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跟着三黑子和大富,穿过一座密林,大富指着前边的一座山说道:“村里的人为了躲避强盗,都藏在娘娘山后边的林里。咱们小时候去那里玩过,还记得不?”孟南点点头,问道:“既然那帮强盗这么难惹,大伙儿干嘛不迁走呢,等rì后灾害过去,朝廷派人下来剿灭了强盗,再迁回来呢?”
三黑子走在前边,叹了口气,说道:“没用,最开始的时候大伙就想,惹不起总还躲得起吧?可没等走出了几十里地,就被那帮狗杂种给堵了回来,还白白搭上好几条人命。”大富也叹道:“前前后后偷偷模模的也不知道跑了多少次了,没一次跑成的。后来也就死心了。只要不生迁移之心,这帮强盗也不伤人命,rì子虽然紧巴苦点,总还能凑合着活下去不是?”
孟南也跟着叹了口气,突地想到老百姓要迁走,强盗自然不干,否则他们还吃谁去?可是不合情理的是,现在这地方遭灾严重,老百姓温饱也是个问题,按理说强盗在方圆几十数百里抢上几次也就算了,应该转移到别的地方去,毕竟没有过路的客商,再待下去,老百姓身上也抢不到什么东西了。暗自奇怪,琢磨不透。
三个人登上山顶放眼下望,孟南不由脸sè一变,但见山下稀疏林中人影撞撞,相互奔跑嚎叫。数十个身着劲装的汉子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家伙,四下叫嚷着,像是圈赶羊群的恶狼,碰上胡乱奔跑逃命的妇孺老太便是一刀砍下,若是壮汉男丁,却是当场撂倒,拿起绳子捆了起来。一个身材高瘦,鹰鼻鹞眼的男子在数名手持兵刃的手下的拥在中间,站在一旁指着被砍杀的村民哈哈大笑。
孟南三人站得高,看得也清,只是离得远了,惨叫呼喝之声隐隐约约闻之不详。三黑子惊叫一声:“狗强盗杀人了,咱们快去救人!”抡起手中的棍子便冲了下去。孟南脚尖一点,腾身而起,一下子便越过了三黑子。大富见此情景,只吓得双腿发软,心道:“平时这帮强盗而然凶狠,可也不伤人xìng命,今儿怎么变了xìng了?难道……难道这又是一拨强盗?”
对于小时候常常玩耍的地方,孟南的记忆还是很深刻的,况且十余年来这地方也没什么变化,跟当初几乎一模一样。他记得以前在这座山顶有个娘娘庙,只因周围村落太散,而这娘娘山位置较偏,山势又陡又高,所以前来上香许愿的少之又少,到得后来香火不继,也就逐渐败落了。
如今只剩下败瓦残垣,却成了村里孩童的玩耍之地。后山有一条深沟,宽有丈余,旁边是一个极为稀疏的树林,占地虽广,却不茂密,想来村民们就是藏在那里。本来这地方便很荒僻,四下山势连绵,路又难走,平时就算是砍柴打猎,也很少到这地方来,最多也就是到了山顶而已。如此地方,真不知道那些强盗是怎么找到的。
不消片刻,孟南便奔下山来,大喊:“住手!”
那鹰鼻男子一眼见到孟南,见其身法利落,微微一惊,心想方圆数百里好几十个村子全是耕田种地的,这小子居然会功夫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喝道:“孩儿们小心了,来了个会家子,抓不住便杀了!”手下人应了一声,窜出去四个人,围向孟南。
孟南心念乡亲安危,更是第一次与人生死相搏,心里没底,生怕打不过人家,所以一上手便是全力施为。腾身飞起一脚,快若闪电,正中第一人的小月复,那人哼也没哼,便飞了出去。连环二脚,又踢中第二人的脸颊,那人也应声飞了出去。第三脚又踢中一人胸口,那人眼中刚显出惊惧之sè,随即便黯了下来,也飞了出去。待踢出第四脚时势道已衰,只踢中了最后一人的膝盖,那人虽没像先前那三个人一般飞出去,却是咔的一声,腿骨已断,栽倒在地,哎呦痛叫连声。
这四脚乃是归元派的连环腿法,腾空而起最多一口气可踢出七脚而身子不落地,真个迅捷无比,狠辣非常。孟南火候不到,踢出四脚已是极限,仍是脚到人飞,一脚一个,眨眼间便解决战斗。这一下不但那鹰鼻男子及其手下目瞪口呆,便是孟南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这一招腿法居然有如此威力,登时信心大涨。
那鹰鼻男子大喝道:“都给我上,宰了这小子!”自知不是孟南的对手,便想倚多为胜。孟南下山之时未带兵刃,此时赤手空拳仍是威猛无匹,抢入群盗丛中,拳打脚踢,膝顶肘撞,转眼间已经撂倒十余人。
孟南越打信心越足,心想原来我有如此本事,先前可是把自己小看了。拳脚越发的凌厉,又打倒数人。余人一见孟南勇猛至斯,尽皆胆丧魂惊,转头便跑。那鹰鼻男子呼喝不住,转头也跑了。
孟南呆了一呆,正想追是不追之时,就听三黑子叫道:“别让那个鹰钩鼻子跑了,就是他抓住孟大叔的!”孟南一激灵,心中怒火陡然升起,腾身一跃,几个起落便将那鹰鼻男子拦下。
鹰鼻男子见孟南怒目切齿的模样,心下大惊,颤声道:“你……你想怎地?”孟南沉声道:“我爹妈是不是被你抓去了,你把他们关在哪里?”鹰鼻男子道:“你爹妈是谁?我……我没有啊!”
孟南大怒,飞起一脚将他踢了个跟头,喝道:“还说没有?快说!”那鹰鼻男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声泪俱下:“英雄饶命……英雄饶命,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抓……不敢抓英雄的父母呐……,小的对天发誓,绝对没抓……没碰令尊堂一根毫毛……!”
孟南见这人如此发誓赌咒,心想莫非是三哥认错人了?正想间,忽听咔的一声轻响,孟南喝道:“你干什么!”伸手便将鹰鼻男子放在背后的右臂抓了出来,手上略一用力,那鹰鼻男子哎呦痛叫,手掌一松,掉出一物。孟南定睛去看,却是一枚rǔ白sè的玉简,已经被捏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