眼前这个苍老不已的老太婆,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地说:“我是新来的。”
乂穆瞪着她的大眼睛,四周的皮肤干瘪褶皱,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中土来的,金发,金眼,你是贵族。”
伊曼皱起眉头,他没想到眼前这个怪老婆子懂这么多。
“呵,别惊讶小子,你是新来的贴身侍从是吧。”乂穆咧开嘴,露出发黑的门牙,“来,把早餐给狄卡大人送上去。”乂穆的笑容让人觉得有些恶心,她将一个银制的盘子递给了伊曼。伊曼低头一看,一份烤猪排,一碗猪骨汤还有几块面包,餐具也都是银制的。
“这些都是纯银的,但是我谅你也不敢偷,不然我会切下你的两只手。”乂穆咧着嘴道。
伊曼点了点头,屋里的几个女人发出声音。
“祝你好运小子。”
“总不会第一天就出事儿吧。”
“呵,你盼点好吧……”
乂穆笑着用长满褶子的手推了推伊曼的后背,让他快点,狄卡是个十分准时的人。
伊曼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端着盘子,一步一步的踩着石阶往二楼走去。
“对了小子!”
伊曼走在石梯中间,正要转上去,下边的乂穆突然大声喊住了他,接着用极其yīn冷的声音说。
“别到三楼去,那是禁地,别说我没提醒你。”
伊曼点了点头,转过弯儿来,楼梯就亮堂了许多,石壁两侧有几个烛台。
“为什么不设几个窗呢,这样下面没有烛台,白天也不至于这般黑漆漆呀。”
伊曼心里念叨着,端着盘子来到了二楼,石阶直通三楼,伊曼好奇地往上张望了几下,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往前是一条较长的走廊,中间有一扇雕着两行符文的橡木门,那符文伊曼看不懂,但是觉得和雷柏当时旗帜上画的很像。
伊曼端着盘子,一步一挪地来到门前,屏住呼吸,听着里面的动静。
“大人,我给您送早餐来了。”伊曼敲了几下门,说道。
过了些许时间,门内无人答应,伊曼心想可能是还没醒,正打算要走,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地传来。
“进来吧。”
伊曼用右手推开了门,由于橡木门太重,他发力过猛,差点将手里的盘子弄翻,他连忙正了正身子,缓缓地走了进去,布置jīng美的大厅十分宽敞,却空无一人。
“大人,大人?”伊曼喊了两声,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
一个老人从里屋走了出来,伊曼抬头看去,只见老人约莫七十岁左右,身材中等,一头银白sè的长发用金sè的发箍紧紧箍住,白sè的长眉充满神秘的智慧,一双眼睛细细长长,鼻头很大,银白的长胡几乎覆盖了他的嘴唇,一身白sè丝质长袍,懂行的人才知道其珍贵。
伊曼看得有些愣神,狄卡微微一笑:“小伙子,你从中土来,金发,金眼,是贵族吧?”
伊曼心想老人家怎么和乂穆说的一模一样,低头答道:“是的大人。”
“别惊讶,鲜有奴隶会穿成你这般jīng致的。”
伊曼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穿着,是雷鸣的衣服,怪不得一进来,那些奴隶就瞅着自己不放。
“是、是雷柏大人对我不错,所以……”
“你们是老乡?以前就认识吧?”狄卡缓缓地坐了下来。
伊曼心里一惊,心想这老头三问两问就差点把自己的底细都露出来,低头将早餐摆在了桌子上。
“我在中土犯了法,逃到了这儿,雷柏大人见我是中土来的,所以收留了我,我们之前并不相识。”
狄卡笑盈盈地点着头,和自己所想的凶神恶煞完全相反,伊曼长长地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