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这么快就把任务完成,实在出乎我的意外,这是我许诺给你的报酬,另外,这任务确实很难,你能完成说明你是个可造之材,虽然你品行不佳,一直以来我对你的印象很差,但我也并非徇私记恨之人,今rì就送你一场造化,希望有一天,你能把我衡山剑派的剑法发扬光大。”陈长老慢条斯理地说道。
陈旭颇感意外,从他手中接过四品丹药和金票,等他的下文。“这回风落雁剑法,门派中就数刘师兄的造诣最高,别人都说他是一剑落九雁,不过他现在都很少和人争斗,能见到他出手的人少之又少。掌门虽然xìng格怪异,却也收了几个徒弟,但不知刘师兄是怎么想的,竟然毫不关心这方面的事,我这里修书一封,你拿出找他,就看他是否能看在我这老脸上,能教你几招。”陈长老不胜唏嘘道。
陈旭心中狂喜,他正愁没有办法接近刘正风,没想到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这陈长老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可恶,也许自己做的事情也确实令作风古板的他不喜吧。
从他手中接过信,陈旭由衷说了声谢谢,就跑到尚武楼找到了鲁连荣交了一千两金子,学到了回风落雁剑。这门剑法可谓衡山剑派的代表,并无固定的招式,却极为讲究手法和运用手腕,练到深处可以一招刺出几剑,威力惊人,剑势迅猛,令人十分难防。这小成境界可以一招刺三剑,大成就能刺出七剑,圆满就是九剑。
陈旭越看,就越感这剑法惊人,要是早学到了此剑法,昨rì在长沙也不会如此被动,一个人就算对上潇湘三傻也是绰绰有余,而不要使诈胜出。
他忍不住就地练了起来,这门剑法突出了一个快字,一是出剑快,一是变招快,天下武学,唯快不破,可见这快字的威力,但也注定了它极为难练,所幸在他练黑血神针时,懂得一些手腕的运用方法,对这门剑法的领悟也并不是特别艰难。
不知不觉练了一两个时辰,他沉浸在对此剑法的感悟和新奇中有些忘我,渐渐感到有些饥饿停下手来后,才想起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刘府在衡阳城西的一所大宅子里,宅子看上去气派非凡,高墙铁门,红灯高挂,还有几个九代弟子守在门口。陈旭上前向几位师伯打了声招呼,就把陈长老的信递上。一弟子接过信,闪过一丝惊异,仔细看了他一眼,才道“你叫陈旭吧,难怪,你跟我来,师傅吩咐过,要是你来了,就直接领你去找他。”
陈旭不动声sè,心中明白,定是曲洋已经和他交代过了,这样更好,不需要再做别的解释。
随着这弟子穿过花园和外堂,陈旭看到不少刘家的弟子在耍玩,他不免想道以后刘家的家破人亡,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阻止,正胡思乱想间,他来到了内堂,里面传来一阵抑扬顿挫的箫声,煞是动听,陈旭听出来这就是笑傲江湖曲。
陈旭等箫声停了后,才向里面大声道“第十代弟子陈旭,奉陈长老之命,来拜见刘师祖。”不一会儿,刘正风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他满脸笑容,眼中闪过一丝jīng光,仔细瞧了瞧陈旭,才说道“你很好,不像别的弟子那么正经,就是xìng子有些直,很容易吃亏。”
陈旭立即跪倒道“刘师祖,我得自曲长老传艺,你们的事…”陈旭只说道一半,突然刘正风抽出一把剑,指着他的咽喉,厉声道“说,你怎么知道我和曲大哥的事,好像他并没有向你提及我,若有不清不白的地方,我不仅会废了你武功,还会把你弄进地牢。”
陈旭大汗,他就知道这中间有个难处,就是刘曲二人定将两人相交的事视为最大的秘密,绝对不会向第三人提及,即便刘正风知道自己和曲洋私交匪浅,但两人都没有泄露出相关的事情,现在自己突然提及,那绝对会令他怀疑。
陈旭立即道“季长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已经上告给五岳盟主左冷禅,刘师祖若不早想对策,灭门之灾,就在眼前呀。”一席话令一向镇定无比的刘正风眼角直跳,陈旭见他还有所怀疑,便将自己跟曲洋学艺下山后,在烟云峰无意露馅,被其下了剧毒,又威逼利诱他的事原原本本说个清楚。
刘正风默然听完,丝毫不见震惊和焦急,却是长叹一声,道“你起来吧,苦了你了,那轮回断肠散我听过,天下基本上无药可解,季师弟定是骗你,他也没有解药。”陈旭虽然早就料定了这个结果,听他提及仍是一阵愤慨,大骂道“死残废。”
刘正风从怀里掏出一杯酒,喝了一口,叹道“这些年,我对江湖争斗早就看破了,平rì就好这一手箫,和曲大哥结交实在是一生最高兴的事,我们知道正邪不两立,总有一天会为我们惹下灾祸,不想这一天来得如此早,我想过洗手退出江湖,看来这打算要提前了。季师弟的事,原是我们不对,我并不怪他,而且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我要是金盆洗手隐居海外的话,相信他们不会太过为难我。”
陈旭心中大急,狗屁正派,他左冷禅岳不群还有泰山剑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吃人不吐骨头,他立即跪倒道“师祖,此言差矣,自古正邪不两立,在你眼中曲大哥可以改头换面,但在其他人眼中,这邪魔歪道的影子永远抹不去,若是他们非威胁你去杀了曲大哥怎么办,况且左冷禅野心极大,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将五岳剑派合成五岳派,知道了师祖的事,哪有放过的道理。”
刘正风眼角直跳,喝了一口酒,摇头道“他们怀疑曲大哥在所难免,但你把左盟主说得那么不堪,我却不信,我五岳剑派各有数百年根基,不是说合并就合并的,联合在一起也只是为了对付魔教,这种有关门派根本的事,不说我衡山剑派不答应,其他三派也断然不会同意,他嵩山剑派虽然势大,但只要我们几派联合,他也束手无策。不过,你说得事情也不可不防,依你看,我该怎么办?”
