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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谋倾世录 楔子

作者 : 昔我

()本该是chūn寒料峭的时节,却感受不到任何寒意。热闹二字对长安来说,却显得有些肤浅。夜幕刚至,各种花灯已经挂在了街头,一条舞龙队伍徐徐来到悦海酒楼门口停下,甩开龙头,一粗壮小伙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冲进酒楼边走边嚷:“老头子,我回来了,累死我了···”

一旁柜台里,一约莫五十来岁貌似掌柜的男子放下账本,皱了皱眉问道:“怎么这么晚?”这人却是这悦海酒楼的老板,也是掌柜,名叫赵富贵。此人挺会做生意,加上这里的厨子确有几分本事,所以这酒楼生意一直红红火火。

那小伙继续边走边说:“中午从朱雀大街出发,一路往玄武大街而去,一路又经过···”说着说着已经往后堂去了,声音渐小。

那赵掌柜摇了摇头。南边靠窗一桌的一青布短袄汉子却笑道:“老掌柜,我看今天下午开始从这经过的舞龙队起码都上百了吧?”

赵掌柜答道:“是啊,往年也没见着元宵节这么热闹啊。”

那青布短袄汉子一桌,另一白袍作书生打扮的高大汉子嘿嘿一笑,道:“老掌柜,丁教头,二位有所不知,陛下久卧病榻,遂令京令尹大庆元宵,以作冲喜。”这汉子身量高大,嗓门洪亮,却作书生打扮,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王老弟慎言!”却是这桌最后一人,一灰衣武者打扮的汉子低喝了一声,然后指了指天。那王姓书生脸sè变了变,似乎想说什么,嘴角动了动又吞了回去。

赵掌柜亲自提壶给这桌客人添了茶水,低声对那灰衣客人道:“杨镖头,您还别说,楼上那位客人还真有些奇怪,点了一桌子菜,要了两套碗筷,元宵饺子什么的也都要了两份,像是在等什么人。可是等人吧,他又自个儿吃上了···”

那杨镖头皱了皱眉,却是那丁教头接过话:“老掌柜别管那么多,小心应付就是,那位进门的时候,我们见他带的那刀的刀鞘上刻了个豹子···”

赵掌柜显然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物,环视三人后道:“三位莫非以为他···”

那王书生低声道:“没错,我们三人都认为他应该是提刑司的人。”

赵掌柜沉吟片刻,道了声慢用便提壶离开朝楼上而去。

酒楼二楼,最中间一桌只有一人,却有两套碗筷,七八样菜肴,显得尤为突兀。这人着一件藏青sè大衣,里面一件月白长裳,穿一双黑靴,极为普通的装扮。以老掌柜老辣的眼光可以看出这衣服靴子都是极普通的货sè。再看这人面相,大概是弱冠之年,剑眉星目,五官线条较为硬朗,虽然算不得十分的美男子,却也是不凡了。只是一靠近这人,赵掌柜便感觉到冷冽,并非是初chūn寒,而是一种感觉,觉得此人似乎生人勿近。赵掌柜毕竟也算见识颇广,为这青衣年轻人添了茶水,轻声问道:“公子还需要点什么吗?”

那青衣人还兀自沉思,似乎没有听到。赵掌柜又问了一遍,那青衣人方才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望着赵掌柜。赵掌柜只得又重复了一遍,见那男子似乎没什么反应便加了一句:“本店的糕点颇有特sè,公子要不要尝尝?”

