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剑路 第三十七节 十七八岁少年郎,把酒遥谈篝火

作者 : 荒野之人

()又是一年毕业季,又是一年离别伤别离。

只不过,残年过后,光yīn流走,众人回首,依旧是,嗟叹怀想摇头。

高考的成绩,就像飘渺的思绪,遥远却也无期。但是,在这之前,能够再一次聚首学校、重归教室的,便是毕业典礼了。

考后十几天,学校发来通知,要开始举行毕业典礼。而在家里静养的我,也因此燃烧出一些生机,“毕业典礼,她会不会回来”?我抬头看着这片蓝天,天不语,我不语。

这一天,就像是平常上学,唯一不同的,是胖子和小宇竟然来我家接我。按照胖子的话来说,今天太兴奋了,早上醒的就比较早,而一个人去学校的话太无聊了,就过来找我一起过去。小宇则是坐在餐桌前,问老姐要了一份早餐,来此的目的显而易见了。

难得热闹的一顿早饭,被我们当成了正餐来吃。几个人,虽然还是包子和稀饭,却依旧吃的津津有味。饭后,本想留下来洗个碗筷,可是老姐说今天是我们的毕业典礼,所以让我们快点去学校。半推半就下,我们三就难得一起上学了。

“胖子小宇,你们说我们上一次一起上学是什么时候啊?”三辆自行车,慢悠悠地行驶在不挤的路上。

“这个我想想啊,好像是……好像是……”

“高一开学后第二周的周三,一起在网吧通宵后直接去上课了。”小宇接过还在苦苦思考的胖子的话,甩开了胖子一脸自卑。

“高一啊,好久了!好快呀!”我抬头看着天空,一瞬间竟然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只是这感觉还没持续一分钟,就被一阵呵斥打断了,“达,你在看哪里啊?还要不要命了!”然后,就是一阵各种紧急调动车子。

胖子气喘吁吁的趴在车子上,“达,你这是谋杀,谋杀啊!肯定是你不想还你欠我们的两顿!”

“胖子,冤枉啊!我对天起誓,这次绝对不是故意的!”

“这次不是故意的?那哪次是故意的啊?”

看着我们两个,小宇则在一旁捧月复笑着。

“小宇,你还笑!”我们两个异口同声地鄙视了他。

一场闹剧,却没有耽误我们的行程,还在准时地赶到了教室。不过看着教室里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们,就知道是最后几个了。三只脸皮已经练就到百毒不侵境界的我们,不动声sè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公公正正地坐好了。

毕业典礼,就是几个领导和教务处主任集合大家讲一些事项,之后便是到教室集合,发毕业证书、毕业照之类的。而以往的集会,基本上就几个人会听。不过,这次作为高中最后一次集会,大伙儿都也是听得很仔细。再加上演讲者深情并茂地讲述,竟让得几个女孩子落下泪来。

我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上面。此时的我,正在寻找了人群的某个身影。只是,不管是肉眼还是利用气来感应,都没有发现她。“她就这样走了吧,好彻底……”

人群中,谁也没有发现,我的眼中,迷茫了数不清的,苦涩。

“达,今天下午要去毕业聚会……”

“达,我们要去野炊……”

“达,有妹子约你耶……”

“达,你钱掉了!”

“啥?哪?在哪啊?”隐隐约约听到了钱,我马上低下了头,寻找了丢失的大钞。可是,地上,除了自己的影子,就啥也没有了,“胖子,你竟然骗我!”

“咦,你竟然听到了啊?还以为你会一直神游下去呢。”胖子猥琐地看着我,“今天下午,班级聚会,千峰山,野炊和露营,是不是很有吸引力啊。”

我一个鄙视还了回去,“不去!”

“别呀!”看着我认真的表情,胖子一下子就怕了,“达哥,您老别生气啊!小花小芳可都要去的啊,给个机会呗。”

小宇在旁边挤了挤我,“达,反正是高中最后一次聚会了,说不定今后就各奔东西了,去吧。”

我知道,他们两个都是怕我一个人在家里闷出事来。爬到嘴边的拒绝,又被我压了下去,“好吧,我去。”

“喔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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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千峰山,白水观前。

“达,只是个班级聚会,你要不要带这么多人来啊?”小宇和胖子两个诧异地看着老姐手牵着一个长得近乎妖艳的小孩,怀里还抱着一只好奇小猫。说它好奇,是因为它一直瞪着大眼睛,打望着身边的一切。

“哦,这是我老姐,你们刚刚今天一起吃过早饭。这只笨猫是我家刚养的,叫它小黑就好了。”小黑一听到我说它,一下子怒视着我,仿佛在怨恨我说它笨。

“好啦好啦,你最聪明了,一听到野炊就死缠烂打地要跟来。”说完,小黑才在他们两个目瞪口呆下趴回了老姐怀里,“还有这个小屁孩,也是一样,一听说有好吃的,就赶也赶不走了。我的远房小弟,叫他小灵就好了。”

“两位大哥哥,你们好,我是小灵,请多关照。”小灵像是害羞了,扭扭捏捏地说了这段话,就躲到了老姐后面。

我擦,你要不要演技这么好啊。看着胖子小宇两个喜爱的眼神,我就一阵恶。丫的,你们面前可是一只披着人皮的千年万年老妖啊。不过,我想,他们是不会知道了的。

“好啦,我们去和大部队汇合吧。野炊露营地点是不是白水观后面的忘湖水库旁?”我把小黑从老姐怀里接过来,丢在了地上。然后,一个人沿着小路走了。

“喂,等等我们!”

