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王军,王军。”
清脆的叫喊在耳边萦绕,王普猛的一个机灵,慌忙从地上爬起来。
“你说你来守夜,怎么睡着了?”这一夜倒也平安,刘文雅微笑着问道。只是啊巴汗倒有些不安和气愤。
“我,我绝不是为自己开月兑啊。我昨晚琢磨出个道理,你看过《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没有?”
刘文雅呆呆的看着王普,莫名其妙的样子。
“桑布司势大,而我们是弱者。他是不是每次都是光明正大的来找你们麻烦?这么做,一来能显示出他的势力,他是个牛人!让别人都知道他很厉害!二来,就对付我们几个,以他的能力而言,至于半夜偷袭吗?我估计他只会在白天来,而且会带更多的人,闹出更大的动静。争回他上次丢掉的面子,而且还要把我们治的服服帖帖的。”
经王普这么一说,刘文雅倒觉得有些道理:“照你这么说,我们要是去城区了,啊汗自己不是很危险!”
“我觉得是。”
听到王普的话,刘文雅不免有些担心了,一口的鸟语对啊巴汗狂喷而出。啊巴汗似乎想宽慰她,却渐渐变成了“两夫妇”的争吵。
王普听不懂,却只看到刘文雅哭了。刘文雅哭红着眼睛,低着头,只对王普说了句:“我们走吧。”
到了小镇,上了昨天预定好的汽车。
这汽车在王普看来真是奇怪:没有车钥匙,刘文雅把手掌在方向盘中间按了一下,好象是在对指纹一样,汽车便发动了;而且听不到发动机的声响,也没有排气筒,倒象是个电动汽车。
一路的山路走来,到现在开着车,刘文雅没说过一句话,王普浑身的不自在。毕竟是他的一句话让他们争吵起来的,虽然他不能确切的知道他们在争吵什么。可他却明显的感觉到刘文雅好象对自己充满了厌恶。
“你是不是想问,刚才我们说了什么?”
“这女人太神了,未卜先知吗?”王普坐在副驾默默的看着她。
刘文雅笑着,微微的笑着:“啊汉活不了多久了,他得了绝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总是想让我快些找个好归宿。偏偏这个时候,你出现了。刚才我跟他说,白天可能才是最危险的。可他却说,他要用他那不久的生命来为我守住我的明天。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个时候从天而降?为什么你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闯进我们的生活?为什么?”
刘文雅哭了,眼泪不住的流着。这是王普第一次看到刘文雅流泪,他总是莫明的觉得她是个非常坚强的女人。可现在,这个女人几乎接近疯狂。
“我不想多说什么了。或许你的出现本来就是个错误。我会给你些钱,哪怕把整个牧场都给你!你走吧。我没有了过去,也没有未来。我要陪着啊汗死在这里!卖掉牧场是他的心愿,他想让我幸福,我成全他。他想默默的死在这里,我成全他......我陪他!”
听着刘文雅的话,王普心里却完全没有悲伤的感觉,他甚至在怀疑眼前这女人怎么会突然责怪起毫不相干的自己!
不过,他一句话也没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个女人似乎要陪他很久,而且是注定的了,虽然自己在三百多年前结过婚。
人多了起来,熙熙攘攘的。渐渐的,印象中的平静小镇变成了车水马龙的都市,有时甚至会听到因为堵车而响起的急促的喇叭声。在高楼耸立的繁华大街上行驶了约半个小时,两个人驶向了一个好象市集的地方。
车子停住了,刘文雅轻轻叹了口气,下了车。
擦了擦略带红润的眼睛,刘文雅却竟笑了笑:“走吧。”
“靠,这女人没事吧?莫名其妙的骂了我一通,又莫名其妙的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连个过渡都没有,变的也太快了吧!”王普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直拧头。
到底是大城市,就是不一样!虽然是个市集,可是看的出,除去一些穿着普通,甚至有些寒酸的商贩,大多数人的穿着还是很“阳光”很“时髦”的。仅仅从穿戴和说话的口气就能看出,有钱人还是很多的。这里应该是个大城市。
由不得王普多看,多想,因为刘文雅早已经紧张的投入到她的工作中了。
一次,
两次,三次......虽然刘文雅依旧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但王普却看的出,她
已经开始和别人讨价还价了。只是不知道这钱她是想自己留着呢,还是当真全给自己。
“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以琢磨啊!”
