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语揉揉朦胧的睡眼,看着身边的中年书生,有些胆怯的问道:“大师兄,瞌睡虫爷爷呢?”
“嗯?醒过来了,师尊去里面瞧瞧,看这形势,雷霆还有一次暴动,恐怕规模不小。”
轻语眨巴着担忧的眼神,很是紧张的看着舒殊:“嘟嘟不会有事吧?”说完脸sè突变:“瞌睡虫爷爷进去难道是,呜呜,嘟嘟……”
“傻丫头,哎,不会有事。怎么和三师妹当年一样爱哭鼻子,你的嘟嘟是一只血统很纯正的凤凰,在雷霆衍生的六味真火里面,就如同鱼儿遇见了水!”
“鱼儿,水呀……”小姑娘双眼放光,他想起了上次嘟嘟顽皮扑进河里把毛发弄的湿透的狼狈相,忍不住“咯咯”傻笑。
等她发现师兄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时,轻语有些尴尬的模了模鼻子:“师兄,这个,哦,对了,我连师妹是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很没用啊”说完轻语神sè黯淡的低下头去。
“师叔和师尊一样,xìng情豁达,不拘小节,只不过忘了给你说而已。”
经过最近几天的相处,舒殊觉得这位小师妹虽然有些呆呆的,但他敏锐的发现对方在某些方面有很深的洞察力,知识渊博居然不在自己之下。
岐山雷霆海洋外围东方某处官道驿站,旌旗随风曼舞,威势凌然。诸葛远达手握茶杯,详细的听着下属的汇报,无论下属说什么,脸sè总是一尘不变。
等下属都退出后,诸葛远达身后的帷帐,无风自动,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一脸yīn翳看着诸葛远达,似是询问,似乎是自言自语:“终南山,哼,我迟早要踏平,坏我好事!这次势在必得!”
诸葛远达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华服少年,脸sè连连变幻,一丝忧sè闪现但瞬间又被毫无痕迹的隐藏,他站起身,清清嗓子,准备行礼,少年示意他坐下,急促的问道:“我要得到里面的东西?有几成把握?”
边说边狠狠地把手中的折扇捏碎,碎裂的扇子把木质地板砸了一个深坑,坑里冒出阵阵青烟。诸葛远达就像没看到一样,回答道:“这次,恐怕要得手,很难,先不说近水楼台的太子殿下,就终南……”
少年不耐烦的打断老人的话,鼻子一皱,狠狠地说道:“他那里你不用cāo心,我自有手段,还是分析下终南山吧。哼,一群饭桶,这都多久了,连岐山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倒是让别人进退自如,还好天随我愿,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但愿雷霆把进入的人活劈了,剩下的就是我的,哈哈……!”
老人耐心的等待着面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少年,等他恢复平静后,不温不火的说道:“恐怕,根据情报,还有我的直觉,来的可能是山顶的人,不好办啊。”
“不好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不成,怎么,你怕了?”
“老奴这条命是少爷救得,自然听从少爷的吩咐。”
“有自知之明就好!”
与岐山相聚千里的大散关,一切依旧,只是细心的人才会发现,关内驻军指挥部大营,最近加强了防备,进出的人员都进过了严格地审查。
室内,一个中年人正在端详着一幅地图,地图上标着一个显眼的黑sè标记,根据山川河流走势,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正是岐山,中年把玩儿着手中的紫砂壶,云淡风轻的小抿一口,抬头看着跪在面前的仆人,随意的问道:“你刚才禀报什么来着?”
跪在地上的那人,顾不得由于时间太久跪得发麻的双腿,急忙的回复道:“殿下,您之前吩咐的都已经收拾妥当。”
“嗯,收拾好了?摆设不缺吧?”
“禀告殿下,在您吩咐的第一时间,就急忙调度,在尽量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就……”
“嗯嗯,头前带路!”
收起桌上的地图,随手把紫砂壶丢在桌上,走出了营帐,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煞有介事儿的盯着东方莞尔一笑。
在轻语昏昏yù睡眼皮打架的某个时候,舒殊敲了敲轻语的头,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暴动的雷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告诉轻语:“师尊要出来了!”
“哦哦,瞌睡虫爷爷要出来了呀,瞌睡死我啦,哎呀呀!”轻语紧张而又兴奋的盯着前方雷霆海洋。
不到半刻钟,南华真人出现在轻语的视野里,轻语兴奋的叫道:“瞌睡虫爷爷,你终于出来了啊,你再不出来,我又睡着了,嘟嘟好么?”
南华真人抖了抖胡子:“嘟嘟没事儿,倒是小老头儿差点儿有事儿”
“啊!?”
“小妮子嗓门儿就不能小点儿,打搅了我的好梦。”
“额,你还能在那里面做梦?”
舒殊回过头,揶揄道:“师妹你不也是么!”
“额,嘿嘿!”
舒殊看着面前这对师徒,挠了挠头发,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们。
“师尊,其实,我觉得您大可不必亲自来,让徒儿代劳吧,您带着师妹先回!”
“好久没出来走动,恐怕好多人都把我忘了,行了,我自有理会。哦,对了,我终南书院招生在即,你回去准备吧。”
“那慕容师叔那里?”
