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谷柳先到了另一个村子里,找一个住宿的地方。请使用访问本站。那是一个大村子,离无尘说的刘杨村不远。村子里的人对我们不怎么热情,甚至对金银都不怎么热情。我们找的房子虽然是最好的,那也是见钱眼开的地主才会招呼我们。
其他人好像都到村头的平地上看扭秧歌的。我知道我们那边有海阳大秧歌,等一个村子都开始扭秧歌的时候,基本上就是要过年了。不然平时谁有空扭秧歌呢,都是些闲散的懒汉才会去喜好这个。
不过也就是那些闲散的汉子,将我们胶东的大秧歌给发扬光大了。或者说发扬光大有点过了,但传承下来,肯定是他们的功劳。
我不知道无尘把陆佳藏在哪里,他现在还在昏迷,我也不能着急,只好等他醒过来。因为怕伊藤的人追过来,担心那两个不省人事的伤员,我也不敢丢下他们自己跑到那个刘杨村。心里焦急,也只能到村口去看人家跳大秧歌。
突然想起来,秧歌都是过完年以后才跳的,从正月十五一直能跳到来年春阳。庄稼汉们只要不开始干农活就可以接着跳。家里老爹老妈他们是怎么过的这个年呢?还是在这里呆一年,其实在现代只不过经历了一天?或者一个月,那样最好不过了。
看着那些农民穿着光鲜的衣服,我才想起来,自己就跟井上兰结婚的时候穿过新衣服。后来要去找陆佳,就把新郎服给换了。
向着阳光,我找了一个堵还算厚实的墙靠着坐下。太阳很好,晒在我身上,觉得有些痒。不是那种很舒服的痒,而是痒到了难受的程度。已经好久没有洗澡了。把外套月兑下来,里面的一件褂子还算白净。这好像还是跟井上兰结婚的那天换上的呢。怕白衣服给地上的泥弄脏了。我小心翼翼的将衣服的边边角角收到肚子上,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一样东西。像是一张黑纸,又像是一片黑布。就裹在衣服里面。黑布上用白线绣着文字,还有一个梅花的图案。
这是日本人的东西!但是衣服是常开泰给我的啊。难道是日本人给他的?那不是他留着准备结婚用的么?那么就有可能是他跟日本人私通了。
我将那块黑布扯下来,放在阳光下看了看,上面好像还不是很干净。闻一闻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结果那黑布片被阳光一照,开始慢慢发热。甚至到了烫手的地步,我忍不住便将黑布丢到地上。
黑布刚一碰到地面便燃烧起来,直到化成灰烬,被风吹走。不留一点痕迹。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往的地方跑。跑回去才发现是我自己想多了,虚惊一场。
黄子宁已经清醒了,站在院子里。使劲儿扭着脑袋。他原来脸色发紫其实就是憋的,伊藤不知道用什么手法,将他下行回心的血脉给阻住了。谷柳先给针了一下,放出点淤血也就好了。
无尘其实也不严重,千木的那根金属丝将他的伤口切的太齐了。用胶带缠住就行,如果有胶带的话。要紧的就是千木的金属丝上还有毒,让无尘到现在都不醒。
“无尘和谷柳先在里面?”我问黄子宁。
“嗯,不知谷柳先用什么药,还要支开我。”黄子宁也不屑于看。只是左右无聊罢了。
“好,我进去看看。”
“不要进来。”没想到我刚碰到门栓就听见里面谷柳先说。
“什么?”他怎么知道我要进去?
我当然不是黄子宁,不相信什么不能让人看的。推门进去,就看见谷柳先跟无尘一起躺在床上,俩人都没怎么穿衣服。我不能说一丝不挂,毕竟还有要紧的地方让被子给盖着。见到这样的情景,我这见惯生死的人都差点喷出血来。
其实我应该淡定的,因为断袖之癖在春秋时代就有记载了,我们的齐桓公小白不就是喜欢面首么。可是,这也太毁我三观了。我以为谷柳先只喜欢小孩子呢,没想到他连男道士都喜欢。
无尘躺在那里,谷柳先骑在他身上。看样子无尘好像还没有醒过来……不描述了,这东西非礼勿视。怪不得他不让我们看呢,这个解毒的方法还真不是谁都能接受的了。
“我就是进来看看无尘醒了没有。”我看谷柳先倒没有怎么尴尬,“那啥,你继续继续。”说着我就转身往外走。手刚碰到房门,就感觉背后一股凉气袭来。我下意识的低下头,就听见头顶上“叮叮叮”数声响,什么暗器尽数钉在房门上。
这下可把我吓得不轻,脖颈子上一层冷汗。接着灵台就是一阵清明,就觉得刚才是浑浑噩噩进来的。回头一看谷柳先穿着衣服趴在无尘的身上,似乎也昏迷不醒。刚才难道是我的幻觉么?
心中疑惑刚起,眼前就是一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当然这不是我的六识没有了,只是看不见而已。还能感觉到刀风割向我的脑门。那些东洋鬼子光会用刀劈人,我一个侧身躲过去,想学着无尘当初的招式将那家伙手上的刀打掉,手往下砍,却砍了个空。
并没有人?但是我明明感觉到了刀风啊。耳朵里倒是听见一阵阵呼啦呼啦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半空中飞来飞去。
“牟兄,开天眼!”无尘的声音传过来。
我记得他跟我说过,开天眼是怎么回事,就是用追魂草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童子眉心血混在一起,点在脑门上。可是我现在到哪去弄这些玩意呢?
“怎么开啊?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他们反转了你的魂魄!”
无尘话刚说完,我就觉得脑门上一疼,被谁用石子打了一下。然后我就看见屋子里面朦朦胧胧的,就像是站在万花筒里面一样。
“黄子宁!你赶紧给我进来,出事了。”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这个时候不找人帮忙,还要等到九死一生啊。
接着就是破门的声音。
“牟武,你怎么了?”
朦胧中我感觉有人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看不清是谁,就当是敌人,便用擒拿手想反制他。结果没两下就觉得胳膊咔嚓一声,被人掰月兑臼了。手不好使了,但却感不到疼痛。
“黄将军,按照我说的走,小心屋子里有忍者。”
“什么忍者?”
我刚想动弹,就被人一掌切在后颈上,眼前一黑,又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就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好像我在白云观的暗道里,还有商鞅和徐福的合葬墓里面都曾经有过这样黑暗的经历。我不害怕完全的黑暗,因为我知道我没有瞎,总会重新见到光明的。
但是现在我的感觉就没有那么真实,就像我感觉不到自己一样的。我有掐一下自己的想法,但却无法使唤自己的胳膊。对了,我的胳膊被谁给弄月兑臼了。
那跺一下脚呢?脚也不听使唤。这可能就是梦吧,等梦醒了就好了。
唤醒我的,却是脸上好几个巴掌加上一碗冷茶。其实谷柳先打我脸的时候我已经有感觉了,只是潜意识里面不让我睁开眼罢了。等茶水顺着我的衣领灌进胸口的时候,我终于清醒过来了。
睁眼看见谷柳先的脸,几乎贴在我的脸上。我赶紧往后一撤,后脑撞在地板上,一时间眼前又是一黑。
“你要干什么!”刚才看见他把无尘骑在身下,我还有心理阴影呢。
“你小子一到关键时刻就撂挑子。装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