“糕点?”那青衣人低首沉吟了一下,轻轻的仿佛自言自语一般道:“她应该喜欢吃吧!”说到那个“她”字时,那周身的冷冽仿佛消失了那么一刹那。

正当赵掌柜惊奇时,那青衣人抬头看着他说:“那就麻烦掌柜把所有的糕点都来点吧。”说这句话时又回复到了开始的冷冽。赵掌柜能感觉到这人并不是对他轻视或是其它什么不尊重之类的,纯粹是本能的生人勿近。

赵掌柜答了声好便下楼去了。

亥时已至,大街上却没半分消停下来的意思,依旧是灯火通明,锣鼓震天。对普通百姓来说,一年之中难得有几天取消宵禁,自然是乐不思家的。悦海酒楼当然也没有打烊,只是客人已经少了许多。赵掌柜把一个店小二叫过来问道:“三子,楼上那位还没走?”

那叫三子的小二似乎也颇为纳闷,答道:“是啊,他都在这坐了三个时辰了,不知道他等的人怎么还没来,桌上的菜也没怎么吃,就喝了点酒,大半时间都在那里发呆。”

赵掌柜想想了,却是沽了一小壶酒给三子道:“给那位公子送去,就说过元宵节的,我送的。”

三子答了一声便顶着个托盘上楼去了,只见那青衣年轻人依旧坐在那发呆。三子走过去说道:“公子,我们东家···”

“啊”,突然大街上传来一阵尖叫,然后传来各种叫声,似乎很混乱,那青衣人也惊醒过来,看着窗户若有所思。三子也走到窗户边想一探究竟。突然又传来一阵极为尖锐刺耳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三子正想捂住耳朵,却发现手上还托着一壶酒,转头看去,那个青衣人已经不在了,桌上放着一锭银子···

朱雀大街上,十几名黑衣人快速奔行,这十几个又围着三个灰衣人,而这三个灰衣人却是挟着一个白衣小后生,显得极为打眼。这群人除了那个白衣小后生全蒙着面,那白衣后生却也看不大清脸。一路上不停有城卫出现阻止。但无一不是被那些黑衣人干净利落的一刀毙命。

正此时,传来一声长啸,啸声长远有力,显然是一高手。

“是虞老狗来了,快点走。”当中一灰衣人道。听那声音老迈,应该有些岁数了。一群人更是发狂一般往南门奔去。一路上人仰马翻,普遍百姓见状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城卫兵都是没有一合之敌。后面追得越发近了,那道悠长的气息也隔得越来越近。

南门的城头也已经看得见了,众黑衣人心头一喜,更是卯足力气,发足狂奔。然而冲到前头却发现一众城卫兵已经在城门口结成阵势,摆好鹿角。众黑衣人不免心头一凉,大家都明白这些士兵单打独斗不是自己对手,若是他们结成阵势,再想胜他们可就难了。

军中一将军模样的人大吼道:“逆贼速速缴械受降!”

众黑衣人却是把目光全看向那个老迈灰衣人。那老迈灰衣人也是杀伐决断之人,他看了一眼另外两个灰衣人,对其中一个高大一些的说:“毅儿,等下我带他们冲阵,打开城门后,我们会拖住追兵,而你,务必要保护好小姐,必要时···必要时你可以放了这个丫头。”说完看着那个瘦小些的灰衣人,拍了拍她肩膀道:“小姐万事小心!”

那灰衣人小姐急道:“汪伯伯你···”而那灰衣老者已经长啸一声杀向敌阵。她又求助似的看向另外一个高大灰衣人,只见那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不免脸上一热,又低头看下那个被挟持的白衣小后生。那小后生生得杏眼桃腮,唇红齿白,美目中蕴着泪,一头青丝也在奔跑中散落,斜斜的搭在小脸上,这显然是易钗而弁的漂亮少女。这少女也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目光有惊惧有疑惑还有讨饶,尤为可怜。这灰衣小姐怕自己心软干脆扭过头去。

那个灰衣老者功力jīng湛,一手刀法密不透风,片刻,那兵阵已被他杀透一半。而那位将军模样的人似乎也有些不安,不停在跟副手说些什么。

那将军正不安之际,突然脸露喜sè。一阵狂风涌来,那群黑衣人东倒西歪,一只手掌向那灰衣老者探去,灰衣老者回首一掌迎去。两人就这么硬碰硬的拼了一掌,却是那灰衣老者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住,若是能看到他的脸,必然可以发现一丝红cháo已经涌上。灰衣老者吐了口气,缓缓道:“虞老狗,离‘汇意’境界不远了吧?”

