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隋兵听见白弘的话,转身就去找石头,还没找到石头,井里就传来声音了。
“别、别砸!”
“你看吧……”白弘朝韩擒虎撇撇嘴,“给孤王把那一公两母给捞上来!”
于是那些隋兵又去找绳子了,不一会扔绳入井,提上来一男两女。
男的身着黑sè龙袍,头上的金冠已经歪到一边,两个女的身着绫罗绸缎,在隋兵所执的灯笼照映下,有几分西子捧心的感觉。
“啊哈,一捉三,韩将军,军报可已经传出去了?”白弘满意的看着三个瑟瑟发抖的人,“把这三个——嗯,好好照料着,不得侮辱,对了,还有那些陈国宗室,抓住了就好,不得侮辱。”
说罢,感觉全身酸痛的白弘就大摇大摆的准备走了——才怪。
“呃,那啥,这里有住的地方么?”
“殿下,临chūn结绮望仙三阁并未受什么毁坏,殿下今晚就在那里休息吧。”
白弘在史书上也见到过对临chūn三阁的描述,不过还是那句老话,百闻不如一见。
“临chūn高阁拟瀛洲,还真的是似瀛洲啊……”白弘摇摇头,走进临chūn阁。
然后他就知道了,什么是土豪,什么是狗大户,陈国被灭完全就是因为陈国自己!
躺在原本属于陈叔宝的床上,白弘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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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皇十一年正月二十rì戌时一刻,平陈副元帅、周王杨承率四万人攻入建康台城,陈叔宝等陈国宗室尽数投降,陈国灭亡。
不过这个是实际上的,名义上陈国灭亡还要等到把他们押解到大兴城,由隋文帝杨坚接受陈叔宝的投降之后,陈国才算是真的灭亡了。
杨广所在的**距离台城不过三十余里,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建康城破这份军报还是在子时到了杨广的手中,杨广得知后大喜,也顾不得休息,立刻起程前往建康。
贺若弼部也在白弘韩擒虎攻击孔范军之前就得到了消息,从钟山一路杀向建康,原本围着建康城的十六万军队中九万被白弘韩擒虎部杀死或俘虏,七万被贺若弼部杀死或俘虏。
正规点来说,建康附近,已无陈兵。
贺若弼部于正月二十rì子时三刻从北掖门进入台城,军纪严明,此时白弘早已和周公一起喝茶去了,贺若弼能见到就只有韩擒虎和杜彦了。
“子通(韩擒虎字),攻破建康,生俘陈叔宝,这可是大功啊,我可是羡慕的不行啊。”贺若弼看到韩擒虎,笑着说道。
不过韩擒虎听到这话之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辅伯(贺若弼字)这是在挖苦我么?攻破建康,生俘陈叔宝这功劳可不能记在我身上啊。”
“这周王,真有这么厉害?”
“辅伯在这之前可曾感觉到地龙翻身?”
“这,在东门桥那里的确是感觉到了,可那又……难不成是周王?”
“那是周王一剑劈开大司马门时产生的震动。”
“一剑劈开大司马门?难不成这周王是项王转世?”
韩擒虎只能回以一个苦笑。
韩擒虎和贺若弼在白弘背后怎么说他的,白弘自然不知道,他也没打喷嚏,只是第二天白弘起床洗漱后去见贺若弼时,从贺若弼眼中看到了敬畏之情,弄的白弘二丈和尚模不着头脑,还以为自己带了什么鬼面具呢。
光昭殿中的那些长几早就已经被搬走,大殿中除了几根柱子,也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杨广坐在盘龙椅上,居高临下,接受着贺若弼他们的行礼,笑眯眯的俯视着下首一样笑眯眯的白弘,心中陡然产生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便就是帝王的感觉!杨广兴奋的全身有些颤抖。
良久他稳定了下情绪才开口:“各位将军,英勇奋战,雄师渡江,横扫逆陈,生俘陈主,本帅甚是欣慰,想比他rì回朝之后,父皇定会重赏各位。”
“全赖万岁洪福!元帅指挥有方!”
