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先前被女人捏造的水龙在天空中洒开后,瀑布的这一头到那一头形成了一道细小地彩虹,在阳光的照耀下美轮美奂。
少年斜靠在山脚下狼狈的喘着粗气,赤膊的上身胸口上有一片大大的红sè斑迹,他满脸幽怨的看着眼前静静戏水的女人,敢怒又不敢言。
“老头让你下山行走一番倒不是纯粹是无用功”
女人微偏过头看着他,摇晃一下手中沾有泉水的柳枝,嘲讽道:“让你的气劲有了些许长进,也让你的脾气比以前更加傲气起来”。
少年低着头痛苦的揉揉胸口,疼的龇牙咧嘴,他现在实在没什么力气和这个武力值与脑力值呈正比的娘们争辩什么,胸口残留的疼痛如火辣辣的辣椒涂抹在伤口上一样的剧烈,让他更加不可能分出一部分jīng力起与她斗嘴皮子。
“你有什么可傲气的?”
女人又回过头,凝视着瀑布下幸存的那些鱼儿,自言自语道:“与它们一般,这座大山里,你始终都是最弱的,不是吗?”。
少年白他一眼,因为抬头时牵动到胸口,传递到大脑神经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缓和过来后死鸭子嘴硬道:“你一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懂个屁,也就打架比较厉害一点,脾气坏的要死,动不动就动手,哪有半点女儿家的姿态”。
女人转过身看着他,疑惑道:“这就是你的人生观?”。
少年在她转身一瞬间被吓了一跳,不过在听到她的问题后胆怯顿时退却了半分,他挠挠头认真凝视一番女人浑身上下,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分贝喃喃道:“还有就是有一张估模比大秦皇宫内七公主还要漂亮的脸蛋,以及一对巨大无比的胸脯和肥女敕的”。
“长歌”
“啊?”少年又被她突如其来低沉的声音吓了一跳,颤瑟道:“干啥?苍苔姐”。
女人看着他,丝毫没有女儿家羞赧的作态温柔道:“我的很大吗?”。
少年张大嘴巴,惊恐地看着她,转身爬起来就跑。
女人看着他,一向干净清澈的脸浮现出几分妩媚,她柔声道:“作死”。
凭空出现的水龙成形,少年回头瞥一眼,大怒,“李苍苔,你别欺人太甚”。
流动的河面再次惊起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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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肆虐,少年郎倍受折磨后,已经彻底绝望。
“我问你答”李苍苔将略微凌乱的鬓发理齐,冰若寒霜着脸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
赵长歌打个哆嗦,凝视着她jīng致的脸庞,苦笑道:“姐,你如果做个大家闺秀,不要时不时的弄个水龙出来玩,肯定是天下之最,最美的最”。
李苍苔看着平静的湖面,对他畸形地赞美绝对的无动于衷,轻声问道:“下山都看到了什么?”
赵长歌挠挠头,心叹真是一个古怪的女人,或许她真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长了一对壮观胸器的男人,想到一个男人胸口堆上两堆白花花的肉,赵长歌不禁打了个寒颤,有些犯恶心的想要呕吐。
李苍苔皱起漂亮如月牙的黛眉,看着他疑声道:“你在想什么?”。
赵长歌回过神来,一改方才还敢暗藏玄机的话风,黝黑的脸献媚地诚实道:“看到了燕国和韩朝的秣马厉兵枕戈待旦,随时有可能再一次一触即发,那时便会战事起,天下乱”。
李苍苔奇怪的看着他,许久后轻声道:“其实你长的并不丑陋”。
赵长歌愣住,半响品出滋味后勃然大怒,跑到河边对着水面照照脸庞的轮廓,分明是除了略微黝黑便毫无挑剔的一长俊脸,他愤慨转身,怒道:“姐,士可杀不可辱,若我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丑,怎地秦都破庙里还有个小丫头对我一见钟情了?难道独独迷恋上我的那一枪破敌?”。
“我并没有说你丑,所以也没有侮辱你”
李苍苔淡淡道:“我只是借用老头子一句通俗的谚语,丑人多作怪,那既然你不丑,为什么还要尽挑些明明我不想知道的事情来说呢?”。
赵长歌咬牙切齿,“你直说想知道什么不就行了,何必兜圈子耍人玩儿”。
李苍苔点点头,似乎认同他的说法,拂起群摆面朝向他,轻声道:“听老头说,你遇见了那个男人?”。
赵长歌白她一眼,“我遇见的男人多呢”。
李苍苔摇摇头,矫正道:“刚刚听你说秦都破庙有个鬼迷心窍的丫头看上了你,你应该是看到那个男人了”。
赵长歌狠的牙痒痒,但转眼猜测一番便知道她所说的是谁,便疑惑道:“你说的是剑圣张逸驰?”。
李苍苔转过头看着他,认真道:“就是他”。
“切”
赵长歌一挥手,他自然不会白痴到以为师姐会暗暗的对一个没见过面的男人动心,她的自负,恐怕并不是拥有剑圣名号地张逸驰能够镇压地,那么剩下的只可能是女武痴怕是想找天门近五十年来第一天才打架了,他瞥她一眼,讥讽道:“即便你入了天相也不是他的对手地”。
李苍苔皱起眉头,一张粉透晶莹的脸皱在一起,疑惑道:“不是说是你助他取下燕国先锋将首级地?”。
赵长歌斜一眼,叹道:“人家当过家家玩罢了,加上我手痒想杀一两个在大秦境内作威作福的外国人,所以才不请自去的帮了点小忙”。
李苍苔低头头,一时间有些失神,喃喃道:“那他有多强?”。
赵长歌瞥她一眼,冷笑地打击道:“韩朝太子可舞出七彩神枪,再普通的兵器到他手中都能像有生命的神器一样,怕是也已经入了天相,在我看来,破庙的张逸驰怕是要比他略胜一筹”。
李苍苔疑惑道:“为何?”。
赵长歌眯起眼,回忆起当rì张逸驰厮杀在万军中剑刃上被人为刻意压抑的光晕,每逢割破敌人肌肤时都会将鲜血瞬间的凝固,那应该是真正入了光境的修行者才可能有的独有剑气,想到这里赵长歌瞥她一眼,想到这个女子这些年来的高傲与无双,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一转话锋道:“猜的”。
李苍苔愣了愣,但她冰雪聪明,半响后便轻易地看破他担忧什么,稍微思索片刻不免震惊。
她转身,朝远处走去,直到只留有一道靓丽背影地她微偏过头望着湖面,柔和又不容他人质疑道:“即使他是入了光境的大修行者,也终有一rì会败在我的剑下”。
赵长歌怔怔的看着她渐渐走远,许久后回过神来,想到了光境二字,不禁苦笑出声,他低着头瞥一眼已经跃上山头的女人,自嘲道:“这算不算是自信中参透出的自负?真好奇你战胜张逸驰的那天有多强大,或者说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你已经疯了?变成了一个因为修道走火入魔的女魔头?”。
赵长歌躺在舒软的草丛里看着天空偶尔飞过的鸟儿。
光境,是一种超月兑人类思维范畴的境界,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遥远的,就如眼前这条不知通往哪里的河流那么远,远到让人望而生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