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叫一声都没来得及,身体倏然而起,被那条蟒蛇一般的水袖高高吊起。
人一旦被勒住脖子吊起来,中枢神经受制,整个身体的协调xìng就会丧失,他只能直条条停在那里等死了。
画皮曹漂浮在距离陆轩将近30米的空中,这才让陆轩产生了大意,他万万没想到画皮曹的袖子能甩出这么远的距离,而且无声无息快若闪电。
还好,就在水袖缠住脖子的一瞬间,他本能的将一只手垫在了水袖下面,这样他还可以呼吸,而且通过手掌的极力撑开,保住胫骨无损。
画皮曹果然非同小可,杀人的手段神乎其神,让人毛骨悚人,
他像一片浮云一样漂浮在半空中,几乎是静止不动,两只长长的水袖游龙一样行走自如,扭转,缠绕,拉直,抽打……
画皮曹看到陆轩把一只手垫在脖子上用力撑着水袖,他嘿嘿笑着,突然用力一抖水袖把陆轩扔了起来,重重摔倒石壁上。
“呱唧”一声脆响,陆轩被实实在在地摔在石壁上,这一下的力量相当大,虽然没有把陆轩摔碎,但是一股血箭从伤口飞溅而出,将墙壁染红了一大片。
他的身体被拉长了许多,脖子被抻得又细又长,看似就要断了。
陆轩刚想缓口气,画皮曹又将他悠到另一边的是墙壁上,重重摔下。
陆轩毫无反抗的能力,他知道如果自己继续垂死挣扎,画皮曹还会不停地摔下去,直到把他摔成肉泥。
他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撞死。
于是他头一歪,舌头伸出好长,身体直条条垂下去,看样子死翘翘了。
画皮曹得以地笑着,尽管停止了摔打却没有把他放下,而是从另一只袖子中伸出一只利爪抓向陆轩的胸口,准备将他的心肝掏出来。
陆轩装死,眼睛却没有闭上,看到这家伙要下手掏心,再也不敢装下去,迅速弯腿从脚趾丫中抠出一块泥膏,在手指间轻轻一捋,一把薄若蝉翼的小刀成形。
他被困在水袖下的这只手用力一拉,身体随之上升,另一只手在头上一挥,割断了水袖。
“天呐!”画皮曹惊骇地大叫。
陆轩落地就势一滚,滚动中,右手闪电般扬起,向画皮曹发shè飞刀左手伸向自己的另一只脚趾丫里,又抠出一块泥膏,捏成一把飞刀,还没待身子站直,这把飞刀也发shè了出去。
画皮曹也许是吓呆了,也许是没看清陆轩接连发出的两把飞刀,原地一动未动,被飞刀shè中。
“呵呵,陆轩真有你的!”这个家伙的口气非常镇定,好像根本没有受伤一样,嘿嘿笑着:“**的竟然从脚丫子里抠出一块泥捏成刀子割断了我的水袖!神啊,太神了!”
陆轩单腿跪在地上,依然保持这发shè飞刀的姿态,问题是,他手上什么都没有了。
脚趾丫也不过是一道缝隙,那里边藏点救命的泥膏是非常有限的。
“现在,陆轩,请问你还能从里抠出泥巴吗?如果用飞刀能杀死我,那我画皮曹还能混到现在吗?你脚趾丫里藏两块救命泥巴绝对神奇,而且你被白冰冰伤成那样都没有动用这两块泥,忍xìng绝对高强。”
“呵呵,那是因为早就看出你在上边,把救命稻草用在她身上,等到你出现我必死无疑啊!”
“那么现在呢?机关算尽,到头来还不是必死无疑。你的飞刀仅仅是穿透了我的袍子,不但没有shè中我的身体,也让你丧失了最后的武器。”
“老曹,你也太小瞧人了!”
陆轩张开手掌,两把亮晶晶的飞刀展现在眼前。
“哦,怎么回事?”
“最后的救命武器岂能一去不回返!”
“你是说——飞去来兮?”
“正是。”
“厉害厉害。不过呢,就算你还有10把这样的小刀也伤不到我啊!”
陆轩不停地掂动着手中的这两把小刀,嬉笑着说:“作为一个杀手,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不要小瞧自己的对手。你也不想想,这两块泥长年累月被我夹在脚趾丫中,为的就是在最后的生死之际救我xìng命,如果我这会儿只能用它来把你的袍子扎俩眼儿,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无论你怎么渲染,它还是只能给我的袍子扎俩眼儿,除此什么都做不到!”
“脚趾丫中藏泥膏是个天大秘密,我绝对不能任何人得知,你已经快要死了就告诉你也无妨:我的脚丫子里永远夹着两块泥膏,他们不怕水不怕汗,还可以预防脚气。当然了,它成年夹在我的脚趾中也是一种修炼,极富灵xìng且奇臭无比,含有剧毒……”
“别吓唬我好不好?再说,无论你有什么剧毒,我的布袍子也不怕你的毒啊!”
“嗯,布袍子当然不怕毒。问题是无论你怎样装神弄鬼,你的身体还是在这件大袍子里,只要把这件袍子毁了,你也就完了!”
“这个自然是瞒不过你的,问题是仅凭你手中这样两把小小的指甲刀就想毁掉我的袍子吗?你不觉着是白rì做梦吗?”
“废话少说,看刀!”
“啧啧,又来了!能不能换一种把戏?”
“已经换过了——刚才它们仅仅两把锋利的钢刀,这会儿,呵呵,变成火镰飞刀了!”
“火镰?”画皮曹失声尖叫,随着他一阵阵刺耳的尖叫,大袍漫天狂舞起来,无论他怎么抖动大力摇甩,那两把火镰飞刀围绕着大袍不停地摩擦打火。
这是专门用来点火的火镰,稍微摩擦就会产生火花,几下就把那件大袍子点燃。
画皮曹的这件大袍子肯定很有年头了,非常干燥易燃,一粘火星呼啦一下就大肆燃烧起来。
整个大厅都被这团烈火映红了,画皮曹却凄厉地尖叫着,胡乱飞窜。
随着火苗的渐渐减弱,消逝,他的叫声也没了,最后,一块烧焦了的布炭飘飘摇摇坠入水池中,吱啦一声响后冒出一股青烟,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