绕过了香火还算旺盛的道观,穿过一条踩踏而出的小道,破开遮住眼睛的那一树叶子,一湾清澈碧绿的湖水就展现在我的眼前。这,便是忘湖水库了。

忘湖水库,据说是S县第一任县长在的时候建立的。那时候,S县刚刚够格申请为县。为了增加S县的知名度,还有提高当地的环境质量,昔rì县长大人就决定建造一个大型水库。至于为何名叫忘湖,却一直是我内心的小小疑惑。哪有人这么取名的,就是叫望湖也好些啊。真不明白取名字的人当时在想什么。

我的身后,小宇和老姐并排走着,而胖子和小黑则是在最后。那小灵呢?他当然是坐在胖子肥嘟嘟而宽厚厚的肩上了,一边趴在胖子头上,一边抱怨胖子为何走的这么慢。

“达,你救救我吧,把你家小灵领回去。”胖子气喘吁吁地靠在一棵树上,苦不堪言地看着我。

我一看胖子本来爬山就很吃力,也就不打算欺负他了,“小灵,过来,我们走在前面。”

小灵不舍地从胖子肩上跳下来,走到我身边,还不忘回过头去数落胖子一下,“雷胖子,你要减肥啊!”气的胖子一身肉抖。

“这就是忘湖了吧,好诗意的名字啊!”老姐把小黑从地上抱起来,兴奋地看着眼前的水库。

“哦?诗意?我看是是失忆吧。”我看着湖畔,星星点点的人开始搭帐篷了,就招呼众人速度走去了。

“不是吧,刚刚还说休息一下呢。你们走吧,让胖子我在此好好休息一下。”胖子索xìng就坐了下来。

“我说胖子,你听过忘湖水怪吗?”我故作yīn沉地说道。

“切,少唬我。都什么年代了,还水怪。你怎么不说奥特曼要来攻占地球了啊。”胖子无所谓地摆摆手,“你们先走吧,我过会就来哈,反正离目的地就只有这么点路了哈。”

“好啦,胖子也累了,就让他休息一下好了。”小宇静静地看着湖面,打了个圆场。然后,我们四个就先踏上最后一段路了。

巨树下,风吹过树叶飘舞,缓缓落在胖子身边。胖子眯着眼,靠着大树,感受着六月老林的清凉与燥热,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此时,他却没有注意到,原本的微风,不知在何时已经停了,周围的知了都飞去了他处。只是,清凉更甚,仿佛成了冰凉。在树的枝桠上,似有一道黑影,或实或虚。只是在下一秒,一切又归于平静。

当我们搭好帐篷,胖子终于慢吞吞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我终于知道为何胖子要在那休息这么久了,敢情是想等我们把事情都做好啊。”我无比yín邪地看着他。小宇和老姐也是鄙夷地朝他树了树中指。

“你们不要这样么,大不了回去我请你们吃东西。”胖子很聪明,一下子就知道我们背后的含义。只是,很多时候,知道和做得到往往是分开的。

“今晚有什么活动啊?”胖子忙转移了话题,不想在此多牵扯,免得被我们搜刮的体无完肤。

“离别烧烤,毕业舞会,最后一次的告白……”小宇拿着活动单,照着念了起来。

“最后一次告白?”胖子反复念叨着这几个人,眼神从最初的迷茫,渐渐地变成jīng光四shè。我们忙闭上了眼睛,心里大叹,看来今晚胖子有活动了。

叹,是叹息。因为,还在高一的时候,胖子就喜欢上了隔壁班的小芳。那小芳,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大美女。虽然身高只有160,但是漂亮的脸蛋,凹凸的身材,让人情不自禁的有一种保护她的冲动。而胖子也是这般,在第一次年级集会的时候看到了她一眼,就对我们说,这个就是我的女朋友。之后,胖子就一直关注着她。到了高二,胖子跟着她的脚步,选了文科。或许是上天也想凑活他们两个,竟然被分到了一起。最让人不明白的地方就是,为什么我和小宇也会分到这个班。我们一直觉得是胖子暗中搞的鬼,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本以为,他们两个在一班后,胖子会有所行动。但是两年的时间似乎只是为了证明一个真理,喜欢和表白之间,还有数千米远的距离。胖子一直在前进,却从没有达到那终点。

希望今晚,胖子能够迈出那一步吧。

少年莫问前程,有酒只需当醉。

夜幕降临,篝火点起。班长在火堆旁,开始了首段的长篇大论。下面围坐的,是一张张被火光映照地红彤彤的众人脸。大伙儿的脸上,没有因毕业分别而展现出不舍神sè,而是尽情地享受这难得一次的聚会。

为了我们的毕业,

为了我们的高中生活,

为了以后有个好的未来,

为了我们之间不变的友谊,

干杯!!!!

这个夜晚,有的是火一般的热情,不需要眼泪,用不着离别!!!

文娱委员搬出了豪华音箱,重金属的音乐刺激着我们的感官,刺激着这片忘湖,刺激着这沉寂的夜空。

让我们

在这个无眠之夜

尽情地

狂欢吧!!!

只是希望

在今后的某个夜晚

能够记起

我们之间

属于青chūn的

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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