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爬起来把衣服穿好。
好在白起那家伙没有直接穿过墙进来。我打开门看见他站在外面,表情很紧张,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紧张。因为没有皮囊,看到的就是他原来的样子。要是陆佳也能魂魄一直待在外面就好了。
不过魂魄一直在外面也有副作用的,无尘曾跟我说,除了厉鬼,普通魂魄在外面呆一个时辰也会有伤害,不光是勾魂煞的原因。其实厉鬼也不应该一直游荡在外面,但是就像得了癌症的破罐破摔,它们没想着要转世投胎,就像有人不想寿终正寝一样。
“怎么了?”我把门关上,不让陆佳听见我们的谈话。
“张乐乐的前世不见了。”
夏如梅不见了?白起不至于骗我,可怎么就不见了呢?我们都一直在知府衙门里的啊。
“到处都找遍了?”
一般情况下我都不善于去责怪别人,凡事总喜欢先从自身找原因。虽然是白起负责看着她,但人找不到了,谁都有责任去找。
“反正这个衙门里面没有。”
“刚才我们那么多人打子虚一个人,场面很乱,但是在场的人都不可能把夏如梅给劫走。”现在不是乱的时候,总要冷静下来分析一下,“那时候院子里人多,想要趁乱无声无息的掳走一个人也做不到。总不至于是子虚在院子里闹完了以后才被掳走的吧?”
“不能,我没有肉身,”白起说,“人走了以后我就进了她的房间。”
这货果然会利用这种“隐身”的便利,钻进女眷的卧室。
“那你现在才跟我说人不见了?”
“我也得先把院子里找遍了。”
也是。
“人凭空消失了?会不会是暮闻知道他老婆被我们藏在知府衙门,所以就用了什么旁门左道把他老婆给带走了。类似于鬼上身那样的,自己走了?”
“我哪知道。”白起冷冷的说,“明天,明天外面就真的发动天罡阵了。”
“发动就发动么。”我倒不是夏如梅不见了还那么淡定,只是觉得他们演义的那些历史都不靠谱,“就算是夏如梅被暮闻掳走了,他也不会用自己老婆来收济南城的孤魂野鬼。到时候什么情况还不一定呢。”
“那如果是被那个老道给抓了呢?”
“不可能,他不是跟我打架来着么?哪有空。”我心里一怔,但是马上否定,“而且哪有这么未雨绸缪的。”
“要不还是出去找找吧。”
“也好。”虽然我对找到夏如梅不抱什么希望,但是有些努力总要付出,不然就是你不上心。
本来打算叫上无尘的,想想他肚子上的伤,又算了。
不管在知府衙门找还是在济南城中找,都一样,我们两个人就是没头的苍蝇。如果到暮闻家里的话,找不到人不说,弄不好还要被那家伙算计。
结果可想而知,我们两个找了半天,一点音讯都没有。其实找的结果我老早就知道,但是这找的过程就很必要了,至少显出忙碌的样子,让我心里好受一点。如果坐在家里什么也不干,照样找不到夏如梅,但是良心上会不安。
倒是白起在城中又找了一副皮囊。回来的时候,门口的守卫又问起来,我只能说带一个乡亲来见铁大人。
“你们到哪里了?”陆佳见我跟一个陌生人回来,知道那是白起,也没觉得奇怪。
“夏如梅不见了,我们出去找了一下。”
“不见了?”陆佳一脸茫然,“不是在她屋子里好好的么?我刚才还看到她了。”
“什么?”
我也不会怀疑陆佳,所以快走两步把夏如梅的房门打开,看见她正坐在桌子前。
“先生找妾身有何要事么?”夏如梅见我闯进来,先是一惊,接着很快就平静下来,站起身来问我干吗。
“啊,没什么。夫人适才可否出府了?”
