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这一切遭遇都是南柯一梦,再次醒来时,却仍置身在那个奇异的山洞里。
“师兄,师兄,师傅让我来接你去前山。”我抬头看时,就见一童子,头梳两个发髻,身穿淡蓝长袍,七八岁的年纪,晃着大大的头,挤眉弄眼地俯来看我。
“小家伙,你叫谁师兄?”我坐起身来看他,却发现身上现代人的休闲装已被同样的淡蓝长袍取代。唉,命苦呀!
“师兄,我给你换的衣服,你不用谢我了。”见我端详衣着,这大头童子淘气地道,“你背上怎么会有个印记?”
“谢你个头,”我伸手就毫不客气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谁让你乱扒我衣服的?我身上有什么印记?”
“哎哟——”,这童子手抚着头,夸张地叫疼道,“师兄,你怎么乱打人呀!是师傅让我帮你换的衣服,不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还打上了?”
“这是给你个jǐng告,让你以后别乱扒人衣服。”我冲他嘿嘿一笑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呀?怎么管我叫师兄?”
“你这‘还魂’的人果然不好惹,”他嬉笑道,“我叫曹显儿。师傅说了,你是天上的‘青龙星’转世,还让我以后管你叫师兄。”
“青龙星”,我一怔,什么“青龙星?”
“就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呗!”小家伙摇头晃脑地道,“师傅说,‘青龙星’受命于天,要拯救乱世的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
“好了,好了,我不听你胡说。”我打断他道,“小曹显儿,哥问你,你刚才说我背上有个什么印记?”
“是啊,”曹显儿道,“师傅说你背上的印记好象是被习玄功的人所种,亏了这印记承载的jīng元保护,你的魂魄和**才能安然穿越到这时代来。”
“玄心印”,我头脑中猛然想起慕容盈雪所言。
“走吧,师兄。你魂魄归位已有三天,在此‘七星洞’中jīng养,元神已稳。”
“这洞叫‘七星洞’呀?”我问道。
“是呀师兄,师傅讲,此洞历千年,洞壁天然寒玉融蚀而成,上衬七星,暗通yīn阳,为大自然鬼斧神工之作,乃出世修行的绝佳之地。哎呀,只顾同你讲话,师傅怕是要等急了。”曹显儿催促道。
也罢,回不到现代,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
随童子穿过款深曲幽的‘七星洞’,眼前就豁然开朗。此时,朝阳初起,圆大如盘,shè出万千霞瑞,近在眼前。放眼眺去,细石砌路,蜿蜒如蛇,路边群石堆叠,林木苍翠,长满奇花异草。百步之外,翠竹修成的小亭连山间栈道,绿意娇女敕yù滴。耳中听到风声、水声、鸟鸣声,杂乱无章,却又缭绕如乐。徘徊路上,深吸一口气,空气清新,芬芳四溢。正自陶醉其中时,就见远处的山峦间、云雾朦胧处冒出一幢雄伟的古建筑,檐飞如翼,下衬奇兽,雕梁画栋,古sè古香。适时,有人击钟,雄浑有力,声传千里,意味隽永。好一派清平圣地,天上rénjiān。
在曹显儿的带领下,步入古建筑的大厅,门口又各侍立一名童子。就见厅zhōngyāng供着一尊高大木雕神像,供桌上香烛已燃,细烟袅袅。
我端详之下,不禁大是动容。那神像竟然是我在似梦似幻之中见到的她——那美如天仙的女子。神像雕刻极是jīng致,活灵活现。注视她双眼时,那想思中的人竟如踏浪而来,出浴般的飘渺和惊艳一如虚幻所见。我忍不住心cháo澎湃,激动万分。
“允诺,你来了。”神像下,救自己的文士盘膝端坐于厅中蒲团之上,眉宇之间,仍然隐现忧郁之sè,见我们到来,张口道。
“哦,大哥,这尊神像是?”我收回心神,讶然问道。
“洛神,我rìrì祭拜的洛神。”,文士眼神炯炯道。
“洛神?!”我闻言激动地几乎跳起来,难道自己见到的“她”竟是传说中的仙子洛神?难怪美到不食人间烟火。
“你怎么了,允诺?”见我神情有异,文士张口问道。
“没……没什么……”我张口结舌地道,“大哥,你怎么会供奉着洛神的神像?”
