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压倒xìng的火力,没有足够的支援,仅凭手中复合弓根本不可能伤害到地堡中的守军,而这样的地堡遍布洞穴,就连格斯军这种不拿人命当回事的家伙们也没打算强攻,只是通过不断的消耗,试图活活拖死部族。要是古舍知道茅强曾后悔当初没选择全军强攻的话,肯定会非常郁闷,格斯军真要是全军压上,部族也不会被拖的那么惨,以至于缺乏正面作战能力的猎人们都不得不加入防守。
可惜古舍也只是个猎人,不明白如此设计的永固型防御设施几乎不可能被外力攻破,不过打小生活在这里的他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只是他以前从未想过有朝一rì需要打回家中,一时间也有点儿挠头。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办法,反正只是潜入而已,没必要搞的那么麻烦。
不一会功夫,古舍就堆起一垛柴草,干湿不一的柴草点燃后,滚滚黑烟顺风灌入洞穴,反击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可惜捣蛋的某人还在四处收集柴草,看起来完全没有趁虚而入的打算。不多时,一堆一堆柴草堆便连成了长龙,看那数量,简直让人怀疑饥饿难耐的少年,打算就地熏制肉干美餐一顿。
不一会,第一堆燃烧殆尽的柴草黑烟渐止,随着视线清晰,枪声也停了下了,不过还没等防守方放松jǐng惕,又一轮烟熏开始。如此三番四次后,枪声几乎不在响起,显然防守方也知弹药有限,不容浪费。
枪声虽歇,但众人丝毫不敢大意,还坚持戴着防毒面具的他们分出一半人手趴伏在shè击孔处保持jǐng戒,其他人保存体力以防万一。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直到实在熬不住的时候,才决定派人一探究竟。
被选出来的倒霉鬼悻悻起身,一推门,没开,再推,依旧没开,当他用尽全身之力撞向不大的铁门时,哐嘡一声铁门洞开,一个圆鼓鼓的东西优哉游哉的滚了进来,随即轰然炸裂,却是古舍压在堵门石下的高爆手雷被引爆了。被古舍称作高爆手雷的M57杀伤手榴弹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爆炸的效果极其恐怖,即便有避弹衣的防护,当先一人也被炸的面目全非,剩下的非死即伤,看那模样不抓紧治疗的话,很快就会因失血过多而亡,只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击昏了所有人,他们的命运不难想象。
其实古舍早第三次放火后,便借助飞索之便,顺着洞穴顶部大多数人的意识盲区潜了进去。洞穴本就昏暗,滚滚浓烟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冒险得手后的古舍更是顺带yīn了一把敌人,倒不是他愿意浪费仅有两个爆炸物,关键还是怕对方反应过来后包夹自己。
此时古舍已经下定决心在杀光所有入侵者,哪怕为此冒险也在所不惜。到这时古舍已经明白了,如果不能彻底了断这件事,以格斯军已经表现出来的作风来看,肯定不肯轻易放弃,何况袁旭带来的消息也证明了这一点。
虽然他还不是很清楚格斯军的真正实力,但行事能如此肆无忌惮的组织,必定是个庞然大物。一旦让他们逃出红山地区,等待部族的将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与其如此,倒不如听从袁旭的建议冒险一搏,说不定还能打开一片新天地。
何况这片山区除了红山部族外,还有几个部族在此繁衍生息,这些部族虽然远近不一,但据点大都建立在山区外围,因此或多或少的都跟荒野上的流民聚集地有所联系,消息本就灵通,可红魔入山这么长时间以来,始终没见到其他部族的战士过来查探,要知道平rì里为了争夺猎场,各部族之间多有摩擦,毫不夸张的说,几乎山区稍有个风吹草动,便极有可能引发一场乱斗,可红魔如此大的阵仗,竟然没有引来其他部族哪怕一丁点儿的关注,这不得不让人觉得奇怪。
古舍虽然年幼,但跟着养父几乎踏遍了整个红山,就算再孤僻,耳闻目染之下,对这些情况还是了然于胸。此刻他虽然猜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令其他部族对红魔视若不见,但他也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对红山部族而言都不会是好消息,即便往最好处想,事后也免不了要交出去几个猎场,而一旦己方损失严重的话,甚至很有可能被其他部落趁机吞并,这绝不是古舍想要看到的。
如今想来,远征营的到来看似偶然,实际上却是必然,即便没有格斯军,也会有其他组织打进来。由于环境的原因,部族封闭的太久了,在大多数人眼里不过是愚昧落后的山民土著,偏偏这些土著还拥有变异生物原液这种稀缺资源,如果不出手拿下的话,简直就是不可原谅的罪孽。
