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放了曹cāo后,吕布回了太师府复命。
董卓见吕布没能抓回曹cāo,脸sèyīn沉得吓人,大骂道:“曹cāo这个鸟东西,老夫待他不薄,他居然想要谋害老夫,真是可恨至极!”
董卓身旁的李儒打量着吕布,眼神灰暗,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即使吕布逼死了何后,毒死了少帝刘辩,李儒对吕布的提防也从没降低,反而更加防着吕布了。
董卓一拍椅子,怒道:“李儒,你给我通传下去,将曹cāo画像遍布各地,捉拿曹cāo:擒获曹cāo之人,赏千金,封万户侯;有胆敢窝藏者,视为同罪。”
李儒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太师府。
吕布出了太师府后去了趟并州大营,独自召见了高顺跟贾诩。将自己在永安宫里做的一切全盘拖出,把高顺气得够呛,就差点指着吕布破口大骂了。
贾诩自从得知刘辩暴毙于永安宫后,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是董卓叫吕布下得手,现在听到吕布亲自说出口,心境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反而吕布私放了曹cāo,贾诩不得不赞了声吕布的深谋远虑,对着高顺说道:“高将军,看来训练士卒的力度要加大了。”
高顺对于贾诩这个军祭酒可是很佩服的,不管是阵法还是谋略都胜过自己太多,高顺撇头不去看吕布,向贾诩询问道:“先生这话是何意思?”
贾诩面带笑意的看着吕布,用手敲打着文案,低声道:“温侯,你的这盘棋,快布好了吧。”
吕布被贾诩问得一楞,目露笑意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先生。”
高顺被两人的哑谜给弄糊涂了,向贾诩求教了起来。
贾诩见高顺向自己请教,便对高顺解释了起来,如果诩没有猜错,从一开始诛杀郎中令一家,接着灭族河东卫家,包括弑帝在内,一直到私放曹cāo,都是温侯的jīng心布局吧。
高顺跟了吕布这么久,可没见吕布会布什么局,于是再次询问贾诩:“恕我愚钝,敢问先生要布什么局?”
贾诩这时吊起了高顺的胃口,一副神棍的模样摇头晃脑:“布一个惊天之局,一个让全天下都为之起舞的局。”
高顺武夫一个,只知道上报朝廷下安百姓,哪会知道贾诩在想些什么,恳求道:“就先生你就直说吧,别绕圈子了。”
贾诩又习惯xìng的模起了自己的三角羊须,小眼中睿智的光芒闪现,断言道:“温侯是在挑起全天下人对董卓的愤怒,而放走的曹cāo就是点燃这愤怒的导火线。我敢断定,曹cāo回去必定会号召天下人反董!”
经贾诩这么一指点,高顺恍然大悟,看来自己是冤枉了吕布,对着吕布抱拳道了个歉,自责了声莽撞。
吕布倒没有怪高顺,毕竟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只是吕布没想到贾诩竟看得如此通透,对这头老狐狸也有些自叹不如。
吕布也没在并州军营多留,怕引起董卓的不必要怀疑,叮嘱了高顺贾诩几声,乘马回了自己的温侯府。
温侯府的成员rì渐多了起来,有戏家父子,小胖子许褚,跟自己一路走来的严倾儿,皇帝赐婚的蔡琰,还有前两天从永安宫抱回来的唐嫣。
吕布本来以为带走唐嫣这个事情会让董卓不悦,哪想董卓不仅没有丝毫的恼怒,反而笑呵呵拍着吕布的肩膀:“没想到我儿除了战场勇猛无敌,对女人也是势如破竹啊,那方面的需要嘛,为父懂的。”
