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学院的众人,也准备一同返回修女镇,待打探到其他人的消息后再做打算。没想到众人刚刚进入修女镇的jǐng戒范围,学院众的通讯器几乎同时亮起,得到回应的雅各布惊喜之余,也没忘了问问古舍两人的消息,顺带提了提关于战奴惹出的麻烦。
战奴?古舍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是哪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不过火人的说法又是怎么回事呢?少年跳跃xìng极强的思维方式很快跃过了这些疑问,直指问题的中心。“这狗东西,两天不打上房揭瓦,那啥,雅大叔,你看我这真的没钱啊,要不,我把他卖给你成么。话说,以那货起码三阶强化的实力,在格斯军中的地位应该不低的!”
“放心,如果事实如此,我会给你一个好价钱的。”三阶强化的实力,确实够资格领导格斯军外围营队了,雅各布闻言毫不含糊答应少年的请求。
可怜某人机关算尽,最后被人一句话就卖了。少年得意之余也没忘了收拾一顿惹事的俘虏,按他的说法,红山讲的就是规矩,俘虏没有个俘虏的样子,否则丢的是红山的脸面,何况他也需要确定俘虏的身份。
当然,打死古舍,古舍也不会承认,他是心疼赔出去的三百信誉点的房屋重建费用以及相关的罚款。身为俘虏,竟然敢造成如此重大的损失,不收拾一顿还有天理吗?
某个角落的yīn暗地下室内,少年一脸不舍的殴打着格利涅夫,甚至根本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可怜被铁链捆的结结实实的格利涅夫根本无法反抗,只能咬牙坚持着。
俘虏身体状况很诡异,就像一堆没有骨骼的软肉,每一棒下去就是一阵肉颤,砸起来手感极佳,用来泻火那是极好的,不仅如此,这货的右半拉身体体表还虚浮着一层诡异的幽蓝sè火焰,左半拉身体则笼罩紫红sè的火焰,甚至就连他的面容,都被双sè火光笼罩,根本看不清楚,难怪会被雅各布称作火人。
一通乱棍过后,少年愕然察觉随着他的殴打,火焰的温度在不断变幻着,逐渐炙热起来,更不可思议的是,原本乱飘的火苗在连续不断的殴打下,竟然渐渐形成了一层类似火焰铠甲的东西,少年措手不防下,竟然被突然出现的火焰撩去了眉毛,这才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一时间少年下手越发没轻没重了。
也难怪少年火大,前半夜才被火燎的不得不剃光头,没想到一眨眼连眉毛都保不住了了,即使少年对外貌再无所谓,顶着个没毛鸭蛋满街乱窜也忒乃啥了不是。足足半个小时的殴打后,累得够呛的少年甩着浑身臭汗离开了,大约五分钟后便一身清爽的回来了,只见发梢犹自滴水的少年二话不说cāo起铁棒,又是一顿没头没脑的狂抡。
两次过后,已经被打的不chéngrén形的格利涅夫彻底失去了顽抗的决心,如一滩烂泥般平摊在地,声嘶力竭的干嚎着。可怜他绞尽脑汁,调整火焰能量形成的火焰铠甲,转眼间便被暴怒的少年完全打散了,在这么硬扛下去,只怕有xìng命之忧啊。
“我说,我说,不管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说!求你再别打了,我已经够惨的了,求求你,再打下我真要烂成泥了!”经过严格训练的格利涅夫其实没这么脆弱,然而少年不闻不问,埋头苦练的架势实在太过骇人,这根本就不是审问,而是谋杀。
可怜完全被蒙在鼓里的格利涅夫根本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还以为眼前的少年,仅仅是在发泄家园被毁的愤怒,当下竹筒倒豆子的,毫不犹豫的把格斯军卖了个一干二净。
可惜少年只想坐实他的身份,对有其他事根本没兴趣知道,人都卖了,他cāo的哪门子闲心,想必蔚蓝学院比他专业的家伙海了去了。不过对方的话验证很多事,既然人家愿意说,少年也不介意听一听,顺便又打听了一下回家的路。
可惜,格利涅夫唯一知道的路线需要通过兰城和格斯军的战线,然后绕行两千多公里,不得不说的是,这条路线大部分路程是在格斯军掌握的地盘上。
“你这是玩我呢?”这路线纯粹是腻歪人,心头火起的某人暴喝一声,抬手就是一棒。这年月,连个俘虏都敢蛊惑哥千里送人头,如此侮辱哥的智商,这是纯心找死吧!