来人却是个黑衣武服的中年男子,一双倒三角眼显得尤为yīn骘,两鬓微微有些发白。他望了那灰衣老者一眼,冷冷道:“原来是汪项峰你个老贼!”说着,又有一个青衣武服的人匆匆而来,后面跟了一群人。来人也不及向黑衣武服中年男子施礼便急道:“卫尉大人,公主可还安好?”这位黑衣中年男子便是皇宫禁卫军卫尉虞破军。虞破军头也不回的道:“李大人,今天的贼人你们提刑司是拿不下的,而龙卫的林大人去了东都洛阳。事关公主安危我禁卫军责无旁贷,今天你只管一旁掠阵,休叫贼人走月兑一个,其它交给我便是。”那提刑司李大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也退到一边。

另一边那位灰衣人小姐已经和另一位高大灰衣人已经一左一右站在那个灰衣老者汪项峰旁边,众黑衣人也围在他们旁边以防不测。

虞破军刚踏前一步,汪项峰已经掐住那个白衣少女提了出来,冷冷道:“虞老狗,让他们打开城门。”那灰衣小姐已经感觉到汪项峰在轻轻颤抖,显然是受了内伤,再看那个白衣小美女已经憋的满脸通红,于是她轻轻道:“汪伯伯,把她交给我。”汪项峰甩手扔给了她。

而那边那个城门将军却急道:“卫尉大人,这···”

虞破军也暗叫为难,这白衣少女正是陛下最钟爱的女儿苻菱儿,年方二八。偷偷男装出来看花灯,不想落入歹人手中。他虽有把握杀了在场所有逆贼,却不敢冒险,只得威胁道:“若你碰公主一根头发,我必将尔等挫骨扬灰。”

刀光一闪,却是汪项峰出手割下苻菱儿一缕青丝,哈哈大笑道:“你奈我何?”

虞破军脸上青气一闪,却还是不敢出手。身后一个青影轻轻走到提刑司李大人身边附耳说了几句。李大人有些犹疑的看了这个身着青sè大衣的年轻人一阵,终于点了点头。青衣年轻人转身找旁边的城卫军要了三把硬弓,偷偷朝一旁民宅潜去。若是那位赵掌柜在,定然可以认出这个青衣年轻人正是在他酒楼点了一桌子菜的那位。

这青衣年轻人偷偷爬上稍远的一座民宅,也不敢使用轻功,就这么轻手轻脚的爬上去,找了个隐蔽位置轻轻蹲了下来,抖动了一下肩膀,全身骨骼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轻响。然后把三张硬弓合在一起,甩了甩胳膊后缓缓拉开这把三合一的超级硬弓。

青衣年轻人看到那边虞破军和汪项峰还在互相威胁,而汪项峰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于是他把箭头对准了正挟持小公主的灰衣小姐的喉咙,想了想片刻又把箭头移到那灰衣小姐的手上。他深吸了口气,显然长时间拉着这样的硬弓对他而言也有些吃力。

终于,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箭直奔那灰衣小姐而去,而与此同时,蓄势已久的李大人也如离弦之箭般朝小公主探去。汪项峰到底经验老到,感觉到危险,一掌推开灰衣小姐,可那军用箭支还是在那小姐素手上划了一道血槽,小公主也失去了掌控。李大人一手探向小公主,一掌劈向汪项峰,两人对了一掌,李大人却是借那掌反震之力带着小公主回到了己方阵中。刹那间,功力最高的虞破军挟一阵冷风一掌将汪项峰劈开两丈远,汪项峰终于一团血雾喷在蒙面黑巾上。虞破军沉喝一声:“除了贼首全部格杀!”说着向汪项峰飞去,yù趁势生擒这贼首。

