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弘默默吐槽了一句明明是紫烟却穿红衣,明明是蓝烟却穿紫衣的时候,袁女神棍已经下场了,一群衣冠禽兽顿时发出了愤怒的喊叫。
但仅仅过了一分钟不到,喊叫就没了,听月楼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
因为他们看到了那个坐着的兰烟。
兰烟此时已经抬起了头,白弘原本想看看这位花魁的芳容,却发现她脸的下半部分被白纱给遮住,只留下了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虽然脸上覆着轻纱,但是白弘还是看见了兰烟的红唇,和她含情脉脉的眼睛不同,红唇勾勒出的是一个讽刺夹杂着不甘的冷笑。
大堂里的人们仰着头,微张这嘴巴看着她,而她却只是在冷笑。
奴仆和女王么?
陈宁蕊突然抓住白弘的手,白弘扭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原本红润的脸有些泛白。
“怎么了?”
“能遇上你,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啥?”白弘有些不解。
陈宁蕊露出一丝苦笑,葱指一伸:“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我知道那个女人现在肯定很不甘。”
白弘有些讶异的打量了一下陈宁蕊,这妮子的第六感技能又上升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自己想要把妹被发现的几率会很高?
这不科学……
陈宁蕊明显不会知道白弘在想什么,假如知道了的话,估计会抄起面前的盘子吧。
“你看到他们了么?他们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白弘歪着头看着大堂内的人。
长相不一样?服饰不一样?
看了老半天他终于明白了,眼神不一样。
并不是每一个都把兰烟当做奥黛丽?赫本的,或者说,整个听月楼里的男人中,只有他一个人是把兰烟当做奥黛丽?赫本,当做一个绝代女子来欣赏,而剩下的,只是把她当做了一个发泄工具,当做了一个以后可以用来炫耀的工具。
只是工具,不是人。
“这……”白弘也苦笑了起来。
“你和他们不一样,真是太好了。”陈宁蕊轻笑了一下,又凑近白弘几分,手也握紧白弘的手,将自己尖尖的下巴靠在白弘的肩膀上。
陈宁蕊不是锥子脸,她的下巴也没有很磕人,但是,这改变不了她现在是男装,所以白弘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兰烟深吸了一口气,素手轻拨了琴弦几下,琵琶悠悠发出声音,只有渺渺数声,曲调未成。可白弘却已经感觉到琵琶声中的yù语还休。
轻轻地拢,慢慢地捻,一会儿抹,一会儿挑,那拨动琵琶弦的手指灵活地在弦上跳动,时快时慢连绵不断,曲调已成。
“银烛秋光冷画屏……”兰烟唱的是《秋夕》,那是珠玉迸落、轻巧灵活的华丽花腔,像风一样吹进白弘的耳朵,吹进他的心。
原来真的有那种可以净化人心的音乐。
“……坐看牵牛织女星。”
一曲唱罢,众人都已经呆若木鸡。
兰烟似乎并不在意,她起身朝众人一福,复而坐下,素手再次拨动起琴弦,开始唱起了白弘所剽窃的《七夕词》。
“……班姬此夕愁无限……河汉三更看斗牛……”
两曲唱毕,她唱的很慢,但是白弘却觉得从她开口唱《秋夕》到现在两首唱完,那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事。
意犹未尽。
“奴家兰烟,见过各位尊客。”兰烟将琵琶交给一旁的丫鬟,站起身来朝众人一福,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清晰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内,“今rì乃奴家的出阁之rì,各位前来捧场,奴家感激不尽。”
说罢又是一福。
“奴家今rì看到了两篇惊世名作,不知是哪两位大家所作?可否让奴家一睹尊容?”
陈宁蕊扑哧的笑了,看了一眼有些无语的白弘,轻轻的在他耳朵边说道:“哎,她估计怎么样也没有想到这两首诗是同一人作的吧?”