“那啥,你知不知道格利涅夫的下落?”少年深知只有给人希望,才好让人绝望的道理,因此绞尽脑汁的想到个貌似合理问题分散对方的注意力,试图给对方留下一种我很重视你的意见,且非常满意你现在的态度的错觉。
“格利涅夫?”猛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格利涅夫下意识的重复一句,旋即头摇的跟拔浪鼓似得急声回道:“那家伙最后被吓疯了,不顾劝阻独自逃进基地深处,估计现在已经死了吧!”
“咦,这么说你认识他,那那次差点弄死我时,也有你的一份力了?嗯?”古舍还真没想到格利涅夫疯了,对于这个能预先判定出自己的行动轨迹的家伙,他的印象还是极其深刻,没想到最后落得个这个下场。可怜古舍始终不知道茅强的存在,否则他还有可能推断出格利涅夫的真实身份。
眼见瞒住了少年,格利涅夫心头一松,随口胡扯道:“不是,不是,当时我正忙着处理数据,枪连保险都没开啊!”
“哟,看来你还是个‘好人’啊!”对方这么一说,古舍也想了起来,貌似当初自己以为那个处理数据的才是格利涅夫,本着擒贼先擒王的冒险出手,结果差点被真正的格利涅夫yīn死,如今想起不由一阵郁闷,人却一脸我懂的微笑着问道:“对了,怎么称呼?”
“我是茅强,远征营的营长。”格利涅夫很想说自己是路人乙,可先前透露的信息普通战士根本不可能知道,只好硬着头皮强撑,同时一脸诚惶诚恐的望着少年,眼瞅着后者脸sè一变,赶忙补充道。
“其实远征营被你老人家单枪匹马的毁了以后,我已经彻底绝望了,只想顺着乱石滩逃走,谁知道却被格利涅夫那货强行携裹着回来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把责任一股脑的推在了‘已死’的格利涅夫身上,当然也不忘拍拍马屁。
可惜他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表演,在打定了主意收拾人的少年眼中连屁都不是。已经卖出去的俘虏,原本是什么身份毫不重要,只要确定了是高级军官就好。不过茅强两个字终究代表着一段血海深仇,古舍闻言脸sè一绷,也不言语抄起铁棒就是一通乱砸。
嘿,这正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这一刻少年真有心毁约,亲手为养父报仇。只是他明白,即使没有茅强,也会有李强王强代替他的角sè,在这个混乱的年代,懦弱就是原罪,根本没资格抱怨世道不公。
到了此时,格利涅夫也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小心的掌握着求饶的节奏的同时,死死护住要害任凭铁棒如雨落下。这一通暴cāo足足维持了一个多小时,待少年离开时,格利涅夫好不容易形成的软骨,已经彻底被砸成了骨粉。
侥幸保住小命的他不得不催动体内已经所剩不多的生命之源尝试着重新组成骨骼,直到此时他才愕然发现,体内的细胞无论是活xìng,还是强度都有了惊人的变化,甚至完全不需要骨骼的支撑,就能维持体型——一时间格利涅夫百感交集,一个从未想过的计划浮上心头。
古舍也没想到格利涅夫恢复的这么快,仅仅一夜之后就行动自如了,不过这又关他啥事。凭借远征营营长的身份,‘茅强’卖了整整一万信誉点的高价,不但还清了欠账,古舍还有了三千多的存款。
远征营的存在雅各布当然知道,没想到竟然捡了条大鱼,喜出望外的雅各布甚至表示,古舍可以免试加入学院,不过学费自理。可惜,古舍懒得搭理他,办完了交割手续,径自屁颠屁颠的告辞。
其实揍完了人的古舍,一度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明白是一回事,但心创终究没那么容易抹平,放弃了亲手报仇的机会到底是对是错,古舍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此刻的他只想回家,回到那个真正属于他的世界。
对他而言,生命历程似乎一夜改变,突然就写满了无奈和茫然,自十三岁生rì那一天睁开眼后,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选择,去决定,在复仇的信念支撑下,少年做出了一次次的抉择,最终的结果却令他彷徨了,眼下已经别无选择的他只能被动的接受,被动的地抗争。
为了复仇而抗争,为了部族而抗争,为了活下去而抗争,自养父死后,原本平静的狩猎生活被一场场你死我活的战斗所替代,到处都是狡诈的敌人,到处都是源于利益的纷争,单纯的少年根本无法想象,那些衣食无忧的人,怎么比食不果月复者还热衷于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