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rì柳暮烟被张武等人带走后也不曾受什么苦头,只是行动受到限制,时刻都有人盯着。
“小姐,我最后再问你一次,‘金锚令’真的不再你和少爷身上?”张武对着一脸冷意的柳暮烟道。
柳暮烟冷笑一声,道:“之前你们不是搜过我哥的身了么,怎么,现在还要搜我的身?”
张武道:“不敢,只须让小姐知道,这‘金锚令’我是志在必得,小姐无需故弄玄虚。若是就在小姐身上,还请交给在下,免得以后冒犯小姐,面子上过不去。”
柳暮烟站起身来,娇喝道:“张武,你到底想要怎样。我哥已经被你们囚禁了,‘金锚令’也答应给你,莫非你还想对我无礼?”
张武并不为其所动,他皱眉思索了一会,双目jīng光一闪,沉声道:“我知道了。小姐说‘金锚令’放在家里,真假且不论,目的是为了见那天那位小姑娘吧。”他突然想起那天帮会时惊艳出场的琉璃,举手投足间便制服了顾家派来相助的四名高手。
柳暮烟心中暗道:这张武的确不笨,怪不得敢谋划如此大事,看样子他们不会让我轻易见到琉璃了,得想个法子才是···
柳暮烟故意嘲讽道:“我哥根本没必要带着‘金锚令’出来,信不信由你。若是连个小姑娘就怕了,我劝你还是趁早回去带孩子吧。也不对,你背后不是还有谢jīng忠吗,你大可请他出手啊···”
这张武倒也真是个沉得住气的,他摇头失笑道:“小姐不必言语相激的。张武一生谨慎,自然不会让你见到那位姑娘的。”
柳暮烟心头焦急,却不敢露出半点神sè,只是冷哼一声,坐了下来,不再理会他。
这一路上,张武和连毅并没有再来打扰柳暮烟,两人只是在细细谋划。而柳暮烟更是心乱如麻,一会儿想着如何联系上琉璃,一会儿又担心李玄默的安危,甚至还担心张武孤注一掷,率领亲信起事,引发巨鲸帮内乱······
她揉了揉眉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李玄默已经落入敌手,自己可不能乱了阵脚。她开始慢慢的缕清来龙去脉:张武既然不会让自己踏进柳府,那么想要去取金锚令就只有两种办法,一是派人潜入柳府去偷,可是他们既然忌惮琉璃,那么肯定没有一个能保证避开琉璃耳目而潜入的高手。第二便是请柳府里的人去取,他们有个现成的内应,那便是张氏···
如今看来,逼自己说出“金锚令”的具体存放地点后再让张氏去拿,是最有可能的。毕竟张氏也是后院的女主人,她去柳暮云的房间引起的动静最小,而琉璃根本不会发现有异···现在最关键的是到底怎样才能联系到琉璃呢?
“琉璃好吃贪玩,天真烂漫,倒是容易引诱,可是我现在根本带不出话去啊···”柳暮烟秀眉紧锁,自言自语。
“我若是提及与‘金锚令’无关的东西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我能带给张氏的话只有关于‘金锚令’的位置···”
“他们并不知道‘金锚令’的具体位置···”
柳暮烟双手按头,反复念着这几句话,突然,惨淡的愁容云销雨霁,娇艳的脸蛋透着一丝红晕,她喃喃道:“既然他们根本不知道,那我便说这东西在琉璃房里便是···”
“不行,不行,琉璃那丫头太粗心了,要是根本没有在意张氏的异常那就糟了。况且她太贪玩,还不一定在房里呢。再说又有什么理由让东西在她房里呢?”想到这里柳暮烟又有些痛苦的拍了拍额头。
柳暮烟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步子忽快忽慢,脸上神sè变幻不定,口中还轻轻念着:“琉璃啊琉璃,这次还真得靠你了。”
“琉璃,琉璃···飞琼,飞琼!”柳暮烟越走越慢,最后突然站定。
柳暮烟脸上露出狂喜之sè,喃喃道:“飞琼,就是飞琼!他有张氏这个暗棋,我却有飞琼这个后招。他们根本不知道飞琼武艺还在琉璃之上,必然疏于防范。再者飞琼心思细腻,深居简出,肯定能发现不妥!”