之后便是对各个大将的第一轮的论功行赏,不过这个大将中不包括白弘,他的功杨广赏不得,要到回朝之后杨坚来赏。
反正陈国国库库存丰厚,杨广也乐得做一个顺水人情,对将士大加犒赏,将士无不对他感恩戴德。
但是话说回来,这清点国库,是一个肥差,也就和抄家差不多。
韦爵爷是怎么发家的?不就是抄了鳌拜的家么?
杨广在和白弘眼神交流很久之后,选定让高颎去清点国库。
虽然他们不喜欢高颎,但是高颎为人清廉,不会干那种中饱私囊的事情。
定了回朝的rì子之后,杨广突然说道:“陈叔宝何在?”
“元帅!陈叔宝以及逆陈宗室都在殿外侯着。”
“将他们唤进来!”
白弘看着杨广眼中冒出的朵朵桃花,心中窝巢了一句,这家伙不会——看上张丽华了吧?
杨广看上张丽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张丽华艳名远扬,杨广本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想法想和张丽华**一度绝对是有可能的。
真是麻烦,白弘捂住了自己的脸。
不一会,已经被剥下龙袍的陈叔宝瑟瑟发抖的带着一群人走进了光昭殿,那原本属于他的光昭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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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宁蕊,陈宣帝太建七年所生,为陈宣帝第十四女,封号“宁远”。
作为陈国宗室的她此时也跟着陈叔宝走进光昭殿。
曾几何时,对于从来没有经历过风浪的陈宁蕊来说,陈叔宝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即使在隋兵即将攻入台城之时,她也依然相信自己的兄长可以让陈国躲过这场灾祸。
但是这个天神一般的存在却在得知隋兵攻入台城后牵起手边的女人准备逃跑,无视夏侯公韵所说的以天子的礼节来对待隋军,而是像丧家犬一般。
错了,那就是丧家犬。
于是陈宁蕊明白了,天神下凡了,或者说陈叔宝本就不是天神。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容忍那群来自北方的野蛮人站在原本属于陈国的朝堂上高声大笑,高声的,侮辱着他们。
“你就是陈叔宝?”一个披着金甲的男人坐在原本属于陈国的盘龙椅上,脸上露出的全是讥讽的笑容。
“是,朕——啊,不是,我、罪臣就是陈叔宝。”天神一般的存在趴在地上,颤抖的回话。
“陈叔宝,阿承,你觉得他怎么样?”那个男人转头问坐在他下首的披着银甲的,男孩?
居然只是一个男孩!?陈宁蕊眼中露出一丝讶异,陈国居然连一个让十余岁男孩做副元帅的军队都打不过,讽刺,太讽刺了。
“嗯,原本以为他能像《英雄》版里那样,结果没想到——只是洪班长啊。”男孩用还稚女敕的嗓音说道。
“什么意思?”
“我觉得吧,陈叔宝应该是个才子,才子应该长得都不错,可是你看他……”
“才子?”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你说他是才子?哈哈哈!他不过是酒囊饭袋罢了!才子?就他?”
两个男声一唱一和的在讽刺陈叔宝,陈宁蕊握紧了拳头,尖尖的指甲已经刺入肉中。
不能失态,不能失态!
“他的那首诗,什么来着——哦,玉树流转后庭花!阿承,这种艳词你可写的出来?”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如何?”男孩连思索都没思索,张口就说道。
“这——哈哈哈哈!好!陈叔宝你以为如何?和你相比如何?”
“周王殿下才情了得,罪臣无法与殿下相比。”
“哈哈哈!阿承不但有攻破建康的武功,还有这种才情!哈哈哈!”
攻破建康?这个男孩就是周王?就是他带兵攻入建康?
陈国的那些大将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十余岁的孩子!
陈宁蕊觉得她都快要吐了,屈辱的都快吐了
而她不知道,后面还有很多让她更加想吐的事情正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