看着董卓那一脸猥琐的笑容,就知道董卓想歪了,吕布心道,你知道个屁。不过既然董卓不追问,吕布也借坡下驴,谢过了董卓。
戏老头一如既往的对吕布躬身,笑着迎接着吕布。戏老头与戏志才的父子关系虽然没有任何的进展,不管戏老头怎么解释,戏志才都冷笑不语,久而久之,戏老头也不解释了,能够每天看着自己的儿子,也就足够了。
戏志才整天都呆在自己的屋里研读兵书,除了吃饭几乎都不踏出大门一步,因为他不想见到吕布。尤其是听说弘农王刘辩死于永安宫时,戏志才隐隐的看出了些许端倪。如果不是跟贾诩打了赌,戏志才非得上去抓住吕布慢慢拷问不可。
小胖子许褚这几天有些失落,连做饭都没了兴致,二狗说过有空就来找自己玩的,结果好久都没来了,许褚每天一大早就拿着根黄瓜蹲在温侯府门口,可是每次都失望而归。
严倾儿这个小魔女依旧时时刻刻的和蔡琰斗着,可是似乎每次都落了下风,结果那天吕布带回来了一个绝sè女子,让严倾儿更是视如大敌,严倾儿思索了一番后,决定先攘外,然后再安内。
唐嫣被剥夺了妃子的封号,贬为了庶人,住在温侯府后,每天也跟戏志才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冷冰冰的一张脸。
吕布回府后直接去了蔡琰屋里,蔡琰见吕布进来,慌忙起身迎接道:“夫君回来了。”
吕布点了点头,随手找了张靠椅坐下,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疲倦道:“给我弹首曲子吧,我心里乱得很。”
蔡琰从没见过这样疲倦的吕布,也不问吕布缘由,轻移莲步,去把自己最爱的蕉尾琴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水平放在书案上,端庄的坐了下去,伸出玉指拨弄起来。
琴声清脆悦耳,绕梁三尺不绝,如泉水一般流过人的心房,沁人心脾。
疲惫的吕布竟这么的靠着椅子沉沉睡去,没有任何的防备。
弹完一曲的蔡琰没有听见吕布的动静,侧身看向吕布,吕布竟像个孩子一样靠在椅子上熟睡着。
蔡琰起身从床上报过一床锦被,轻轻的盖在了吕布身上。
熟睡的吕布竟一把抓住了蔡琰的手,身子抖抖个不停,语气中带着哭腔:“娘,孩儿好怕。”
蔡琰的玉手被吕布抓着,小脸儿顿时红了起来,听见吕布的口气,蔡琰怔住了,这个被父亲大人称作勇猛无敌的男人竟然会像小孩子一样,也会有畏惧害怕。
吕布抓着蔡琰的手不放,眯着眼睛哀求了起来:“娘亲,不要离开孩儿好不好,好不好?”
吕布的力量又哪是蔡琰可以承受得了的,蔡琰的小手已经被吕布那双生了厚茧的大手握得生疼,蔡琰却丝毫没有感觉般,身子轻轻的贴了上前,把吕布的额头枕在自己胸前,低声喃喃的哄起了吕布:“别怕,琰儿不会离开你的。”
似乎梦中听到了蔡琰的声音,吕布抖个不停的身子终于安静了下来,鼻子嗅了嗅蔡琰身上的香味,又用头蹭了蹭蔡琰的胸部,松开了蔡琰的小手,靠在了蔡琰身上。
脸sè通红的蔡琰犹豫了下,伸出了光滑似玉的小手,拂过吕布英俊的脸庞,不知为何突然心中隐隐作痛,呢喃起来:“为什么你要活得这么累,为什么这么重的担子要你一个人来背?”
吕布拱了拱额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熟睡了起来,安静恬逸。
蔡琰把吕布呵护般的搂在怀里,秀发拂过了吕布的面颊,喃喃道:“你,便是我此生的宿命。”
曹cāo快马加鞭的逃回了陈留,得到陈留当地巨商的资助,公开招募义兵,竖起招兵白旗一面,上书“忠义”二字,开始公然反抗董卓。
群雄逐鹿的时代,终究还是来了。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