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拜见,实际上能看到的就只有一张床,而且还是被重重帷帐遮着的床,即便你眼睛再好,除非你有透视功能,不然你能看到的也就是这样,至多不过你能看到这床上有一块隆起罢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只是一块隆起,没看见头发手臂的,里面到底躺着是杨坚还是一个枕头,谁也不知道。
杨广带着杨承就往里走,他是太子,杨承是亲王,于情于理都是头排的,原本杨广是想让杨承离杨坚远点,降低发病可能性,但是他一想到万一杨承突然发病,而自己又离他比较远,就不容易控制了。
从某方面来说,这是比刚刚百官祭祀时更不能出丑的时候,因为当时出丑了,那说到底也是一个国家的人,说是家丑也不为过,可是假如杨承现在发疯,那就是当着两国使臣的面,丢脸可是要丢到国外去了。
所幸,一路上杨承都表现得很乖。
假如能无视他通红的脸,快垂到胸口的头,还有时不时的颤抖。
杨承现在也真的不是装了,而是本色出演——他被刚刚的羞耻ply折磨的不清,假如地上有一条缝他肯定直接钻进去了。
跪拜,然后山呼万岁,再然后就是说一些场面性的恭喜之类的话,这拜见就算是结束了。
不过很明显,这次没这么简单,多出来的两拨人没一波是简单的。
倭国憋着满肚子委屈,突厥憋着满肚子愤怒,都来不及的想要往杨坚撒呢。
虽然杨坚很明显是听不见的……就算他听见了他也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假如发生了那种事情,杨广面子上一定不好看,我泱泱大国,就算坑人也要坑的有大国风范啊,要让他们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杨承自然是看出了那两拨人准备闹事的意图,低声说道:“我去让他们闭嘴。”
朝见还没开始,杨广自然也不在意,他看看杨承,觉得对方面色如常,也就放下了心:“去吧。”
杨承朝一夜十四郎走去,至于原因——柿子当然是要挑软的捏咯。
“使臣大人,最近在大兴过得如何?”杨承笑的一脸阳光灿烂,假如能无视他背后无形的阴气话,他的笑脸简直就是天然的小太阳。
一夜十四郎倒是想说过的不咋地的,食饱喝足又能如何?他们的目标压根就不是这个,但是一夜十四郎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等到向杨坚朝见的时候,那才是他们大吐苦水的时候。
杨承当然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毕竟在他眼里,倭国的黑历史实在让他很难相信什么诚信,诚信你妹啊!
这国家就是吃硬不吃软的,你和他们打嘴炮半小时,也比不上抽耳光五分钟,而且你打嘴炮半小时也许还会引起他们不满,但是你打他们五分钟耳光保证他们点头哈腰向你献媚。
杨承倒是想抽他们五分钟耳光的,特别是一夜十四郎,不知道为什么,杨承总觉得这张脸有成为菊花怪的潜质,只可惜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以势压人,以德服人才是天朝的优良传统么……至于是什么德,那就难说了。
杨承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一夜十四郎以表亲热,一夜十四郎自然要开口说些谢恩的话,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即便他再怎么讨厌杨承,杨承是这里的地头蛇,强龙尚且不过地头蛇,更何况他们和强龙还没半分关系。
只可惜,他惊恐地发现,他说不出话了。
嘴巴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连最简单的“啊”都发不出来,他看着杨承的眼神也变了。
不过杨承个子高,想要遮挡杨广也许不容易,但是想要遮挡来自全国平均身高估计才一米五都不到的一夜十四郎,那是绰绰有余了。
妖法妖法!
一夜十四郎很想要大吼一声,可是他吼不出来,而且他也将这种冲动给压了下来,因为他确信自己刚刚从杨承的笑脸上看到了杀意,从这些天他得到的信息上来看,面前这位笑面虎随时随地都可能把自己杀了,而且还不是一道利落的那种。
能屈能伸,一夜十四郎屈服了,他献媚的向杨承一笑——菊花怪又出现了。
杨承忍住呕吐的**,转身朝塔鲁克走去。
此时的他很想要打个响指然后原地装个几圈拜个帅气的pse,再很装x的说一声:“搞定了!”
不过这想法太……
还是把注意力放到塔鲁克身上吧。这位姑娘要比一夜十四郎难弄得多。
“可汗看上去心情不错。”
塔鲁克很想要一巴掌抽死杨承,她不知道这个混蛋是拥有着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种话——自己眼睛旁边一圈黑的难道他是瞎了看不见么?
其实假如不仔细看的话,一般人还真的不会看见,倒不是说黑眼圈的深浅如何,而是塔鲁克那双眉毛太招惹注意力了,所以每人再会去看她的眼圈。
塔鲁克还是压住了怒气,她的想法和之前的一夜十四郎差不多,现在不是他们申诉的时候,一会才是维权的时间。
等到一会自己开口的时候,杨承的表情会有多么精彩,这件事塔鲁克一想心中就巨爽无比,和看杨承的表情相比,自己之前的那些纠结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只可惜,杨承会让她失望的,且不论她们有没有这个开口的机会,就算她真的这么说了,那杨承估计也只会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装傻也好,充愣也好,总比气急败坏的承认要好得多。
“对,心情不错呢。”想到那精彩的表情,塔鲁克的心情的确很好。
杨承点头:“那就好,孤还真的害怕照顾不周你们这些远方来客呢。”
“周王殿下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对了,不知道度射殿下昨天玩鞭炮玩的还开心么?”
塔鲁克的笑脸僵住了,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为什么要提到度射?度射他……度射他……度射最近做了些什么?
塔鲁克突然发现自己作为度射的姐姐,居然会不知道度射最近做了什么,这倒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杨承知道!
塔鲁克自然不能再淡定了,在她没孩子之前,度射就是她的命根子,谁也不能动他!
“你想要做什么!”
“没什么啊,我只是不知道度射殿下玩得开不开心而已。”杨承依旧笑容满面,一点都不在意塔鲁克的杀气,“希望可汗也能玩的开心呢,哦,对了,在这里先向可汗交个底吧,今天可真的不是你们的舞台,我们家有私事要处理,假如可汗当真觉得太寂寞了想要来插一脚,那我们……也挺欢迎的,不过后果如何,就麻烦你们自负了。”
说着杨承拱拱手离去,塔鲁克盯着杨承的背影,洁白的牙齿死死的咬在红唇上,但是一会就松开了,不仅如此,她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容。
杨承心中正一阵得意呢,如此简单的把两个麻烦打发掉,看来自己也还是有点本事的啊,可是他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回头看到塔鲁克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心中一虚,赶紧加快脚步来到了杨广的身边。
他刚刚站定,仲思就扯开嗓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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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的爆竹简直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