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殿孤居一处,规模宏大,全是由巨石堆砌而成,如一座堡垒一般,坚固无匹。
议事殿又分两层,每一层兼具几个房子,房子装饰简朴至极,墙上挂着几幅字画,鼎炉生烟,烟雾云绕,几个盆栽摆在桌子上。
除此,便别无长物了。
众人一一落座,十三个女子,两个男子,当然加上了夏宇这厮。
在他的印象里,开会议事,完全是一群吃饱没事干,整rì里喊口号的人干的事,所以开会一词经常挂在当官的人口里。
他在公司做到部门经理,当然也少不了开会,公司会议得过且过,睡觉过,玩手机过,尿遁过,各种过,后来部门会议,由经理组织,前几次当然不能马虎,流程得要走完,做得象模象样,后来的话,每一次,他索xìng号召大家看电影,或聊聊天,走个样子就解散。
“如今,天香谷的主流产业,茶叶和陶瓷以及布匹,都已动荡,业绩下滑厉害,几乎一直在亏损,照此下去,亏损会与rì俱增,缺口越来越大,到时面临的便是全面的回笼,或产业的崩溃。”
傅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乃四大长老中最为年轻的一个,但内力修为却也是四大长老中最弱的一个,但任谁也不敢小觑于她,因为她掌管着天香谷几乎所有的资金和产业。
安如烟蹙着眉头,凝思了片刻,道:“傅长老,为何宗门的主流产业,一同全部遭受打击?”
傅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实际上,几年前,我们的产业就愈渐下滑了,当时我以为是市场的波动,没在意许多,后来才发现,却已经太晚了。”
秦逸安眸里掠过一阵不易察觉的光芒,开口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认为此次却是一个机会,与胡月宗合营,不但可以迅速挽回亏损,也可以将产业扩大许多”
啊!——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非常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众人沿着声音望去,却见夏宇睡眼惺忪,目光迷离,张着血盘大嘴打着哈欠。
他娘的,怎么一开会就想睡觉啊,夏宇打完哈欠,见众人都瞄准自己,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当即双手抱胸道:“为毛如狼似虎的看着我,少爷我是不畏强bao的。”
众女子暴汗,集体暗啐,谁要强bao你了?!
目光如炬,但倘若可以喷出来的话,夏宇现在一定是外焦里女敕,肉香四溢,秦逸安就两眼冒火的盯住他,恨不得可以烧死他。
“小秦,你不用这样含情脉脉,满眼爱慕的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少爷我不好龙阳,坚决不搞基。”
你才好龙阳,你全家都好龙阳,见众女怪异的瞄向自己,秦逸安几乎要吐血三升,然后倒地而亡,钻进土里挺尸,方要说话,却又听夏宇说了起来。
“追求爱情是每个人的权利,无论是异xìng恋,还是同xìng恋,我们都应该用平等的眼光去看待,用平静的心去祝福,那位姐姐,你的表情太暴露了,应该内敛一点,对,就是这样,所以说,我们可以唾弃,可以鄙视,但不要表现的太突出了,对了,漂亮姐姐,你贵姓啊,芳龄几何,可有电话号码,呃,错了,是是否有空,小弟我扫榻以待”
说什么追求爱情是每个人的权利,什么异xìng恋同xìng恋都应值得尊重,不知所云,满口胡言,那个女子闹的满脸通红,心里暗骂一声,谁要你扫榻以待了,真是没羞没臊。
“夏宇!”安如烟听不下去了,一场好好的议事,被他弄的乌烟瘴气,最后竟当着众人的面泡起了妞来,简直岂有此理,拍地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当下娇吟道:“再胡说,就给我出去。”
夏宇讪讪一笑,缩了缩脑袋,嘴里轻轻嘀咕一声,“不说就不说,我又没说错,那个美丽姐姐,我叫夏宇,要记住我的名字了”
“夏宇!”安如烟几近暴走了。
“你们继续说,我禁言,吃瓜子。”然后一把掏出一包瓜子,哗啦啦的倒在桌子上,没心没肺的吃了起来。
秦逸安心中的怒火,简直可以吞没山丘,淹没沙漠,nǎinǎi的,平白无故的得了一个龙阳之好,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何况在众多美女面前,那滋味比杀了还难受。
“一旦合营达成,在陶瓷茶叶方面,胡月宗说好的,天香谷可占七成利,至于布匹的话,我们天香谷占利五成,其他的一半由胡月宗和红玉布庄分。”强忍住冲天的愤怒,秦逸安又娓娓道来。
七成和五成?好高的分成,夏宇决不会相信胡月宗会拿出如此高的利益分成给天香谷,就算是,也另有图谋。
“哇,胡天明好人啦,简直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明天记得要他那一百万银子来救济我一下,娘的,昨rì我看中一处庄园,正缺钱。”夏宇砸吧了一下嘴巴,两眼放光。
“哼,人家凭什么给你一百万?”秦逸安不屑的哼一声。
“哦,那凭什么他拿出这么多利让给天香谷?”
