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祖辈的关系,自小便对中国功夫情有独钟的我,在家里人的熏陶下,三、四岁时便“咿呀——”学着爷爷的样子在院子里打拳。听父母讲自己从小身体单薄,能多锻炼锻炼也是好事。六岁时爷爷将一套祖上世代相传的奇特的呼吸导纳之术教给自己,此调息功法应属气功的一种,以练气为主,行功时内息沿周身穴脉奔走如丝,和现代有“动气功”美誉的太极拳练气极为相似。因为对功夫的痴迷和喜爱,从小便勤练此功的我十岁时便小有根基,可以轻易地cāo控内息,做到“意到气到,气到神致”。
作为中国当代功夫中最神奇的拳种之一的“太极拳”,史传创自明末清初时期的明朝战将陈王庭。从陈王庭隐居乡间,“一部黄庭在腰间,闲来时耕田,闷来时造拳”的境界里创造太极拳时,中国古拳种为世人所知的就不下几百种。而陈王庭大师在前人基础上去粕取jīng,创立了广为世人称颂和传播的太极拳。其创立这一奇特优秀拳种的重要依据之一的古文献《黄庭经》,便是一部暗合天地yīn阳至理的药理学歧黄奇书。而据祖辈讲,我们雨石家的先人,正是在际遇巧合之下,得异人指点,同样自此书中习得一种奇特的吐纳调息的气功之术。这种巧合,跟慕容家玄学奇术的获得又颇为相似。
由于某种原因,我们雨石家的人一直居住在西疆边陲群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子里,世代繁衍生息。自小居住在大山脚下的我,每天晨炼都来到村庄后面的一座山峰上。这里峭壁万仞,林木葱郁。作为晨炼的内容之一,我一口气爬上一座山顶。九月的大山,景sè益人。大自然慷慨地给出了丰盛的馈赠:入目的除了硕果累累的各种山珍外,更有美不胜收的金黄sè秋意。当我伫立山顶,小憩片刻时,随手捡起一块山石,“呀——”地一声,用力抛到山背面断崖一侧。这种孩童嬉戏之事,是自己几乎每次到山顶后都会做的事。
“呀——”,断崖下突然传来异样的回声,紧接着沿一侧陡峭崖壁竟然探出个男孩的头来。这一发现,令我大为吃惊。男孩一个腾跃,身如飞鹞,手脚利落冲上山顶,稳稳落在我面前,我才又惊异地发现他背后竟然还背着一个小他几岁、有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的机灵小女孩。一个小男孩,背着个几乎同样大小的小女孩,沿山体背面的断崖攀援而上几百米高的山峰,这恐怕只有在经典武侠片中出现的场景,就这样真实地呈现在我面前。
我正自讶异,大眼睛的小女孩却一跃跳下男孩的背,姿态优美地伸了个小懒腰,随后脚尖轻点,纵身一跃,身轻如燕地“飞”上山顶一棵高树的枝头。适时山风轻拂,我吃惊地抬头望望轻松惬意地坐树枝上的小女孩,又看看悠然自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孩。我便真的以为自己是碰到神仙或鬼魅了……。这是慕容兄妹给我的第一印象,当年哥哥十四岁,妹妹只有十岁。
“咯——”,见我嘴巴张大了久久合不上,坐在大树枝头的小女孩一边晃动双腿,一边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这笑声内息充沛,惊起林中一群飞鸟,鸿影翩掠,在群山间徘徊缭绕,久久未敢择枝而栖。
“哥哥,没想到这世上还有长得和你一样好看的男孩子呀!”这女孩笑意盎然地盯着我道,“我叫小雪,那是我哥哥小逸,你叫什么呀?”
“告诉你们名字也可以”,我脑中灵光一闪,张口道,“不过你们要告诉我功夫哪学的?”
“哈——”这次轮到男孩子也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造物主唯是神奇,秋意渐浓的连绵群山里,当一个布衣少年因晨炼爬上一座人迹罕至的高山时,却意外看到沿陡峭的山崖攀援而上的如粉雕玉琢般的一对小孩:帅气的小男孩背着一个水汪汪大眼睛的小女孩。他们如果是架着祥云而来的,那便是神仙了;如果是乘着山风而来,那便是鬼魅了。
盛妆的九月,大自然不仅无私地送来了数不清的珍肴和美景,更是送来了我人生当中最重要的挚友。
……
这便是我和慕容氏兄妹的第一次邂逅。在此后近三年的时间里,他们兄妹依然每天保持着这种沿陡壁攀援而上的苦修,小雪淘气时,便附在他哥哥的背上。据慕容兄妹讲,他们要在这西疆的大山里修习三年左右,才会在族人的安排下,转到下一个地点游学修行。期间,因为他们的指点,我的吐息调纳功夫也得以突飞猛进,原本已气功已入门径的自己,每rì练功后更是感觉神清气爽,jīng力旺盛。我们每天在山顶休息时相谈甚欢,孩童间的天真无邪和亲密无间,为我们今后的纯真友谊埋下了伏笔。这种情形持续到三年后他们兄妹要到下一个地方游学修行,自己也要到大山外面的学校去读书,我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别。但在此后的人生路上,他们兄妹隔三、五年就会来看望我一次,每次到来都把他们几年内的神奇经历讲给我听,他们兄妹的每次到访也无疑都成为我人生当中的一大快事。
而现在,在目前自己束手无策的情形下,不得不求助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