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什么东西,只要是看久了,也就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美好的东西是会腐烂的,无论这腐烂是由外而内还是从内到外,你的疲劳和厌恶都是从内心发出来的,所以你不可能永久地驻足在一个地方。
太阳面对着这座辉煌的宫殿,竟然打起了瞌睡。它懒散地吹出了一口热气,重新抖擞了一下jīng神,以高高在上者的姿态(本来它就高高在上),向那座宫殿投出了几分施舍和安慰的目光,然后潇洒地迈开了步伐,继续着它自己的路途。
“你叹什么气啊,你又着什么急啊,不要这样,搞得好像我抛弃了似的。你放心,我多半天都会呆在这里的,而且明天我也会来,后天我还会来。我还敢说,即使有一天你不存在了,我还是会出现的。所以你放心,你知道的,反正你这个地方也不下雨,我天天都能来的。”太阳听到了宫殿的抱怨,解释xìng地说道。
宫殿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知道,可是你…你不觉得我很好看吗,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我很有魅力吗,你就不想留下来…追随我吗?”太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哼笑了一声说道:“追随?你开什么玩笑,听好了,是你在挽留我,是你在追随我,不是我,是你,了解?”说完便生气地加快了步伐。
“就算是我在追随你行了吧,那我该叫你一声大哥了,不对,应该是老大哥。当小弟的求大哥赏脸多看几眼不行吗?”宫殿说着抬起头看时,发现太阳已经向前走了好大的一段距离了,它急切地喊道:“哎?怎么走了,你等等,等等…”宫殿的声音渐渐地消沉了下去,它看着远走的太阳,脸上显露出了一丝绝望。过了大概有10秒钟,它突然喊到:“滚!”然后继续消沉了下去。
“滚!”卫炎盯着前方,厉声喝道。站在一旁的来喜吓了一跳,他心里想着:怎么刚过来就要走啊,腿已经下意识地开始往后倒退了。“你干什么去啊?”卫炎盯着满面疑惑的来喜说道。来喜回答道:“回去啊,您不是让我滚吗?奥,滚是吧,好嘞,我这就滚。”说着便慢慢蹲子,准备“滚”。
卫炎郁闷地说道:“站起来,滚什么滚啊,你看你这副模样,正经点行吗,今天可是有很重要的客人要来。”来喜立刻站起身,模着缠着绷带的头,撅了撅塞着棉球的鼻子说道:“好!”。
大殿里虽然很空荡,但竟然没有回音,卫炎和来喜的对话也只能在他们两人之间传播,这就使得孤独更完全地放大出来了。
“来喜,朕老感觉有点不自在,你放点音乐吧,让朕…当然还有你都放松放松!”卫炎肯定地说道。“噗…噗,噗…噗…”一阵节奏混乱的屁声传来,已经满脸涨红、焦急万分的来喜委屈地说道:“不好意思国主,我…您判我罪吧!”卫炎说道:“行啦,不就放个屁嘛,至于判罪吗!不过,你这个素质确实有点偏低,你说如果客人来了,你当着客人的面也这样的话,我这张老脸往哪搁。淡定点,也别太放松了,那个什么,先放点音乐,音乐!”
