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弘是捂着脑袋回来的,宿醉不是那种吃碗粥洗个澡就能解决的事情,更何况他只是吃了碗粥还没有洗澡。
他在独孤后面前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适,倒也不是因为他矫情什么的,主要只是他不想要听到独孤后的唠叨而已。
当然,他觉得独孤后还是看出了自己的不适,所以早早的就让他回府了。
遥子是一个很贴心的人,他听说自家主子昨晚因为喝醉了所以宿于宫中的事情,他在这天一早就为主子准备好了醒酒汤,白弘一回府就喝到了醒酒汤。
虽然醒酒汤没有那么快的起效,不过心理作用还是有点用处的,白弘呆坐了一会站起身就感觉头不像之前那么痛了,这让他如释重负。
离京近四个月,虽然大部分事情有遥子等人去管理,但是有一些事情还是要白弘亲自去做的。
首先就是要解决昨天宴席上杨勇即将犯下的罪行。
我rì你先人板板!准备杀老子父母?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不过这种事情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循序渐进才是王道。
此时已经要接近巳时,白弘挠挠头觉得自己还是先去找杨广吧。
吩咐下人自己不在府中吃午饭之后,白弘就上了牛车,在马夫的一声轻呼后,牛车缓缓移动,白弘坐在车中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而陈宁蕊,他是真的忘了自己还把这么一个女人带回家了。
晋王府离周王府并不算太远,半柱香不到的时间他便就到了晋王府门口,虽然已经不止一次看到那相对于亲王这个身份而寒酸之极的大门,但是他还是不由得感慨一句这杨广真是能忍。
杨广假如是rì本人那么他一定苗字德川名家康,别号老乌龟。
遥子上前叩门表示周王前来拜访,不一会门就打开了——杨广没有出来迎接。
因为没必要,杨广和杨承血缘上是兄弟,情感上也是兄弟,在那么假惺惺的亲自出来迎接然后亲自送走,这种事情不对他们胃口。
晋王府很节俭,什么奇花异石那是绝对没有的,有的就只有几根孤零零立着的用来练舞的木桩子。
杨广也不是那种rì上三竿才起床的人,基本也就是卯时就起床的,他和白弘那种战前临时抱佛脚练武的人不同,杨广是做到了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
一旁的小厮告诉他晋王正在会客厅等他,白弘也就加快了脚步,走进会客厅就看到了杨广——还有他身边那个艳光四shè的丰满妇人。
这个妇人白弘虽然不怎么熟悉但倒也并非不认识,她是晋王妃,杨广的正妻兼名义上唯一一个女人——七望五姓中清河崔氏的嫡系长女,崔氏,闺名不知。
开皇十年四月二十rì嫁于晋王杨广,然后就目前看来算的上是琴瑟和鸣。
看崔氏那丰满的样子,白弘有些惊讶:“嫂子有身孕了?”
“是啊是啊,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杨广坐在主位上一脸chūn风说道,“母后他们害怕我在军中分心,所以拖到昨天才让我知道的。”
“这,几个月了?”白弘小心的瞄了一眼那隆起的月复部。
“我们出征后不久太医诊出来的,现在大概有六个月了吧。”杨广喜滋滋的说道。
看这样子也差不多,没有喜当爹的可能xìng,白弘点了点头。
这个孩子就是未来的元德太子杨昭了吧?
貌似也不对,杨昭是在开皇四年出生于大兴宫的,白弘记得他当时读到这个时候感觉格外无语,因为杨广他是北周天和四年出生的,也就是说杨昭出生的时候杨广才十五岁,古代的早婚早育真是令人发指啊!——而此时已经是开皇十一年了,而且那位杨昭的母亲是萧皇后,这位还没出生的不是。
再话说这个孩子是男是女他也不知道。
“那么就先恭喜了!等到他出生之时我一定送一份厚礼。”
“哈哈哈,这种事不用在意,”杨广笑着挥挥手让崔氏退下,等到崔氏的身影消失之后,他一脸暧昧的凑近了问道:“昨晚那个女人怎么样?”
“哪个女人?”
杨广没好气的拍了他肩膀一下:“你说哪个?当然就是被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啊,昨晚你趁着酒意怎么着也得……”说着他还朝白弘挤了挤眼。
白弘有些没好气的说道:“昨晚我是宿在宫中的。”
“宫中?”
“是啊,昨晚是宿在琼花皇姐的寝宫中的。”
杨广听了这话,笑容有些僵硬:“怎么是宿在她的宫中呢……这,你们有发生什么么?”
“发生?我和她是姐弟唉姐弟唉!能发生什么?就是她早上要给我穿衣服而已……”
“你们是睡在一张床上的?”
“我去你妹的!当然是两张床!”白弘听了这话像是狗被踩中了尾巴一样从座位上跳起。
“呃,这样啊——”然后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们是姐弟嘛!”
不过这个恍然大悟让白弘很想一巴掌扇上去。
“咳,你找我有什么事。”和白弘笑闹一番的杨广此时正襟危坐,表情严肃无比,衣冠依旧整齐——联系起史书上对他的记载,白弘吐槽为:衣冠禽兽。
“能有什么事情,昨天太子那事呗。”
“呃,这个的确是有点麻烦啊,太子他怎么会没事找事的……先下手为强?可他现在下手又没有什么用处,我们自己的势力还没有能到和他分庭抗礼的阶段,他这么做只不过会让父皇觉得他没有容人之量罢了。”
“这倒也是,可父皇那里怎么办?昨天你那话说的可真是,啧啧……”
“振聋发聩?”
杨广苦笑着点点头:“有点吧,但是这决策权还是在父皇的手上,父皇说是,那么便就是,说不是,那就不是。”
“他要真的把那些酒指为御酒……大不了我就再跳一次承天门呗。”说不定再跳一次还能穿越回去呢。
杨广听到这话脸sè发白:“你可别来真的啊,上次没死是上天保佑你,你要是再跳了,那……谁都不会原谅你的。”
“我要谁原谅啊?”白弘有些臭屁的撇了撇嘴。
“这……对了,账本你要不要看看?我等会就把钱给你如何?”杨广也是在猜不出这弟弟心里到底想的什么,他也不敢往坏的想,所以也就把白弘刚刚那话当做玩笑左耳进右耳出了。
其实白弘说这话本来就是在开玩笑。
“嗯,赚了多少?说好的你别忘了啊,我四你六。”白弘听到钱这个字两眼有些放光,他绝对不是什么葛朗台,只是他实在是缺钱。
陈国初平,他这里又要扔出大量的探子到那里去,而且这之后没几年就会发生的突厥攻隋两战,还有再远一点的隋灭吐谷浑之战那都是需要大量的情报。
想要情报,那就要派探子,要去挖墙脚,那么就需要钱。
所以说战争就是在烧钱,高风险高投资,赢了万事大吉,输了那就完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