靠的很近,说话时的热气全部喷到了白弘的耳朵上,白弘全身一酥,嘿嘿笑了几声。
一旁的小丫鬟有些诧异的看着这对客人,这明明是两个男子,但情态却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般。
这里是青楼,不是像姑堂子啊。
“你上去。”白弘模模陈宁蕊的小手,“上去把第二首领了。”
“啊?”
“这里必定有人认识我,假如我就这么上去了,明天母——母亲一定不会放过我。”
“哼,知道了。”陈宁蕊离开白弘,起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手中扇子一展,摇摇晃晃的朝兰烟走去。
兰烟看到一个五官俊俏的富家公子摇着折扇向自己走来。
乍一看她也以为是从像姑堂子里出来的人,但定神仔细一看,此人眼中含泪有笑,分明就是恋爱中的女人,并且身上还传来阵阵处子体香。
原来是个女人啊。
兰烟虽然不知道原委,但她还是聪明的没有点破。
“不知公子作的是哪首?”
“第二首。”声音清脆可人,白弘听见后捂着嘴巴笑的全身发颤。
其实陈宁蕊已经有意让自己的声音低沉,只可惜她的声音在低沉也低不过那一般变声期的少年。
楼上楼下听到她的声音后哄然大笑,陈宁蕊脸一红,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握成了拳。
“公子,这里有一上联,望公子能给出下联。若公子能在一炷香内给出答案,那公子今晚便就宿在奴家这里吧。”
陈宁蕊脸更加红的厉害,她捧着写着对联的卷轴就冲进了包厢,看到白弘笑的全身发颤,气不打一处来:“起来,快起来。”
白弘这才捂着肚子直起了腰。
“那么作第一首的大家何在?”
无人敢回应。
毕竟他们都是抄袭的,而第一个抄袭的那个人看到了白弘这个“原作者”,自然不好出头冒领。
兰烟又问了几声,仍是没有人回应,无奈的摇摇头。
她指着不远处香炉中插着的香:“等只剩半柱香的时候,奴家会公布上联,若有人能在那半柱香中对上,那奴家今晚必定好好服侍。”
一楼摇着团扇的老鸨说道:“但若是没有人能在这香烧完之前对上,那便就是财多者得了。”
兰烟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屈辱。
这里坐着的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才子,更多的是富豪官宦,让他们吟诗作赋那是比让他们三天不喝酒还困难。
他们事先就知道这花魁出的上联极难,所以他们早就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等着“拍卖”了。
陈宁蕊她的思考时间要比其余人多半柱香,她铺开卷轴,白弘看了一眼就差点失笑。
不过他很快就收敛起笑容,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貌似很难啊……”
陈宁蕊看到白弘这样苦恼,心中很是得意:“原来你这个大才子也有不会的啊?”
“谁、谁说的!”白弘脸一红,看上去很是尴尬。
陈宁蕊笑道:“你不知道怎么对这个的吧?”
“我……我……”
“你若是能对出来,那今晚我就像子衿一样服侍你,怎么样?”陈宁蕊看到白弘为难的样子,认为他定然是对不出的,于是为了撩拨他,她便就开口诱惑道。
白弘眯了眯眼睛,不过一会又恢复成了为难的样子:“这……这……”
“若是你不能,你就要在大街中大喊‘我是猪’,怎么样?敢不敢和我打这个赌?”陈宁蕊看到白弘满头大汗的样子笑得更欢。
殊不知白弘心中已经大笑不已。
你妹,原本还想放过你的,居然这么恶毒?
要真的让你如愿了我就不姓白!
“这……这,当真!?”白弘结结巴巴的问道。
“当然,我可以发毒誓哦,嗯……说什么呢?”
“假如你有违誓言,那么就罚你就在脚心里起小痘痘,越挠越痒,越挠越痒。”
“好啊,那你呢?”陈宁蕊一口答应下来。
“假如我有违誓言,那就……天打五雷轰吧。”
这话一出,陈宁蕊脸sè一白:“呸呸呸!说什么胡话?你……”
看到白弘脸上熟悉的坏笑,她心中顿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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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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