“这,这,这。”秦逸安堵了一下,一口气提不上,不知该说什么,顿时眼珠一转,才道:“哼,天香谷乃金陵第一,谁敢小视,再说了,合营之事,天香谷分成大,又不是白拿,也是有相应的付出。”
“那不知合营的方式是如何?”
这一次是傅芯说话了。“茶叶陶瓷,我天香谷负责工坊生产,胡月宗负责销售,而布匹丝绸,也是我方生产,胡月宗销售,红玉布庄运输。”
果然如此,夏宇嘴角勾起一缕冷笑,跟我所料相去不远。
他苦笑一声,摇头道:“你们让胡天明耍了,却不自知,这样的把戏你们都能信?真是愚不可及。”
安如烟怒道:“夏宇把话说清楚了,谁愚不可及了?”
夏宇毫不在意,问道:“那安宗主可知,做生意作重要的是什么?”
安如烟俏脸一红,神sè露出一缕茫然,她虽贵为一宗之主,但对做生意的事,根本不甚了解,但最后傅芯却苍白着脸道:“是经营!”
夏宇不置可否的颔首,赞赏的瞄了傅芯一眼,道:“没错,做生意最重要的环节,便是经营。这位姐姐才思敏捷,貌比天仙,不知可有婚配?没有的话,你觉得小弟怎样?”
傅芯不但没丝毫赧然,却是展颜一笑,妩媚的眨了一下眼睛,道:“弟弟你还太小。”
“姐姐错了,弟弟我绝对不小,爱情不分xìng别,不分年龄,不分国界,不分民族,小弟风貌正茂,姐姐又美不可方物,俺俩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众人呆住了,怎么又聊起了。
咳咳咳!安如烟又火了,这男子是多根筋,还是缺根筋,夏宇发现异状,丝毫不觉不妥道:“大家勿怪,我这全是发乎于情,我们继续说合营。”
“将经营权让给胡月宗,就是将整个天香谷的命脉交到胡月宗的手里,胡月宗乃金陵第二宗门,生意的网络也广大,但再如何,也比不过天香谷。胡月宗掌握经营权,可名正言顺的将天香谷的资源取而代之,用以扩充自己的生意,此消彼长,等到天香谷的生意资源荒废殆尽,又拿什么跟胡月宗竞争,多则一年,或更短的时间,胡月宗必将撕毁条约,到那时天香谷便走到了尽头。
这便是胡月宗所说的合营,说的好听是双赢,一起赚钱,说得不好听,便是一场兼并游戏。”
娘的,说的少爷口干舌燥的,但效果却一目了然,在场的女子脸sè惨白,特别是安如烟,一脸冷冽,周围洋溢着一股寒气。
“傅长老,他说的是真的吗?”安如烟殷切的问。
傅芯微微颔首,眸里划过一道异彩,却yù言又止,最后叹息了一声,九大门派之一,风光无限,但谁又知道,风光的背后隐藏了多少的辛酸和yīn谋。
众长老和护法,包括安如烟,顿时苍白如纸,额上大汗涔涔,覆巢之下无完卵,一旦天香谷危亡,自己又岂会保全?
“据我所知,胡月宗觊觎天香谷已久,一旦出现我所说的情况,我们首先面临的便是胡月宗,所以也不难推测,我们主流产业的亏损,一定是胡月宗在作祟,而他承诺的分利和前不久的巨额赔偿金,全是因为胡天明,已将天香谷视为囊中之物,才会如此大方的毫不忌讳。”夏宇又道。
“夏宇,你简直是一派胡言,危言耸听,阻碍联营,置天香谷于何等境地,分明是暗合虎狼之心,我岂能留你?”
一直坐在一旁,脸sè变了又变的秦逸安,见情势愈发不利,终于按耐不住,爆喝一声,身子一窜,朝夏宇扑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