“唉,”文士轻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非一两句话可以讲清。诺儿,你以后改口叫我师傅吧?!”
“师傅?”我这才想起大头童子管我叫师兄,“大哥,你虽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我们年龄相仿呀,怎么要改口叫你师傅?”
“哈——”,文士发出一声爽朗长笑,“允诺,算起来,我比你年长近两千岁呀!况且,你也只有拜我为师,练得奇功,才能完成在这时代的使命呀!”
又是这时代的使命,头大!
“好吧,”我不情愿地道,“还不知道师傅尊姓大名?”
他微微一笑,一扫人前的忧郁之态,变得意气风发起来,“为师姓曹,名植,字子建。”
“什么?曹植曹子建?”我不禁大讶,“‘建安七子’之一的曹子建?曹cāo那个写下‘七步诗’而流传千古的儿子?”(注:史载,曹植,字子建,沛国谯人(今安徽毫州人),三国曹魏著名文学家,建安文学代表人物。魏武帝曹cāo之子,魏文帝曹丕之弟。自幼颖慧,10岁余便诵读诗、文、辞赋数十万言,出言为论,落笔成文,深得曹cāo的宠爱。曹cāo曾经认为曹植在诸子中“最可定大事”,几次想要立他为世子。曹cāo死后,其兄丕继承大统,妒其才,封在僻郡,抑郁而终。)
“不错,正是为师。”曹植起身站立,“看来允诺你这一千多年后的人也深知为师之名。”
我不禁感慨良久,没想到自己一场异变,竟然能够见到这古代超卓的人物。
“可是历史记载你……”我道,想起史载曹植被流放,抑郁而终的事。
“被流放染疾而终?”曹植打断我,面现忧愤之sè道,“为师当年确实差点丢失xìng命,不过不是染疾,而是被人谋害。丕这狗贼,全不念手足之情,派出手下是jīng锐的暗杀组织,多次yù治我于死地。”曹植远眺远方,双目愤懑之sè更甚,灼灼如炬,一如回到了当初手足相残、兄弟反目的过去。
“哦,那你是如何逃月兑追杀的?”我忍不住问道,旁边曹显儿也把大头凑过来在聚jīng会神地聆听。
“植当年以诗、词、赋称著于世,而最厉害又不为世人所知的,却是剑术。后世之人,恐只知我文才,全不识我武功。我生于乱世,自幼在父命的安排下随异人习武,在众多兄弟中,仅不敌昂和彰,以丕的武学和文采,均无法与我匹敌。”曹植眼神转为晦暗,“然,我年少轻狂,不善藏匿锋芒,丕这狗贼与一干逆臣,忌我之才,遂起杀意。他们遍收乱世中各种流亡剑手加以残酷血腥训练,组成这乱世最为臭名昭著的暗杀组织‘立’,专门行刺与他们政见相佐之人。丕有君主之贵,又网罗各种奇人异士加入,更使他这暗杀组织有了惊人的邪恶力量。我当年被流放陈思后,丕的暗杀组织经过周密策划,出动jīng锐对我进行伏击……”
“啊,”听曹植站在自己眼前,讲述当年历史上兄弟相残的一段往事,虽然知道他最后必然是月兑险了,仍忍不住惊呼出声。
“幸亏闻讯赶到的六位义兄拼死相助,又有我手下大批死士以命相搏,最重要的是……”植突然腔调转颤,胸部开始剧烈起伏。
“最重要什么?”我忍不住催问道。
“最重要的是,她——洛神的出现,”植面现回忆之sè,转头望向洛神的雕像,仿佛又回到了那生死相搏的惨烈时刻。
“洛神?”我大讶。
“不错,洛神,在最紧急的关头,洛神出现了”,植双目深邃,远眺远方,忽又话锋一转,不再讲述当年往事,转对我道,“世人只以为植好sè,因嫂嫂甄氏而做《洛神赋》;实则只有植知道,洛神是真的存在,否则,也不会有现在的植了。”曹植垂下头,喃喃自语般地道,“这一切,谁会相信呢……”
“我相信,”我月兑口道。
“什么?”曹植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脑海突然记起她的所言:最后,允诺,你要记住,不要把你遇到奴家的经历告诉任何人,那会使你成为新的被追杀对象。你记住,想取你命的不只是你劫世中的人。
我赶紧转移话题道:“师傅,我……在这时代的使命到底是什么?”
“助丕一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