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民不跟官斗,贫不与富敌,贱不与贵争!
铁牙帮跟薛广斗,却恰好把这句古话违背了个遍,一个帮派,一群贫贱的乱民,又岂是身居扬州府尹之位的的薛广的对手?
随后一连数rì,铁牙帮的许多场子和窝点,一度遭到官府疯狂的查封,一众帮员也捉了数百个进了牢房,奇怪的是,唯独敖苍月一直没有现身。
铁牙帮经此一闹,实力大跌,管辖的范围缩小了近乎一倍,飞羽帮一直冷眼旁观没插手,虎子在得到夏宇的命令后,便一直约束帮员,不准外出惹事,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免得惹是生非。
于是不久,扬州城里开始流传这样一条消息,说是扬州府尹之子薛杰,在铁牙帮的赌场里,输了五十万两银子,后来没钱还债,就被铁牙帮扣住了,府尹薛广拿出五十万两把儿子赎了出来,之后又因觉得心有不甘,便要铲除铁牙帮。
用五十万两雪花银赎人,扬州府尹何来那么多银子,薛广才不过接任扬州府尹四年,怎么来的那五十万两银子?
用脚趾头,都可以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此事,大家众说纷纭,一方是一个贪官,一方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帮派,在百姓眼里,最好的结局,没什么比同归于尽再好不过的了。
薛广恼怒交加,气急败坏,我儿什么时候欠下高额赌债了?我又哪里拿出了五十万两,明明是十万两好不好,五十万两和十万两是一个概念吗?最后我又如何因为高额赎金要找铁牙帮寻仇了?
娘希匹的,一定是铁牙帮在放谣言,一定要制止住才行,不然要是传到靖王耳朵里,恐怕就要遭殃了,上次自己没能捉住刺客,头顶的乌纱帽悬乎着,要是这次又出了差池,少不了会贬谪。
于是,他立马站出来,宣称所谓的兵指铁牙帮,完全是由于铁牙帮盘踞城东,为虎作伥,平rì里为所yù为,干尽了坏事,为了给城东百姓一个更加平定的生活环境,灭掉铁牙帮势在必行,这也是身为府尹的责任。
一通话说的绘声绘sè,各种煽情,各种官腔,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推到正义的这一边,不但洗刷了贪官的骂名,还背上了一代薛青天的称号。
可是没等薛广得意,铁牙帮帮主敖苍月站出来说话了,他形sè憔悴,一脸愁容,用行为诠释了民与官斗的凄惨下场,他也不管到底是谁在放谣言,只知道要是戳穿了薛广的谎言便万事大吉了,于是自动承认城里传扬的事情是真的,还悲戚的说,薛杰在自己赌场输了巨额的银两,加上五十万两的债务,累计高达近百万之巨,而且还有模有样的拿出了账本,一面桑心流泪的述说各种委屈,一面苦心孤诣的自我忏悔。
十万变成五十万,五十万又成了一百万,而且人家说的有理有据的,不像薛广那般空口无凭,于是一下子风向又变了
薛广气得口鼻并用着呼吸,差一点窒息过去,最后只能化悲愤为力量,加大力度搜寻铁牙帮的势力。
这样又过了几天,扬州府尹薛广等一家子莫名地不见了,出任扬州府尹的是一个叫陈凯之的人,大家都始料未及的事情,都忍不住猜测,难道一个府尹斗不过一个帮派?
就在大家这样想的同时,飞羽帮终于动了,它就像一条窥探已久的巨蛇,吐着信子等待猎物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里一样。
铁牙帮与薛广争斗,损失不知凡几,一众帮员人心涣散,尽管还有近千个帮员,但一些堂主已经心生自立门户的想法,对敖苍月的命令也是阳奉yīn违,甚至逆行倒施。
于是乎,飞羽帮跟铁牙帮一战,几乎没什么差池,铁牙帮各个堂口全部捣毁,虎子带着数百帮众,几乎是一路直下,攻城略地,没有一丝压力,到最后更是剑指敖苍月,将其活捉了。
宣告雄踞扬州城东,长达数十年之久的铁牙帮,终于化作飞灰湮灭在时间长虹中,取而代之的便是如彗星一样崛起的飞羽帮!
靖王府。
近rì来,靖王府欢腾一片,上至王爷,下至奴丁,无一不是笑颜如花,透露着喜意,特别是府中那些始终跟随靖王的家将们,心里更是激动不已。
当年天子一怒,罢黜司徒雄铁的军职,本想分化司徒雄铁在军中的影响,由此去拉拢其手下的猛将们,可是结果,却出乎天子的意料。
那些名震大赵的猛将,见司徒雄铁解了军务,便果断的辞去军职,跟在靖王身边不离不弃,让天子一阵懊恼,所以才说,司徒雄铁一去,大赵再无良将,虽然言不尽意,但也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朝着王府驶来,等到马车停稳,夏宇一个翻身下车,望了望王府方向,提起一个酒坛,施施然一路无堵地迈进去。
“叮咚——!”