这是十几年来国主第一次要求放音乐,不光来喜感到惊奇,就连卫炎自己都有点吃惊。以前跟随木泽的时候,木泽经常让他给自己放音乐听,每每看到木泽陶醉的神情,他都会感到很奇怪,心里想:不就是声音吗,至于那个样子吗!而且每次听得他都昏昏yù睡的,最后总是木泽叫醒他,然后他就去把音乐关掉,音乐关掉的那一刻,他觉得整个世界又变得正常了。
来喜走到留声机旁,选了一张唱片。他用力地吹散了尘封在它上面的灰尘,显露出了它的名字——暴风雨奏鸣曲。来喜并不记得他有没有听过这张唱片,他和卫炎一样,一听音乐就会犯困。
来喜看着这张唱片,觉得这个名字不好,他准备换一张他认为比较欢快舒适的唱片。“放个音乐至于这么磨蹭吗?”抱怨的声音向来喜袭来,来喜匆忙将那张暴风雨奏鸣曲放到了留声机上,拨下放针,音乐随即而起。
卫炎和来喜想的一样,跟随者这个乐曲来个回笼觉。舒缓、舒缓、舒缓,突然而来的激昂声调绷紧了卫炎的神经,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接下来他将经历的音乐旅途,也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他直立着身子,呆呆地盯着正前方,并没有向发声地去看。随着音乐,他慢慢起身步下台阶,朝大殿正门走去,随着这降临在空荡的空间里的空灵的乐曲。来喜恍惚中看到了国主的异常行为,但他组织不了国主的前进步伐。
卫炎在极力地对抗着这场暴风骤雨,他坚定的步伐始终没有偏离开目的地。大门就在眼前,而且就快到了,他绷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急促的乐曲渐渐趋于平静了,而且大门也好像在慢慢地打开,他看到了此刻让他并不觉得讨厌的光亮。
音乐彻底进入了舒缓、平静的状态,大门却没有被打开,他抬起手轻轻地一推,门又彻底封闭上了。他立刻回转过身来,带着侥幸逃月兑后的窃笑,在这舒适的音乐里往龙椅走去。
来喜悬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他也奇迹般地从这乐曲里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而且他也随着这音乐、随着卫炎一起进入了舒缓的状态里。
“来喜,我邀请你跳支舞吧!”卫炎一本正经地伸出手诚挚地说道。来喜瞬间就懵了,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瞧你那样,逗你玩儿呢,呵呵,我也不会跳舞。”卫炎笑着说道。来喜长长舒了一口气,他觉得国主这个玩笑真有点讨厌,还好不是真的。
卫炎重新坐到了龙椅上,享受着这暴风雨后的宁静、安逸,但他也并没有忘记刚才的挣扎和斗争,他甚至有点恐惧,但现在他尽量平和着自己,去适应这个让人舒服的环境。
“国主,有使者觐见!”门外传来了侍卫响亮的禀报声。卫炎瞬间站了起来,眼睛里透露着强烈的渴望和略带邪气的异样光芒。“把门打开,恭迎使者!”卫炎高声地回应道。
大殿的正门被吱吱呀呀地缓缓推开,万丈并不十分夺目的光芒蜂拥着挤入大殿内,大殿立刻光亮了起来。来喜闭上了眼睛,这突然而来的光芒令他难以招架。卫炎倒是很淡然,他直直地坐在龙椅里,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
“请使者进殿…”一声喊出,长长的尾音让人难以忍受。喊话的侍卫回身看时已不见了使者的踪影。来喜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已经开始适应这些光芒了。
“喂!”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卫炎着实吓了一跳,但他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威严不减。使者倚在龙椅旁,拍着卫炎的肩膀说道:“喂,木泽老头!”他说着便离开龙椅,在卫炎身边徘徊着。由于刚才突然而来的光芒,没有闭眼的他,现在彻底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只是一片白茫茫、亮晶晶的,他试着回答道:“你好,天帝老弟!”
“什么天帝老弟的,那个骑毛驴的还没到,我先来看看情况,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不过也难怪,都好多年了,当时我还年轻。”使者说道。卫炎回应到:“哦,就是雨师玄冥吧,你好你好。”使者并没回答,卫炎觉得有点失礼了,他极力地思索着对于暗舞者成员的记忆,然后心存侥幸地说道:“死,不对,风伯飞廉?”还是没有回答,卫炎继续思索着说道:“那还剩下几个啊,战神蚩天肯定不是,火神赤水?”
使者无比郁闷地看着卫炎,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是女的!”卫炎也有点崩溃了,他的实力也在渐渐地恢复,但还是看不清眼前的这个使者。来喜突然大声说道:“国主,他是死神无常,多年前还来过这里一次呢,您没忘吧!”卫炎顿时被点醒了,眼睛也恢复了视力,他大量着眼前这个被称为死神的人,刚要起身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他就那样高高在上地坐着说道:“哦,你就是无常啊,见过,呵呵,不错!”无常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瞬间移位到了卫炎的身旁,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看来这刚开始没多久的宁静和舒适,又要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