“没有啊,妾身一直在房中未曾离开。”夏如梅也是一脸疑惑,“啊,是不是刚才正赶上妾身如厕?妾身对那老鼠肉……”
说着夏如梅脸上居然嫣红一片。那个时代的人真辛苦,连说个上厕所都要不好意思一番。
“如此,没出事就好,就好。”
我打个哈哈就告罪出了她的屋子。
“她说她刚才是上厕所,跟你错过了。”我出来对白起没好气的说,“你当时去趟厕所不就看到了……”
“那时间要赶得多巧?”白起明显表示不相信。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么容易凑巧。”我说,“就像我凑巧掉进你们救张乐乐的计划中。”
“我从来不相信巧合,”白起冷哼一声,“你以为你穿越到明朝就是因为凑巧了?”
“你说什么呢?”
我知道自己是被他们给利用了,魂魄在医院救张乐乐的时候被螭龙部队的队长给碰见了。他说的不是巧合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之所以会成植物人也是他们设计的?
白起并没有跟我解释的意思,看了一眼夏如梅的屋子就走开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在图书馆被张乐乐“男朋友”的汽车撞那一下,就是他们估计安排的,还恰巧让我变成植物人,魂魄能离开身体,不至于被勾魂煞勾了去转世投胎。
我他妈就不是人了?我就比她张乐乐命贱么?一时间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涌到脑海里,让我失去了理智。去他妈的救人,你家张乐乐的生死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我带着陆佳的魂魄,还有无尘离开这里,让他白起完成拯救这个无间轮回的使命吧!我就不信几百年前的道术没有你们螭龙部队的厉害,要想回到未来没有你们还就不行了?而且我到这里还有自己的事情呢,我还有个孪生哥哥叫“牟文”!《惠帝疑云》里面不是出现过这个“牟文”么,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孪生哥哥,没办法回到未来之前,找到他也算解开我一个心结。
“等你伤好了,我们就离开济南城。”我先去找无尘。
“不去救你朋友的转世了?”无尘jīng神比早上的时候好很多了。
“那不是我的朋友,在这里我朋友不多,你算一个。”
我觉得我就是有忽悠人的潜质,总容易让别人感动。就像这种有些煽情的话,我一个胶东大老爷们,说出来非但不显得矫揉造作,反而更让人觉得真实。
“牟兄说笑呢。”无尘虽然脑子楞,但是比我清醒,“外面十几万的军队,我们就算插上翅膀恐怕也飞不出去。而且……你看我这伤,没吃没喝的,能不能好真难说。”
果然是吃货,还想着济南城里没有东西吃。
“不行我们就出去投降。”我被他逗笑了,“反正加上你师父,我们几个从城头跳下去还是办得到的。”
“师父他……”
“怎么了?”
“师父他想要在这里帮铁大人对付道衍和尚。”
那老头儿是跟道衍杠上了。昨晚上在城外吃了道衍的亏,就想着找补回来。他一个老道哪里能跟朱棣的十几万大军抗衡啊?就算他有通天的道法,但是也要资本发动不是。人家道衍能拿成百上千的士兵摆阵,他子虚有么?
看来子虚不走,无尘也是走不了了。看着他有些歉然的样子,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这时候我也没有刚才那么冲动了,就我跟陆佳就算出去了也估计得死在道衍和马三保的手里。而且还有老冤家武藤山河他们师徒。在这些道术大师面前,我那点优势就跟渣渣没什么区别。
“牟兄,你当真非走不可么?”无尘见我老长时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就小心的问我。
“你不要多心,我不会硬拉你走的。”我说,“你好好养伤,说不定你养好了伤济南城的围也就解了。”
无尘年龄还是太小,虽然出去游历这些年有所历练,但是成熟还是不够。
心里没有了倒计时的紧张,晚上睡觉都非常舒服安逸。第二天,也就是四月初三的当天,中午我吃了一只老鼠,结果又全吐了。
天气已经开始转暖,这才两三天的光景,那些杀掉的老鼠已经**变质了。城中没有重口味的调料,能吃下去老鼠肉的都是些味觉差的和承受能力强的。
下午我去了一趟北城楼,上百北军士兵正在修复那座高台。子虚跟道衍打斗的时候,也只是把高台的顶棚给弄烂了,把顶棚给拆了不就好了?搭上那么一个盖子对施法有帮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