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严见对面不打招呼又是一剑杀来,忙把身形一换,一道血影激shè而出,直刺当头剑雨正中心而去,剑光所化天罗之势顿时大散,那黑衣人却是不慌不忙,血饮剑在他身上有如刺道了钢板一样,倒弹而回。
一招无功,二人都不敢再大意,妙严的酒也是醒了大半,只是不明白这明心剑宗之内高人齐聚,眼前这人似乎也未到金丹真人修为,为何敢当空行凶。
那黑衣人突然低喝一声,有风雷隐和,一道声浪喷薄而出,三道凌厉非常的剑光呈绞杀之势直攻妙严而来,自身随剑而转,有如怒龙穿心,直指妙严要害,伴随气浪蒸腾,妙严逃月兑不得。仿佛吃定了妙严一般,黑衣人竟然眼露喜意。
论斗剑,以前都是师兄弟之间你来我往喂招之举,妙严真正与人动手今rì却是头一遭。妙严不敢大意,真气涌动之间,血饮剑剑影重重,杀机暗放。“哼,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冷哼一声,妙严剑出幽灵,犹如鬼魅附身,血饮剑上煞气连连,如江河喷涌,遮天蔽rì势不可挡!
“笑亦悲,无常暗送!”
一声怒吼,带着浓浓杀机,剑气纵横,血sè剑光竟然全部变成乌sè剑气,剑浪倒卷,三道激shè而来的强烈气劲竟然同时破碎。黑衣人身剑合一与妙严血饮重重斩在一起,然而血饮剑却势不停歇,飞快反转,道道剑气如狂风卷落叶,遍扫对方。
身形换动,无数剑气击打在黑衣人身上,却激起一阵阵耀眼的金芒。黑衣人虽然被狼狈击退,但是却没有受到太重的伤害。
“原来是顶着防御法宝,出来做贼,还当乌龟,阁下委实个xìng啊!”妙严一剑破敌,却剑下无功,不由出言讥讽道。
黑衣人冷哼一声:“狂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今rì便叫你命丧于此!”声音沙哑至极,如同干咳。一声长啸,黑衣人也不怕惊扰到外人,手中长剑立于身前,剑光如莲花盛开,花开十一瓣,中间花蕊处立着正是黑衣人的佩剑,一阵剑芒将其笼罩,妙严望眼看去,却只能看到无数金sè剑莲,见不到半个人影。
“焚天剑莲!”“喝呀!小子,受死吧!”
来势汹涌,分不清哪一道是真,哪一道是假。血饮剑飞腾婉转,挡住一道道来攻剑气。每击散一道剑气,却又分化出无数朵剑莲,无数道剑气,无穷无尽。妙严顿时险象环生。
“意难平,怒剑狂涛!”
一声暴喝,血饮剑狂震不已,妙严全身真气涌动,一捏手印,天神众怒,风云变sè,三道叠浪澎湃而起,滚滚向外,三道叠浪过后又是六道叠浪,六道叠浪过后又是九道叠浪,剑气如海,四面八方尽数排空,汹涌而来的剑莲与剑浪碰撞,爆发出一阵阵刺眼的光亮,拉的老长老长,尖利至极。
十八道剑浪之后,妙严印诀变换,紧接着一剑横扫。
“歧路多,剑意平川!”
狂风怒号间,血饮剑暴涨万丈,剑出如天地皆雪,蔓延四方,有如此方小天地皆被切割,裂出种种虚空波纹,眨眼之间便斩到黑衣人身前,剑断,金光涌起只一瞬便化为片片光片洒落四周,黑衣人立受重创,袍服之下隐隐有血迹蔓延。顾不得浑身伤势,厉叫一声,身形突然血光一闪,化作一道惊鸿掠影shè入天外,消失无踪。
妙严连出三剑,全身经脉真气古荡的异常酸痛,连立身都不稳,赶紧落到旁边山峰之上,林中随意寻了个地方,打坐调息。
“想不到这天路剑歌如此耗费真气,若是十剑齐出,怕是我非得到元婴期才行,如今最多三四剑便是极限了。”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妙严才稳定体内的情况,功力已恢复五层,但是对于之前的争斗却是心怀余悸,“那黑衣蒙面人胆敢在明心剑宗内部动手,想来肯定是有什么依仗或者后手,可是我是初次下山,之前也没得罪过什么人,为何会有人想杀我呢?难道与师尊昨rì的异常有关?”
苦思良久想不明白,妙严收拾了一下,径直往天极峰去了。夜空之中,月华照耀,偶尔还能听到有人对月当歌,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凡正常。
回到天极峰留香院已是丑时将过,众位师兄都已经休息了,妙严也正yù回自己屋,忽见后院之中,一女子正独步徜徉于月光之下,圣洁之姿,群芳暗淡,正是无尘仙子玉无双。妙严赶紧过来见礼。
玉无双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妙严走到近前了她才朝他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却是发现了什么。
“你身上有血气,大晚上的怎么和人动起手来了?”玉无双眉头紧蹙,最近似乎出了山门事事不顺,连这个平rì里最为老实的徒弟最近也不老实起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血饮剑出鞘必见血,让你不要轻易动用的吗?”
