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剑路 第三十五节 无题最伤离别苦

作者 : 荒野之人

()夏雨如cháo,来去无时

时过境迁,佳人难觅

高歌一曲,长亭古道

方知

别离最伤

***

长达三天的高考,终于在这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雷雨中结束了。考完的人儿,有在家长撑着大伞的迎接下笑脸走开了;有还在考场外逗留,抱怨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还有躲在墙角,因为自我感觉没有考好而默默哭泣的;不过,最多的,还是三三两两撑着伞离开考场的。这便是高考,几家欢喜几家愁。

“达,你听说了吗?”胖子脸上难得露出了担忧的神情,让人大为不解。

“嗯?听说什么?”我还在把弄手头的雨伞,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撑不起来。

“你真的没有听说?”胖子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小宇显然对此也是感到吃惊。

“什么事啊?我一定要知道吗?”我压着伞柄,用力一顶,“该死的,终于撑起来了啊。”

他们两个像毛利小五郎一样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想要看出一些破绽。可是我却一脸迷糊地会看着他们。“好吧,看来你真不知道。据说,这次考试,我们学校,有一个人没有来参加,她的考场在A204。”

胖子的话,让我产生了强烈的不安感。

A204!

A204!

A204不是芯儿的考场吗!难道?难道?我看着胖子,恳求的眼神,想让他告诉我,不是芯儿。只要不是芯儿,只要不是芯儿就没我什么事。胖子,我求求你了……

可是,发生了的事情,就如同江河湖海、rì月星辰一般,已是无法改变了的事实。

“达,这样子想必你应该猜到了吧。”

刚刚撑起的伞,不知不觉地从我手中落下,我呆呆地站在走廊上,目无表情地看着这场大雨。为什么不来考试?为什么不来考试?为什么?“为什么啊!!!”我像一只发狂的野兽,在这场大雨中尽情的咆哮。惊吓了周围的一切……

“不!我要找她问清楚!她不可以这样子的!”我似乎抓住了什么,一头钻进了这雨幕之中。

“达,你要干什么?”小宇看着我离开,大喊了一声,却没有效果,“胖子,你先把我们的东西拿回教室,我去追达,免得出现意外。”说完,他也冲了出去。

“达,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吧。温家,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攀上的……”胖子像是知道了什么,一个人对着雨帘,默默自语。

豆大的雨珠,带着巨大的重力加速度,砸向我的脸庞,我的全身,我却无暇顾及。我只想早点找到她,我要知道,为什么。

脚底御气真诀不知不觉中运起,我的整个身子,在这大雨中模糊,只见得残影。自从《养生术》进入到七重后,御气术也大幅度提升,达到了气留残影之境。不稍一会儿,我就来到了芯儿家门口。

由于心情急切,竟然忘记了门铃,而是直接敲了上去,嘴中还喊道,“芯儿!芯儿!”可是,门还是门,关着还是关着。我看着它,却听不到一丝声响。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噶擦”。我转过头去,看到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站在门口。“不用喊了,小伙子你来晚了一步,他们刚刚今天上午搬走了。”

我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阿姨,那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这我怎么知道。”说完,就关上了那扇棕黑sè的大门。

“走了……走了……”我宛如木头人一般,呆立在门口。

终于走了吗?终于放弃了吗,芯儿?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一声?为什么记忆中最后一个画面是你哭着离开?我们之间,从此就不再有交集,从此形同陌路了吗?

不!我一定要找到你!

因为,我还欠你一个,告别!

我又钻进了雨中,雨水混杂着我的泪水,冲垮了心里面所有的防线。我不奢求什么,我只想,只想和你好好道个别,芯儿!

我像疯子一般,闯进了jǐng察局,全然顾不上一身湿透的雨水脏乱了jǐng局的洁净,“张叔!张叔!”我呼喊着唯一一个可能知道芯儿的人。

“小兄弟,你找谁?”身边上来几个身穿制服的jǐng察,面带怒意。毕竟,这般形象且在jǐng局放声大叫的,也没几个人。

我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带着哭腔的嗓音,撕扯着喊道,“张叔!出来见见我!我知道你在这的!”

“小兄弟!jǐng局可不是你大呼小叫的地方!”他们几个已经愤怒了。不过,正当他们打算动手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不要……”

大家都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声音的源头。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笑着走过来,“如果我没记错,你叫李达是吧?”