一直走到一个四面环树的亭子里,还未走近,一阵清脆悦耳的琴声悠悠传来,琴声急切如珠落玉盘,忽而低吟浅唱,忽而引吭高歌,铿锵中带着一缕铁血柔情,让人闻了,禁不住想起万军厮杀,军阵列在前的萧杀场景。
夏宇忍不住暗赞,走近一看,却发现弹琴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疑惑了片刻,又想不出所以然来,不由淡然一笑,大声道:“草民夏宇求见王爷,王爷好雅致啊,不仅是美酒佳肴,又是美人仙曲,真是羡煞我也。”
说着,一坐在靖王正方,放下手中的酒坛,拿起筷子,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嘴里迷迷糊糊地叫王爷别客气,吃吃吃来着。
靖王大怒,这小子就不会客气一下,你是客人还是我是客人,真是没脸没皮到了极点,当即大吼一声道:“这么久不见了,本王还以为你这小子死哪去了呢?”
夏宇翻了一个白眼,少爷我能死哪去,呸,少爷我不会死哪去,我再呸,我汗,这老头咋地了,说话太没水平了,心里默默的比了一个中指。
这个时候,琴声由激昂高亢,突然急转直下,骤然停歇,紧接着,一阵细微的琴弦震动音,又慢慢回旋开来,音符逐渐地平缓,直至停止消失。
夏宇放下筷子站起来,走到一边去,拉起一边弹完琴的女子道:“来,云茜,一起来吃点东西,跟我说说,你怎么来王府了?”
弹琴的女子,正是卿玉楼的花魁妙云茜!
靖王见夏宇那鄙视的眼神,不由笑骂道:“臭小子,你那什么眼神,难不成你还以为我对这小姑娘有什么非分之想不成?”
夏宇没说话,心里暗道,在二十一世纪,像你这样的五六十岁的富老头,谁没有包养几个小蜜,有话说的好,有几栋房子就有几个老婆,这妙云茜长得跟一朵莲花一样的水灵,谁知道你有没有非分之想?!
妙云茜粉颊一红,乖巧的坐在他旁边,道:“王爷只叫小女子来弹奏琴曲,公子不要多想。”
夏宇一听,脸上立马绽放一朵笑颜,对着靖王笑嘻嘻道:“我就知道,靖王殿下英勇雄武,一身正气,乃大赵守护军神,一直都是我辈之楷模,崇拜之偶像,我对你的崇敬,好比这米酒,越是久远便越是香醇”
“打住,打住。”司徒雄铁没好气的瞪了夏宇一眼,这小子一说话,就跟月兑缰的野马,一下子跑到没边,拉也拉不回来。
等到他再要说话,不由又气了。
“来,云茜,多吃肉,你看看,你的手多瘦啊,虽说捏起来感觉不错,呃,就是以后要注意营养,不可挑食,来,吃吃这个,这个好吃,来,尝尝这个。”某个sè狼,一边揉捏着妙云茜的芊芊女敕手,一边无耻的道。
这小子竟敢在本王面前,明目张胆的调戏女子,真是好胆!不由恼火道:“小子,找本王何事,说完快滚。”
夏宇头都没抬,一只手拿起带来的酒坛道:“没看我在忙着在拯救美女,这是我酿制的百里香,自己一边喝去,别打搅我,来,云茜,我们继续说说。”
司徒雄铁差点暴走,直到听见百里香,才强忍住怒意,一把拿过,打开塞子,接着一股浓郁的醇香,里面带着一种沁人心脾特别的花香扑鼻而来,方才的怒意,立马烟消云散,拿起旁边的杯子,小饮小酌起来。
妙云茜脸颊绯红,红云浸染,一直蔓延到脖子里面,留下一片绯红,最后哪里受得了夏宇的作弄,低吟了一声,“公子!”便低下秀首不敢再看夏宇了。
夏宇哈哈一笑,不以为意,见在一旁自饮自酌的靖王,跟着大喊一声,“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不久上京,便可一举夺下大赵统帅之位,真是可喜可贺,应当举国同庆。”
“你小子可不可以不用这样一惊一乍地。”司徒雄铁差点没把酒给喷出来,白了一眼,没好气的说:“上京一事,已成事实,至于统帅一位,还未定下,你小子别乱嚼舌根。”
夏宇啧啧地喝了一杯米酒,微微笑道:“王爷何必自欺欺人呢,皇上多年不启用王爷,一旦启用,表示疑心尽去,如若真的不是统领之位,那皇帝的御下之道,实在太差了。”
“天子的心思变化无常,常人难以揣度啊。”靖王唏嘘喟叹几声,眼里闪过一道冷芒,又道:“倒是你这小子,近些rì子来,把整个扬州搞得乌烟瘴气的。”
夏宇不回答,侧过脑袋对一边的妙云茜,眨巴了几下眼睛,表示无辜地道:“云茜,别听他瞎说,我这些天除了在酿制百里香啥也没干,我是冤枉的。”
靖王神sè一滞,狠戾的咬牙说:“臭小子,以你那心思我还不知道,哼,捉住铁牙帮帮主敖苍月,故意将其放走,然后让他跟薛广斗个你死我亡,自己在一旁看戏,看完后坐收渔翁之利,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