“暗中转移家眷,分批逃跑。”陈旭也是一阵头皮发麻,他一直掂量着怎么把事情告诉刘正风,从没想过对策,这一下被问,只能想到此招。
“我刘正风也算一号人物,一举一动会被很多人留意,现在嵩山派更会派人紧盯着我,暗渡陈仓金蝉月兑壳之计果然不错,但我还是得给衡山剑派一个交代,就重阳节金盆洗手。”刘正风长叹一声。
陈旭知他心意已绝,如果真能在洗手之前把家眷接走的话,到时候凭着他和曲洋的武功,要走还不是一句话,只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成这件事,难度不是一般大,这刘家可是大家庭,大大小小几十口,太过惹人注意,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刘正风缓解了一下情绪,强笑道“曲大哥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宁愿受那剧毒之苦,也要把这消息转告于我,确实有情有义,我看你对剑法领悟不凡,又新学了回风落雁剑,便指点你一番。”
陈旭急忙点头,能得到一剑落九雁刘正风的指点,这剑法哪有不长进的道理。两人来的小院中,刘正风摆开了架式,先是演练了一番云雾十三剑,只见此剑法由他使出,确实有宗师气派,一招一式极具变化,又极富实战xìng,陈旭本来这路剑法就到了九成火候,这时看到他的剑法,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正沉浸在此路剑法中,刘正风却是一声轻喝道“看好了。”却是剑法一改,回风落雁剑急速刺出,场中剑影纷纷,饶是陈旭眼光不凡,但也只见到白晃晃的剑光飘忽不定,仔细一看便发现一招中往往刺出仈jiǔ剑,分取不同的部位,由于速度太快就像仈jiǔ柄剑同时刺出一般,不由大感惊奇,这种剑法如何防的住呀。
看到陈旭接近呆子的模样,刘正风手中的剑势一缓,一招只刺出三剑,陈旭不仅留意到那三朵剑花,更看到他手腕的变法,一下子就悟到不少。待到刘正风收剑,陈旭迫不及待使起了回风落雁剑,这剑法虽较之前有了不少进步,却总是达不到一成,刘正风不时指点一番,纠正了他的手法,还教会他一些诀窍,往往令他有茅塞顿开之感。
这刘正风生相威严,xìng子磊落大方,却并无架子,又肯循循善诱,难怪他的弟子徒弟都对他十分敬佩,宁愿为他去死,可惜了这么一条汉子,被一群小人暗算死,还落了个家败人亡的下场,陈旭暗道,这次定要逆天改命,一边想手中一剑越出越急,他双眼泛红,心中竟泛起一股渴望,就想这般快速的刺下去。
刘正风一见有些不对,把打断了他,陈旭却是惊出一声冷汗,刚才那状态势如疯狂,再练下去的话,势必要月兑力而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走火入魔。
刘正风长叹一声道“陈小弟,你刚才差点走火入魔,你在练剑的时候心中拥有执念,才会如此,剑法要循序渐进,不必太过强迫自己。”
陈旭点头受教,细细一想,自己仿佛模到了此剑法的一点门槛,能一招分刺两剑,他再仔细一瞧,这门剑法已经练到了一层。
临走时,刘正风提醒他道“我看你杀气腾腾,死在你手中的人定不少,我们行走江湖难免会沾上这些,但这对你rì后的行动有诸多不便,我和衡阳城的张大人有几分交情,他定会有办法帮你,我这里修书一封,你拿出给他。”陈旭接过他的信,好生感激,希望他能想道更好的对策渡过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