两个人又来到了一位身材肥胖,穿着好似土财主的中年男人面前。刘文雅赔笑的和他说着,王普却觉的和自己毫不相干,眼睛里四下的张望着,只是时不时的会偷偷瞄上刘文雅一眼。他才不在乎那些钱呢,虽然他现在身无分纹。
突然,一阵喧闹的吵杂声从远处传来,而且是越来越近。人们都不由的朝那拥簇和喧闹的人群望去,刘文雅也悄然停止了讨价还价。
只见一群穿着好象jǐng察或是部队制服的人正朝这边走来,边走还边抓着人,不时还会有人因为王普听不懂的争吵而被暴打和抓捕。
“城管?这下糟了,这里也有暴力执法吗?”王普诧异的想道。
正想着,却又见两个人被抓了起来。而且那群“城管”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々『∧±∑∮∵♀§‰”一个人对王普叫道,口气十分严厉。
王普无辜的楞住了。刘文雅也是一楞,神sè慌张跟对方说着,好象是在解释什么。可对方却是不依不饶,直直的对着王普指指点点。
刘文雅很是“耐心”的解释着,却低头对王普小声说道:“身份证,身份证!”
呆若木鸡的王普终于回过了神:“大姐,我哪来的身份证!”
“我跟他们说了,说你是我的中国亲戚,证件都在家里了,可他们根本不听!”
“这是在干什么?”
“干什么?抓叛党,抓黑势力武装!手,把手给我!”刘文雅说着,却拉起了王普的右手,朝那一直叫嚣的人手中的机器按去。
只见那机器不大,只比一只手掌大出个小小显示器的位置。有点象液晶的,却好象高级了一些,不时的泛着荧光。
王普的手掌在上面按了一下,只听“吱”的一声响,王普的手掌印是红sè的。
刘文雅眼睛瞪的炯大,冲那人笑了笑,拉着王普的手又按了一次。
“吱”的一声响,又是红sè。
“有没有搞错!你怎么连中国的身份认证都没有啊!”刘文雅说着,却是万分着急的样子。
“什么?”王普却根本模不着头脑。
“你身份证件没有。我跟他们说你是中国人。可是,你怎么连指纹认证都没有啊!你在中国是黑户吗?”
“我......”王普哭笑不得的样子。自己可是堂堂正正的中国公民啊,怎么到这成了黑户了。
可那些jǐng察却根本不管这些,银闪闪的手铐早已经出现在王普眼前。
“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抓我?你们为什么抓我!”王普叫喊着。
刘文雅也始终拉着那个带头的jǐng察,“连哭带笑”的解释着。可那人理都不理,一把将刘文雅推开,早已奔着下一波人去了。
王普挣扎着被两个人按上jǐng车。多数的人好象碰见了瘟疫似的,四下里没命的跑着,刘文雅却独自孤零零的坐在地上,坐在被那jǐng察推倒的地方,哭喊着。从她的口型中王普看的出,她在用中文呼喊着自己的名字——“王军。”而且是那么的悲痛。
刚才,就在刚才,这个女人还是如此的憎恨他,厌恶他,甚至说连他的出现都是一个错误。而此时此刻,她却为这么一个本不该出现的错误而痛哭不已。王普茫然着,听着刘文雅一遍又一遍自己已经听不见了的呼喊......
“小雅!小雅!”王普突然叫喊了起来。叫喊着,挣扎着,却很快被车上的jǐng察死死的按住了。
王普没命的呼喊着,因为他看见:桑布司正一脸jiān笑的从身后一把拉起了刘文雅。
“小雅!你们TM放开我,我要救人!小雅!”
没人理会王普玩命的呼喊,jǐng车发动了。恐慌的人群四下里奔跑着,好象马上就要打仗了一样。刚刚还是井然有序的市集,此刻却似乎变成了灾难的根源一般。天空中突然传出了好象广播的声音,语气十分的急促。可伴随着这广播的出现,人群却似乎更乱了,简直炸开了锅。
扣押着王普的jǐng车一路冲开了人群,可没开出多久突然却停下了。王普顾不得这许多,只是没命的呼喊着。
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走到车前,对坐在副驾的jǐng察说了些什么。那jǐng察点了点头,转头对坐在后面的人说了几句,那人却将牢牢拷在王普手上的手铐打开了。
车门打开了,那人说着王普一句也听不懂的鸟语,可手势却很明白——下车!
王普有些莫名其妙,可他也顾不得了,一个纵身跳下车,却突然楞住了:眼前站着一个女人!却正是那天晚上他在小旅馆碰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