正此时,砰的一声巨响,城门碎作几块,其中一块向虞破军袭来,虞破军不敢大意,双掌迎去,却也被震得双掌发麻,不由大惊:这究竟是谁,仅凭余势就要迫使自己毕尽全力。

“哈哈哈”一阵大笑,在场除了虞破军等数人全部被震得气血翻涌。一黑sè长袍男子急速飘来,而与此同时,汪项峰与那灰衣小姐也不由自主向他飘去。那黑袍男子落地,众人才看清他的相貌,普通,除了普通再也找不到别的词形容此人。中年,中等身材,相貌普通,属于那种丢到一堆普通百姓里也分不出来的人。就连修为也看不出来。虞破军明白,此人不是修为普通,而分明是到了神芒内敛的程度。再结合那石破天惊击破城门的一掌和救下汪项峰的那招,此人的名字呼之yù出:谢jīng忠。江南九帮十二寨联盟总盟主,天下九大高手第七的谢jīng忠。

谢jīng忠看也不看众人,只是一道真气打入汪项峰体内,帮他稳住伤势。然后看了下旁边的灰衣小姐,终于动容了,急道:“婷儿,你受伤了?”那婷儿小姐却冷冷道:“汪伯伯受了内伤,快带大家走。”众黑衣人已经围在谢jīng忠周围。谢jīng忠环视一周,嘿嘿笑道:“好,很好,一个都没少,汪大哥你带大家先走,城外兄弟已经备好马匹。”汪项峰咳了一声,急道:“那盟主你?”

谢jīng忠笑道:“汪大哥,你那一掌我总要为你讨回来才是,大家快走!”说完大手一挥。众人知道这位盟主说一不二,也明白今天的事只会成为他的累赘,遂yù离开,那婷儿小姐也颇为担忧的看了谢jīng忠一眼。

虞破军却是冷笑道:“走?走得了吗?”说完部下禁卫军高手已经围了上来,城卫军弓箭手也终于敢把弓弦拉满了。虞破军心中明白,这谢jīng忠是绝对留不下的,虽然这长安城里未必没人敌得过这谢jīng忠,但是一时没人赶过来,就算来了也难留下他。只是让他们全走只怕难以交差,所以必须留下几个才是。

那谢jīng忠却是“哦”了一声,却是左手一翻,吸来一名城卫军士兵。虞破军大吼一声放箭,箭如雨下。可谢jīng忠却把那士兵舞个密不透风,顿时那士兵便成了活箭靶,变成了刺猬。他提着那刺猬朝后一扔,那围住他们的阵势就被砸出一个缺口。然后飘退几步双手微张,周围的禁卫军高手便全部被吸了过来,众黑衣人见势再不迟疑纷纷退去。众禁卫军高手只感觉内力四散,纷纷从丹田中逃逸而出。虞破军见状大骇:“吸功**!”遂从左右抽出一柄刀朝谢jīng忠电shè而去。谢jīng忠却是不慌不忙双手一翻一推,念了声“去”,众高手便朝四周飘去。而谢jīng忠却冲虞破军而去,右手往他喉咙掐去,虞破军慌忙伸手去挡,谢jīng忠却变爪为掌迎去。双掌一接,一股巨力涌来,虞破军倒飞而去,飘到一半突然又被谢jīng忠吸来,暗叫一声糟糕。却只听谢jīng忠沉声道:“我说过要还你一掌!”虞破军只觉周身功力四散,想要抵抗却力不从心。周围部下见状,纷纷朝虞破军拉去。虞破军yù喝退众人,却无法开口言语。于是众人一齐被吸去。只见谢jīng忠长袍鼓舞,越吸越大,整个人都朝天上倒飘而去,两脚朝天,双手接着虞破军。