古舍虽然还不能确定这些原液的来路,但一次出现如此之多的原液,十有仈jiǔ是因为部族拥有提炼原液的能力,或者是某种可以保存原液活xìng的冷藏库,但不管是哪种可能,都必然会有一个生化基地存在,否则的话,根本无法解释格斯军的消息来源。
还好,远征营已经覆灭,而且依照袁旭的说法,只要部族能拿下这支后援,就有可能一口吃下这支格斯军原本的地盘,到那时有了落脚点的部族,完全没有必要再理会红山的种种——或许在格斯军眼里,可能存在的生化基地很重要,因此不惜盲目的派出部队进入这片山林,但在古舍眼中,生化基地的存在可有可无,甚至没有的话更好一点,那样就不会惹出这么多的麻烦。
要知道被变异原液感染的过程极其痛苦,而相比之下更令人无法接受的是,变异病毒虽然能改变感染体的基因结构,从而极大的提高感染体的个人实力,甚至衍生出各种各样的神秘能力,但这一切却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的。古舍是没得选,只能被动的接受,可他真心不希望整个部族都落得如此境地。毫无疑问,如果一直留在这片山林,为了生存,部族必将踏上这条不归路。
快到议事厅时,古舍终于看到了敌人的身影。格利涅夫一行只剩的二十人队伍,此时只能看到五人,剩下的人似乎全在议事厅中。对于议事厅,古舍所知有限,只记得空荡荡的大厅中,时刻跳动着火焰的火塘十分温暖。老实说,在干燥温热的地面上睡觉的感觉真的很不错,以至于孩子们总以潜入议事厅睡觉为荣,可惜,成功者寥寥无几。
此刻,厅外的五人占据着有利地形保持jǐng戒,不过古舍注意到对方的枪口大多冲着议事厅的方向。眼见如此,古舍意识到有人落入了对方的掌控之中,投鼠忌器之下自然不敢胡来,于是便安静的躲在一旁静观其变。
十分钟的时间一晃而过,古舍一无所获,眼前的五人守卫森严,互相之间也很少交流,看样子根本不可能偷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稍一犹豫便不再多想,悄然靠了上去。
尤金斜倚着墙面,锐利的目光不时扫过着前方生息全无的石厅,厚厚的皮帘挡住了他的目光,却挡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那血腥味是如此浓郁,闻得久了,甚至令尤金感觉到一种无端的炙热。
突然,一滴汗珠自他额头滑落进眼,引起一阵不适。尤金暗骂一句,顺手摘去防毒面具拭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路跟着格利涅夫至此,完全没遇到一丁点儿的抵抗,实际上除了石厅中几个衰弱的不成样子的老家伙外,根本没有其他人出现。看来远征营干得还不错,起码把碍眼的部族赶出了巢穴,要是能再等等,等到对方彻底离去的话,或许就不用损失那么多人手了。
从会走的时候就开始模枪,十三岁起接受军事训练,到十六岁参战至今,死在他手里的流民和暴徒多不胜数,总的来说,部族可算是尤金最不愿面对的敌人。这些生活在山林里的家伙们,一个个都是追踪伏击的专家,稍微高明点的猎人,甚至能通过气味追踪敌人,随手一串树枝,两条藤蔓便能取人xìng命,就算你想拼命也找不到敌人,如此狡猾如蛇的敌人,任谁都不愿轻易招惹。
可以说和部族的每一次战斗,都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而损失往往出现在决战之前或者之后,倒不是说部族战士们不行,只是缺乏正规训练的部族战士们作战时太过勇猛,顶着重机枪组成的钢铁弹幕冲锋简直就是部族战士们的金字招牌,至于结果不说也罢。
相比之下,猎人们的表现就谨慎的多,几乎每次战斗中,入侵猎人们所熟悉的地域都需要足够多的鲜血来铺垫,想要离开也是如此。而有时候,遇到能熟练利用各种变异生物的习xìng设置陷阱猎人的话,远征军的结局便很难预料,不过一次损失整个远征营的战例还是比较少见的,何况看眼下的情况,跟自己一起到来的那一个半的连队估计也够呛。
不过还好,任务就要达成了,只要等到格利涅夫回来,大伙儿就能离开了。只是这次等待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发出去的通讯信号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对于这个问题,尤金只能归咎于信号干扰。
汗水再一次湿透额头,而且这一次的量似乎多了一点,尤金顺手一抹,湿黏的液体涌过手背,噼噼啪啪的砸向地面。察觉到不对,尤金赶忙抬手一看,只见满手黏糊糊的透着诡异的青黑sè,血毒——当这个恐怖的字眼涌上心头时,尤金彻底绝望了,敌人不会给他注shè血清的机会,再说仅凭血清也无法挽回他的命运。
古舍抽回飞索,小心翼翼的抹去上面的毒液,散发着淡淡杏仁味的血毒一旦沾染后很难治愈,一般情况下,他也不愿使用。倒不是仁慈,而是这东西的采集着实不易。靠独尾草药剂持续时间短暂却发作迅速的致幻效果,古舍用沾染了血毒的飞索抹过众人,毫无声息的突破了防线,然而当古舍步入议事厅后,心中些许得意瞬间化作刺骨冰寒!
血,赤红的血,彻底淹没了地面,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