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挂掉了刘风的电话,刚回到病房,才坐下。
突然有人推门跑了进来,顿时跪在地上喊道,“阿潭,阿潭,你醒醒,你醒醒,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听起来那哭声并不是在作假,秦苒愕然,记得当初黄布潭对她说,在这个世上就儿子一个亲人,但这个女人又是谁呢。
秦苒仔细看了看她,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身材臃肿,一身简单而干净的乡下妇人的着装。
“你是谁?”秦苒再也忍不住的问道,她实在想不到黄布潭还有什么亲人。就连他们结婚的时候,也没见来一个,都是朋友而已。
妇人这才抬起头来,看到眼前这个装着时尚年轻漂亮的女人,不由得又低下了头。
“她是黄先生的原配,胡秀秀。”进来的是两个刑jǐng,一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答道,那个刑jǐng转过头,对胡秀秀说道,“你干吗跑这么快,这个男人真的值得你这么担心?”
“我……”胡秀秀楞住了,她确实担心他,而这个男人也真的不配让她担心。世上总有情痴,只是有些人不懂地珍惜。
“布潭根本就没有什么前妻,他的妻子早在一年前病逝了。”秦苒不敢相信,在自己面前一向老实吧唧的黄布潭还会有这样的事情,简直不容接受。
“那也不是他的原配妻子,说白了就是他十几年前就犯了重婚罪,去世的也是他第二个妻子。”那女jǐng察说道。
秦苒的脸上一阵难看,自己挑了个老实的,结果真是“老实”,心里暗暗自嘲。算了,自己也不尽然对他老实,算是互骗吧。秦苒毕竟不爱她,所以这种事情也只不过气一下而已,过了也就忘记了。
那女jǐng察拿出包里的笔和纸,继续问道,“秦小姐,当然我知道你可能暂时接受不了这件事,但还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工作,跟我们讲讲关于你丈夫的事情。”
“对,我们谈谈吧。”那个男jǐng察也说道,“我想秦小姐,你丈夫有何仇家没有?对于你丈夫的事,你到底了解多少?”
“哼,好笑,我连他究竟有几个老婆都不知道,”秦苒看了看胡秀秀,继续说道,“你说我还能知道什么?”
胡秀秀被她这么一看,心里倒是一阵慌。在她面前胡秀秀感觉到的不是一般的自卑,她也怪自己的丈夫在城里找女人,就在他考上大学要离开渔村的时候,她就知道一切都是会变的。
两位jǐng察也楞了楞,心里也想到其实秦苒这会儿正闹着情绪。他们本来就不准备带胡秀秀来医院,谁知道那胡秀秀一听到自己那没良心的老公出了事,就死活要跟来。这么好的女人居然不好,他们都替黄布潭惋惜。
“算了,我们还是等秦小姐冷静下来再说吧,胡秀秀,人也见到了,我们走吧。”那个女jǐng察说道。
“不,我不走,我要照顾潭哥。”胡秀秀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她瞟了秦苒一眼,又低下头去。
“jǐng官,既然这位说她要留下,就让她留下,我一个孕妇也做不了什么事情。让她照顾他,也要让他们好好叙叙旧。”秦苒无所谓地说道,虽然自己还是有点气愤,但是看到这样一个重感情的傻女人,却不由得升起怜悯之情。顿时,她觉得自己不如她,对感情的执着。她这会想了很多,心里很乱。
“谢谢,谢谢夫人。”胡秀秀见秦苒开口答应了,高兴地哭了出来,一下子扑倒跪在地上,连声道谢。
秦苒这倒是意外,一下子被胡秀秀弄得不知所措,楞了楞,急忙扶起她,“大姐,你起来,不要这样,太难看了。”
两位jǐng察也觉得太不可意思了,他们不明白,究竟这个躺在病床上的胖男人有什么魅力,可以让这个渔家女荒废一生来爱他?
胡秀秀在秦苒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眼里还闪着泪花。她是真的很想留下来照顾黄布潭,开始有点怕秦苒不答应,秦苒这么一说,真是让她感动到心里去了。
虽然这个男人抛弃了自己,但是胡秀秀却怎么也忘不了他,为他守候了一生,但是他始终没有回去。
黄布潭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海死去了,他的母亲也在他十四岁那年走了。住在隔壁的胡离三(胡秀秀的父亲)看他可怜,就接到家里来了,接来容易,送走就难说了,也怕别人说闲话,胡离三对他像亲儿子一样。就这样,胡离三一个大男人一人带着两个孩子,终于累病了,在黄布潭二十岁那年也去世了。
这样的情况只允许一个人上学,再怎么说也要一个人留家里干活。结果胡秀秀最终坚持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把机会留给了黄布潭。
黄布潭也不负所望,一年后考取了城里的一所学校。
也许是因为太高兴了,也许是因为快分离了,当天晚上,两人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当时还比较清纯的黄布潭信誓旦旦对胡秀秀地说:“秀秀,我不会负你的,我们先结婚,你等我回来。”
胡秀秀也相信了,明天两人就简单的去当地机关办了手续。
谁想到,黄布潭走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当初一纸证书换来得只是二十年的苦等。
但是,她居然还是无怨无悔,难道真是爱?太不值得了。
“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来找秦小姐。”女jǐng察说道,打破了一阵寂寞。他们说完就离开了,这种伤心的气氛,多呆会都觉得压抑。
“我也走了,你留着好好陪陪他吧,我家有点事。”秦苒说道,她只是想找个借口离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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