众人命在须臾,却传来一声大喝,“谢盟主手下留情”,一道剑气袭来。谢jīng忠只觉四面八方都被这剑气罩住,任他怎么躲也躲不开,于是大喝一声,将众人提至空中来挡这志在必得的一剑。那剑气果然转向朝城墙而去,吱吶一声,城墙上已经划开一条大壑。而禁卫军众人也被抛在空中,谢jīng忠已落在地上,看着来人。

那是个道士打扮的老者,一身普通的青sè道袍,须发皆白,背上一个剑匣。谢jīng忠从这人身上根本看不到一丝道家的清净无为,看到的只有剑意,破鞘而出剑意,无穷无尽的剑意。

众人包括虞破军,纷纷俯首行礼道:“国师安好!”

这下连谢jīng忠脸上也露出严肃,恭声问道:“敢问是剑圣司马越司马老前辈?”

老道答道:“剑圣二字,却是谢盟主谬赞了。”

两人相视片刻,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众人正不解,老道司马越长袖一拂,众人不由自主飘退两丈。却听司马越言:“谢盟主可愿接老道一剑?”

谢jīng忠答道:“长者赐,不敢辞!”

叮的一声,却是司马越背后rì月星三光剑中不知哪一把弹出落在他手上。

谢jīng忠长吸一口气,长袍无风自动。生平史无前例的凝重起来,因为,他面对的是天下九大高手第二,一代宗师,剑圣司马越。

司马越也不多话,一剑刺出,与地面平行的一剑刺出,也没什么刁钻角度,速度不缓不急,在众人看来没有任何出彩的一剑,唯一奇怪的是司马越本身也和地面平行飘起,与那一剑成了一直线。在场众人唯有虞破军看出了几分味道,那一剑分明锁死了谢jīng忠所有方位,避无可避。也不能说只有虞破军,众人都看不到屋顶上那个青衣年轻人也放下了弓箭,死死的盯着这一剑。

当然没有人比谢jīng忠更明白这一剑的感觉,它不止锁死了闪避方位,那剑似乎还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引导自己往那剑刃移去引颈就戮,跟自己那吸功**有些相似。躲是躲不了了,对了,吸功**!谢jīng忠毕竟是武学奇才。

谢jīng忠右手向右伸出,再翻手成爪,那动作很奇怪,仿佛是要吸自己的脑袋,而左手同样成爪往司马越咽喉抓去。

一声剑吟,两大绝世高手的对决太平凡了,甚至都没有内力的碰撞,众人仅仅听到一声剑吟。司马越的剑堪堪擦着谢jīng忠的脑袋而去,仅仅割掉了几根头发,虞破军看得仔细,司马越的那柄三光剑的剑身明显有些弯曲,而弯曲的部分正好避过谢jīng忠的要害,再瞧谢jīng忠那右手,虞破军顿悟。而谢jīng忠的左手也堪堪停在司马越咽喉一寸处。不远处那屋顶的青衣年轻人长吁了口气,眼神变幻,不知道在想什么,转身离去了。

谢jīng忠收回了左手,司马越也剑已回鞘落到地面,看了谢jīng忠半响,叹道:“武道有你,殊不寂寞。老道还有十年寿元!”

谢jīng忠会意,答道:“三年以后,五年以内,晚辈必定再来长安!”说完,仿佛十分开心,哈哈大笑转身去了。

众人一涌而上,虞破军急道:“国师,此人挟持公主···”

司马越摆手打断道:“不必追了,枉送xìng命而已。”虞破军yù再作分辩。司马越道:“陛下若要怪罪,要他找老道便是。卫尉大人不必多虑。”说完离去。刚行几步,忽又回过头朝提刑司李大人问道:“李大人,刚才shè那一箭的可是你部下?”

李大人躬身答道:“回国师,他正是我提刑司所属,李玄默。”

“李玄默···”国师司马越念了几遍这个名字便离去了,片刻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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