“今rì,如何破这个死局,还真要应在飞琼身上了!”
快船在金陵燕子矶靠岸后,张武与连毅一行人带着柳暮烟往城里匆匆而去,却是在城外码头遇到了郑焕功。自郑焕功讨得这个肥差后,便是chūn风得意,当然,除了女人···
正因为这个肥差,现在郑焕功对柳家多了些好感,也没有再去纠缠柳暮烟。只是今rì再见,佳人比及那rì一身孝衣梨花带雨的娇俏可怜,又多了三分英气,郑焕功那颗不安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
“柳小姐,多rì不见,可还安好?”郑焕功走到柳暮烟身前,尽量做出一副温文尔雅的姿态来。
不想今rì佳人并没有往rì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浅浅一笑,道:“多谢郑公子关心,我兄长近rì常常提及公子,一直想要与您会个面,好谈谈那个事情,却苦于实在太忙···”她心中却在想着:这郑家势力庞大,若是能让张武等人误会而分心那也减轻了我行事的压力···
郑焕功心中大喜,若是在其他人面前,他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神态,可是现在为了博得佳人欢心,也摆低了姿态,道:“那不妨事,郑某前往拜访柳帮主便是!”
关于五姓子的骄横跋扈,张武早有耳闻,如今见郑焕功一副这种姿态,果然心生忌惮,担心起柳暮烟向郑家求救来。于是,他咳嗽一声,轻声道:“小姐,咱们还是快走吧,帮主还在等咱们呢!”
这话本是威胁柳暮烟,可郑焕功说话被一个“下人”打断了,便有些不悦,正要发作,却是柳暮烟朝他娇媚一笑,柔声道:“那小女子就先告辞了!”
看着她那娇艳的俏脸,听着她那柔媚的嗓音,心中的一丝不悦顿时被抛到九霄云外,只留下郑焕功呆立的身影···
张武将柳暮烟带到一处偏僻民房,便急着问道:“小姐,你现在总可以说东西在哪了吧?”
柳暮烟“嗯”了一声,不紧不慢的道:“我可以告诉你们,可我想知道你们怎么去取?”
张武道:“这个就不劳小姐cāo心了。”
柳暮烟轻哼一声,道:“我知道你们肯定是要张氏去取,也罢,这东西并不在我哥房里,而是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而这个女人还只有张氏认得···”
此刻胜券在握,张武也懒得反驳了,急道:“什么女人?”
“她叫飞琼,以跟我学医的名义住在我柳府,而实际上却是我哥的情人,也是他内定的妻子。她见那‘金锚’做工jīng致,很是喜欢,我哥为了讨她欢心,便将那东西交与她保管。张氏虽然跟她不熟,但必定见过她的。”柳暮烟半真半假的编着,却没想到以后引出另一段纠葛来。
张武也听说过柳暮云喜欢寻花问柳,便把这个飞琼当作烟花女子了,再说这种谎言一拆即破,他也没有怀疑,只是问道:“她肯定会说没有,那我如何才能取信于她,让她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可不想大动干戈。”
等的就是这句话,柳暮云心中暗喜,表面却是不动声sè道:“嗯,你只须照我这般说便可。这金锚令是与另一件东西放一起的,那便是我当初送她的一尊照着她的模样做的寒玉小人,这种寒玉有避暑奇效,她很喜欢。后来她就把这尊玉人和金锚令一起放在一个铁匣子里严密锁了起来。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你只须把这尊玉人的来历说清,她必然就信了。”
张武反复琢磨了一下,这话还真没什么问题,只是不耻这柳暮云为了讨女人欢心竟然连帮主信物都送了出去。
“记住了吗,一样要按我的原话说清楚,否则无法取信于她的。”柳暮云再次叮嘱道。
张武点点头,便安排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