我努力挤压着回忆,好找寻记忆中有没有这个人。可是,如今这混乱的大脑,如何想的起来是否见过此人。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

“呵呵,当初在万巷路上,我和张队一起,看到你和芯儿小姐。”似乎看出我的尴尬,他就自己接了上去,“刚才听你所喊,想必是来找张队的?”

“对的,我来找张叔,麻烦帮我说一下。”

“好啦,你们都退下吧。这个少年是张队认识的。”看着旁边围上了的几个人慢慢退去,他转过来看着我,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我叫吴昊。走吧,我带你去见张队。”

jǐng察局,虽不是当地最重要的部门,但也是行政机关中不可缺少的一块。故而,整座jǐng察局,奢华算不上,但却拥有超越其他的霸气。整个jǐng局有五层,每一层都分布着不同职能、不同等级的部门,而张队,则是在顶层。

七转八转下,吴昊带着我来到了一扇门前。他敲了敲门,“张队,李达小兄弟过来找你了。”

过了许久,里面才传来回响,“让他进来吧。”

“好啦,你自己进去吧。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吴昊还是笑着,跟我告别。

“嗯,那个,刚才,谢谢你了。”他挥了挥手,就消失在我眼前。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推门进去,只见一道背影立在窗前。

“张叔,我是李达。我来是想……”

“你想问我芯儿去了哪里是吧?”他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接过了我的话。

而我平静下来的心,一下子有澎湃了起来,“张叔,你一定知道芯儿在哪,告诉我,告诉我好吗?”

眼前的那道身影,并没有急切地回复我,而是停了好久,才缓缓说道,“唉,就算你知道她在哪,你能改变什么?”

“我能改变什么?”我重复着他的话,立在那儿,不知该如何回复,不知该如何给自己答案。我知道了她在哪,我能做些什么?难道,我真的能抛开所有的一切?难道我能给芯儿一个坚实的后背,替她扛起所有的责任?难道,我真的忍心看到那样一个为了家族牺牲的男人为此熬白了头吗?我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啪”的一下,坐在了地上。

张叔转了过来,看着地上湿透的我,竟然有一丝不舍,也似乎有一些犹豫。不过,片刻后,他摇了摇头,走到办公桌边,“这边有一封芯儿给你的信,你拿着就回去吧。”

……

达亲启:

达,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坐上班机回去了,回到那个遥远的家。虽然很生气,虽然被你这个混蛋伤成这样,但是你能看这封信,说明你还是在意我的。

你一直问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呵呵,这个问题,我自己都不知道呢。谁知道自己哪里出问题了,会喜欢上你这个长得又不高不帅,成绩还很差的坏人。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

还记得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是从小就喜欢你了?我可没有骗你。不知道你还记得不,曾经有个小顽皮在上课的时候因玩弄前排女生的头发而被老师罚站。

那是我第一次到S县,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可也就是那一次,我喜欢上了你。之后,我就恳求爸爸妈妈,让我留在S县。虽然这中间有很多波折,但最后还是成功的说服了他们。那一刻,自己好开心。因为,以后可以每天都见到你了。

之后,真的可以天天看到你了。可是,每次见到你,就好紧张。所以,每一次,都是从你面前匆匆走过。可你却不知道,每一次我都是红透了脸。

终于,当我鼓足了勇气想要和你说话时,我却发现,你的眼中,竟然有一丝的讨厌。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看我。那一刻,我好难过。

让我想不到的是,你个混蛋,竟然对我一直敌视着。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对于一个敏感的女孩子来说,有多打击吗?你难道不知道,我多么想接近你吗?真是一个笨蛋!

不过,那一天,当你站出来,当你站在他们面前,说要放开我的时候,对你所有的怨恨,都仿佛消失不见;当你为了救我,被他们打伤时,我心疼,但却不再害怕。

我以为,只要我坚持,就会让你喜欢上我。所以,我拼命让自己变得更好,拼命让你知道对你的好。我以为,我就要成功了。可是,我远不知道,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好啦,现在我已经走了,你也不用在烦恼了,就让一切都在烟尘中消散吧。就让记忆,都死到不生河中去吧。我也该回去履行自己的承若了。

达,我走了,

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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