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听到了吗?”
“嗯听到了,跟杀猪一样!”
“哈哈哈······”
两个士兵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说不到三句便已经哈哈大笑起来。
“咳咳!”
两声干咳,这两名士兵连忙转过头来,只见一张比冬rì里的寒冰还要冰冷的脸庞出现在面前。肖娜儿微微一笑,问道;“说什么这么开心?”
这两名士兵顿时像是见了猫的耗子一样低着头不敢吱声,只见肖娜儿脸sè沉了下来,呵斥道:“当值期间擅离职守,还在军营里嬉笑吵闹?各记一过,如有再犯,军法处置!”
两个士兵唯唯诺诺地快步离开,生怕多呆一会又会遭到更重的惩罚。肖娜儿叹了口气,此时便听一声尖叫。
“哎哟喂,·李······李伯,轻点,这可是胳膊不是丝瓜,拧不得啊!啊!!!”
大夫把挽起的袖子重新放下,对袁不破道:“你命可真大,这要是再偏个几寸,可就不是胳膊月兑臼这么简单了。”
袁不破揉着肩膀讪笑道:“说的是,说的是。”
大夫冷哼一声:“哼,我当了几十年的大夫,给你们袁家三代都治过伤。你们一个比一个拼命,都把自己当铁打的是吗?到头来最劳累的还不是我这个当大夫的。”
袁不破缩了缩波,讪笑道:“李伯说得在理,以后我会小心的。”
李伯看了这小子一眼,叹了口气,又道:“我已经老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给你们袁家的人治伤。孩子,你是袁家唯一的香火了,拼命之前也要多替身边人想想啊!”
袁不破慢慢穿上衣服,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轻声道:“我晓得了。”
此时帐帘猛然掀开,肖娜儿快步走了进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听······”一眼便看见袁不破半果的上身,雪白的脸上突然一红,连忙把头扭向一边道:“你······你们在干什么?”
袁不破赶紧把衣服穿上,呵呵笑道:“没什么事,就是胳臂有点酸,所以请李伯给我捏捏,现在舒服多了。”
李伯见状也不由得调笑道:“呵呵,女孩子家的脸皮怎的这么薄?将来嫁了人还怎么办?”
“李伯你!”
肖娜儿被说的面红耳赤,狠一跺脚冲了出去。李伯抚须而笑:“你们这些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哎呀,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呀!”说着有意无意地转眼看向袁不破。
袁不破被李伯看得头皮发麻,急忙拜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刚走到门口,李伯忽然叫住他,叮嘱道:“记住,外伤好治,可你的内伤还要多注意,七天内切莫沾酒和动气,要不然内伤加重,会烙下病根的。”
袁不破点了点头离开了。
此一役,袁家军在军中威名更胜,袁不破一路走来,无论夏启,士兵们皆向他至礼。可也有人背地里窃窃私语,这些人都是夏国的将领,只见他们盯着袁不破的背影低声细语也不知说些什么。对于这些人,袁不破也只是在心里苦笑,便也不放在心里。
来到草堆旁,只见肖娜儿独坐草垛头遥望着夕阳发呆。晚霞洒在她清秀的脸庞上,雪白的肌肤中透着淡淡的红晕。望着她的侧脸,袁不破微微一笑,道:“怎么一个人看夕阳?也不叫上我啊?”
肖娜儿身子一颤,仿佛刚刚回过神来,神sè间有些茫然无措。袁不破不禁笑道:“喂,在军营里还没见过男人光膀子吗?用得着这么魂不守舍吗?”
肖娜儿闻言气急随手拿起身边的酒瓶子便朝袁不破扔去,袁不破顺手一接,凑到瓶口问了一下,长叹道:“好酒啊!”转眼看向肖娜儿笑问道:“军中禁止喝酒,这酒你是从哪弄来的?”
肖娜儿把脸一撇,恨声道:“不知道。”
袁不破看着她的样子摇了摇头,拿起酒喝了以后,酒味辛烈,顿时呛得他一阵咳嗽。肖娜儿连忙跳下草垛一把将酒从他手里夺走,骂道:“你内伤未愈不能喝酒,长这么大了怎么还管不住自己?”
袁不破笑道:“别老跟个老妈子似的行吗?我就喝一口。”
肖娜儿哼了一声,随手便将酒扔了。眼睁睁看着那酒瓶子落到地上摔得粉碎,酒水撒了一地,袁不破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不由得急道;“喂,就算不让我喝也犯不着这样啊?糟蹋了呀!”