“我自有理会!”
“诺!”
当夕阳余晖洒满人间的时候,在一家金碧辉煌的大庄园门口,一辆挂着“栖霞慕容”标示的枣红sè马车停了下来。
在大车停下的瞬间,庄园大门口的侍卫,敏捷的奔向马车。坐着车上一个弱冠少年,正好奇地打量着马车外的环境,在岛上山清水秀看腻了,突然体验到人间的烟火气,现在的一切在他的眼里都是如此的新鲜。
正在这时,一辆有着粉sè门帘小巧玲珑的jīng致马车一溜烟的跑了过来,停在了之前枣红sè马车的身边,马车嘴角还喷着白沫,很显然,这匹马已经连续跑了不少的距离。
人还没下来,就听见车内,叫唤了起来:“快来人,把我的东西搬进去!”
那几个正准备请弱冠少年下车的侍卫,听到叫唤后,条件反shè一般,奔了过去,可是刚走几步,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
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少年顿时觉得好玩儿,这个少年正是莫邪。
侍卫们知道,眼前的小姑nǎinǎi断然不可得罪,几乎所有人都在她手下吃过苦头,可是面前的这个马车代表的什么,这些作侍卫的都知道。
因为他们当初经过千挑万选进来的时候,上的第一天班,就要求所有的侍卫,见到眼前这种古朴可有“慕容”“栖霞”字样的马车,应该第一时间,无论什么情况,请进去。
是请进去而不是带进去,虽然这么多年他们从没有忘过,但是每年都会有人提醒他们让他们注意,特别是最近一年,提醒的更加频繁。
那辆粉sè马车,再等了一会儿后,不见有人来,顿时火了,跳下车,嘟着嘴嚷道:“看来,某些人是皮痒痒了,本小姐最近正好手痒,不如咱们来比划比划。”
粉面含怒的小姑娘一脸正经的说道,莫邪刚才只看见对方如同一团火一般飞出车外,根本就没看清楚,这个时候,当她停下来正面对着侍卫。
莫邪才看清楚,只见对方身着一身很粉sè长裙,竖着两个羊角辫,圆嘟嘟的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太热,红彤彤犹如熟透苹果一般的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眸子嗔视着那些侍卫。
那些侍卫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模样的人,硬着头皮,对着小姑娘施礼:“小姐,您看稍等行不?”说完眼神迅速的瞥了一眼马车。
那小姑娘本来就在气头上,这一下更气大了,什么时候自己回家还要低声下气了,本来这次在外边受了委屈,就不开心。
处在暴走边缘的她,无视侍卫们的眼神,自顾自的走到马车前,见车内安安静静,便暴力的一把扯掉门帘。
“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大佛,了不起么!”
“小姐,不可!”
莫邪一脸笑意的看着那位姑娘,内心忍不住有一股邪恶的想法,想在小姑娘脸上狠狠地捏一把,可是两世为人的莫邪,迅速的把自己内心龌龊的想法隐藏了起来。
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如沐chūn风般,很有风度的说道:“无碍,你先进去吧,不过请姑娘传唤一个叫做慕容烈的人出来,我要交给他一样东西,哦,对了,我来自栖霞湖。”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姑娘,手上的马鞭刹那间“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虽然有些娇蛮,可是从小家教严格,从小长辈就告诉她,“栖霞”意味着什么。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抬头一看莫邪,顿时乐了,笑的前仰后合。
用手指着莫邪,笑道:“他来自栖霞碧翠岛?哈哈,笑死姐了,姐姐我十五啦好不,不是三岁!”
“小姐!…”侍卫们急的抓耳挠腮,别人不知道,他们清楚的很,中午时分,就收到了巡湖的哥们儿发来的飞鸽传书,岛上有人出来。碧翠岛上有护岛大阵,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地方。
所以他们摆下大阵仗翘首以待,可是没想到小姐这个时候跑了回来,闹了这么一出。
“漪儿,不得无礼!”随着一声呵斥,莫邪看到一个jīng气神十足有些发福的和善老头儿,快步的走到自己车前,躬身行礼:“慕容烈见过道友,家教无方,让您见笑了,还请海涵!”
莫邪没想到对方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居然对自己这么客气,不好再坐在车上一动不动了,连忙下车。
“您不要客气,我年纪也不大,就把我当做您的后生就行了,呵呵,没必要生分。”莫邪恭敬答礼。
慕容烈细细打量莫邪,发现对方一脸挚诚,没有任何盛气凌人骄横姿态。慕容烈一辈子虽然碍于天赋,修炼境界有限,但是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不由得在心中吧莫邪抬高了一个档次。
对于一个比自己矮一头儿的小孩儿,叫他前辈,慕容烈自己也觉得不爽,便一脸笑呵呵的说道:“那老夫托大,就叫你莫邪小友啦!”
“你知道我?”
“怎能不知道,最近老祖宗常提到你,说你是他一位尊崇的前辈传人,啧啧,果然是年轻有为,天资卓越!”
“年轻有为、天资卓越”,这老头儿嘴巴也真会说,不去做生意真是可惜,莫邪心里嘀咕道,嘴上连忙谦虚应付两句,便把身上的信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