妙严心中叫苦,师尊最近几天好像很是烦恼,自己又惹来麻烦了,无奈回道:“弟子今rì去找剑雪,在广陵桥上耍玩了一rì,晚间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蒙面之人yù杀弟子。”说着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给玉无双讲了一遍。
听完妙严的陈述,玉无双又看了看妙严,见他一脸诚挚,想来不会说谎,而且这个弟子也不是个惹事的人,当下问道:“那你这两rì可有遇到有何特殊的人物?”
妙严想了想:“除了今rì遇到一个眉山的海天道人,红叶山庄的靳宁等几人,其他便没有了,不过那个海天道人好像对我们云华宗有些了解一样,知道我们隐世多年了,还向弟子打听山门所在。”
“那海天道人何许年纪,何许修为?”玉无双又问道。
“据他自己讲的修道有二十多载了,修为依然还是筑基,金丹无望。”妙严仔细回忆了一番回答道。
玉无双听了仔细思考了一会,“宗门早已隐世数百年不出,怕是刚才偷袭你的人便是那海天道人,不过估计是想从你手中探知我云华宗虚实而已。他针对的应该是云华宗,应当不是针对你而去的。”
“难怪这厮白rì里问了好多关于我们云华宗的事情,不过弟子平rì在师门走动不多,许多都不曾回答上来。”妙严恍然道,“这厮居然敢对我们云华宗图谋不轨,弟子这就前去将他抓起来问罪。”
“罢了,一来没有证据,为师也只是猜测,二来这是明心剑宗,非是云界,还需顾及主人家的面子。而且眉山不过一小门小派,派中连一个元婴大成的真人也没有,背后应该还有势力,不过那海天道人中了你一剑,怕是如今已成亡魂了。”玉无双止住了妙严道。
妙严一惊:“弟子并未杀得了他啊,怎么会是已成亡魂了呢?”
玉无双笑了一下,却似有冷意:“那道人焚天剑莲之招被你所破,又中了你一记剑意平川,护身法宝都被打碎了,重伤是肯定的,若是寻常剑器到无所谓,可是血饮剑中,剑煞jīng纯内敛,煞气入体,若非元婴成就逼之不出,不出三个时辰,便要剑煞奔涌全身,化尽气血而亡。而且最后他居然还敢不顾重伤以血遁之法逃离,怕是伤上加伤,死的只会更快。”
妙严听了久久无语,这血饮剑竟然霸道如斯,难怪师尊嘱咐我不要轻易动用此剑。倘若那黑衣人不是海天道人还好,若真是海天道人,那白天里把酒言欢的豪气,难道都是假的么?他一筑基期的修士,就算杀了我,又能图的什么?修行路上的人都这般无常么?
玉无双见妙严久不出声,脸sè难看,还以为他是惊吓未醒,忙道:“好了,不必介怀。如今天下将乱,大劫将起,台面下隐藏的门派势力等等数不胜数,我云华宗隐世再出,难免被有心人当成宝藏来采,你们rì后出门多多注意便是。”说着又从袖中模出一面小鉴来,成菱形,上有四角,四角各雕一尊微小jīng细的小兽,神态非凡,栩栩如生,“今rì听你一说,才发现你这剑法已然是大有长进,修为也是不错,不过手段却还是少了些,这清光鉴如今便赐予你,攻人防身收人于一体,皆有妙用,rì后也可保你安全。”
“这不是cāo纵山门玉宇清光桥的法器清光鉴吗?师尊赐给我了,那玉宇清光桥如何cāo控?”妙严又喜又奇的问道。
玉无双却是一笑,“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求心修为不够,cāo纵玉宇清光桥便还需向我讨要一件法器以做引子,但是吾来时已将清光桥之权交予了承天师兄,修为足够,自然便能掌控,哪里还需要法器引子。况且这清光鉴本身便是一样法宝,你要好生祭炼,做到心意相通,自然妙用无穷。”
“但是赐给了徒儿那师傅您自己用什么啊?”妙严却又问道。
玉无双笑道:“为师一柄无尘扇便可走遍天下,法宝再多,用不上也是无用之物,倒不如赐给你,防身退敌正好。不过法宝、符篆等等都为外物,虽然争斗时是一大助力,但是自身修为才是根本,千万不要忘记了。”说着将那清光鉴交到了妙严手上。
妙严接过清光鉴,才入手便能感受道其中汹涌澎湃的能量,忙谢道:“多谢师尊!”
“恩,今rì却是通过你的经历让为师想明白了一件事情,纵然无双履红尘,自在依旧任滔滔。魑魅魍魉之举,一剑破之便是。休息去吧。”言下却是笑意连连,说完便回转自己的房间去了。
“恭送师尊。”
妙严别了玉无双,回到自己房间,摩挲着玉光隐隐的清光鉴,却是激动的睡不着。这可是法宝啊,传说中神仙修炼的法宝个个都是排山倒海威力无穷,师尊赐给自己的这个清光鉴,肯定是威力非凡,只可惜没有一试之法。激动了一好一会,妙严索xìng便打坐练气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