肖娜儿却是语气冷淡的说道:“这酒原是我准备来为你庆功的,现在不用了。”袁不破闻言一愣,肖娜儿脸上浮起一丝怒容道:“当初你是怎么立下军令状的?这次任务你只是以小队sāo扰敌人后方,引开敌人注意后迅速撤离。可你呢?规定期限内迟迟不归,还惦记着去烧敌人的粮草?是,你是把敌人大半的粮草烧了,可也把跟随你的将士们置于险地之中。他们都是刚入伍不久的新兵,你可知你的任xìng妄为会有多少人为你陪葬?你去看看,那些受了伤的士兵现在还在病榻上申吟,我觉得你根本不配当一个将领!”
肖娜儿的连声质问顿将袁不破从云端投入地下,他紧紧握住手心。他不敢抬起头来,因为此刻他自觉无颜面在去面对肖娜儿,再去面对那些伤亡的将士们。
“你说得对,都是我的错。”
袁不破转身yù走,只觉右手一紧,肖娜儿拉着他的手轻声道:“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毫无怨言。在他们心目中,你是一个好将军,哪怕再让他们选择一次,他们依然会跟着你一起去拼杀,哪怕付出xìng命。”
肖娜儿眼里微微含着泪光,倒映着夕阳霞光,宛如繁星般闪烁。她则过脸去轻轻擦拭眼角,轻笑道:“对不起,我说了这些话······”
袁不破看着她,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摇头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还有,谢谢。”二人在夕阳下四目相对,莞尔一笑。袁不破轻笑道:“我还是比较习惯你骂人时的样子。”肖娜儿眉头一皱横了他一眼,袁不破连忙岔开话题道:“对了,为表歉意,不如就让我请你吃一顿吧,我听说这北方的烤全羊问道很不错,咱们去试试吧。哦,不喝酒,不喝酒。嘿嘿。”
饭馆中客人寥寥,偌大的大堂里只有四五个客人。二人寻了个位置坐下。袁不破召来小二道:“小二,把你们这里最好吃的菜都给我端上来,给我来只烤全羊,本大爷今天要大吃特吃!呃······”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酒坛子,袁不破吃力地吞了吞口水,便听肖娜儿清咳两声,袁不破讪讪一笑,便挥挥手让小二去了。
“小二,我的酒呢?”
此时另一桌的客人忽然嚷道,二人转眼一看,只见一位喝得醉醺醺的女子抱着酒坛子大声嚷嚷着。小二连忙上前道:“哎哟,我说这位客官,您不能再喝了,您一个人都快把咱店里的酒喝去了大半了。”
女子瞥了小二一眼,一把抓住小二的领子说道:“怎么,你怕我没钱不成?”说着模了模腰际,眉头一皱:“我的钱袋呢?钱袋哪去了?”
“姑娘,这是不是您的钱袋?”袁不破将钱袋递上前去。
女子接过钱袋什么也不说,将钱袋一倒,里面却只剩两个铜版了,再一看那小二也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女子连忙道:“等等,我还有这个!”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面样式古朴的铜镜。只见这铜镜看起来虽有些年头,却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算不得什么古董,而且铜镜上还有些破损,也不只是哪里捡来的破烂?
小二立马变了个脸sè,对女子说道;“客官,我还忙,如果没别的事我可就走了。”
袁不破在一旁看了一会,微微一笑,拿出几两银子交到小二手中说道:“来几坛好酒,我请这位姑娘。”
酒席间,只见这女子喝酒如饮水一般,不由得看得袁不破肖娜儿二人目瞪口呆。袁不破将杯子递到嘴边,却听肖娜儿干咳两声,只好讪讪地放下酒杯问道:“姑娘好酒量。”
女子一口气喝干一坛酒,抹了抹嘴角抱拳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袁不破奇怪道:“姑娘何出此言?”
女子笑道:“实不相瞒,我这人有个怪病,每天必须喝上十坛好酒,若不然这肚子里的酒虫呀就闹个不停,那位真是生不如死呀!兄台今rì所为乃是就了我的xìng命,来rì定当想抱!”
袁不破不禁笑道:“姑娘真是有趣。我看姑娘装扮应是江湖儿女,相见便是有缘,既然今rì有幸同桌而饮便交个朋友吧。在下袁不破,这是我的朋友肖娜儿,请教姑娘芳名。”
女子闻言眉头一皱,嘟囔道:“袁不破,好像在哪听过?”回过神来便也报上姓名道:“我叫玲珑。”
“玲珑?!”袁不破闻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