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目光,麴义很是享受。
发自内心的,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激昂,他麴义,本就不是甘于人下的角sè!
与此同时,对于给他创造了这个出头机会的韩非,麴义更是感激不已,他并不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虽然猜不透韩非为什么会让他成为这次的领军大将,毕竟,两人连一个照面都不曾打过,但,那又如何?
“麴义在此,不怕死的,尽管过来!”
横刀立马,麴义满眼的傲然。
身后,八百先登,“呼啦”一下冲了上来,摆开阵势,挎刀扬弩,森寒的箭尖带着席天的杀机,直指袁术众人内心,不自禁地,众将士退后了一步。
韩馥也傻掉了,他几时想过,手下除了潘凤,还有这般的jīng兵强将?
不单单是潘凤,还有那个被韩非要去做了亲兵头领的张郃,武艺也是非常的出众,先前远远的看着,其冲锋陷阵,手下根本就没有一合之敌!
张郃、麴义……我手下还有多少我不曾知道的捍将?
只是,非儿又是从哪知道的?他并没有到过冀州啊!
韩馥很是惊喜,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从潘凤战死,手下再也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大将,没曾想,今天就见到了两个!
更多的,却是迷茫。
沮授也很是吃惊,暗道:莫非少主有识人之能?
“陈将军,”这时,袁术军中走出一中年文士,先是向袁术行了一礼,后又冲着韩非父子拱了拱手,随之,看向傻掉的陈兰,沉声道:“象身为主公军中主簿,军中之事,自问还知晓一二,然令公子在军中,为何象却并不知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请陈将军为象解这疑惑。”
沮授、郭嘉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奇sè,忍不住多看了这人一眼。此人,沮授曾与之打过几个照面,正是袁术帐下主簿,姓阎名象。
有了陈奉的当堂对峙,一切的一切,已经呼之yù出,很明显了。
陈奉带军,屠了蒋家村上下,又将一女子带回了营中,yù行禽兽之事,不想那女子是韩非的贴身婢女,韩非冲冠一怒,杀入千军救婢女……不管怎么说,这大义,显然不在袁术这边。
一时间,无论是袁术还是手下的将士,集体哑火了。
类似的事,就这乱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家也是心照不宣,当然了,做得干净点,却也不曾暴露过。今rì被韩非将这等丑事搬到了台面上,哪一个面子上能挂得住?
毕竟,讨伐董卓,口口声声,喊得全是大义。
而如今……
而袁术麾下的军兵,七成全是新兵。而这七成中的大半,都是被这乱世逼得没有了活路的穷苦百姓,无奈下才投了军,时如今成军也就三月余,对军队的归属感还不强,投军之前,又会哪少了受军兵的欺压?如今听了陈奉等人的禽兽行径,无不是义愤填膺,更多的,却是茫然,茫然的看向袁术。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杆称。
一个处理不好,将士离心离德是小,哗变是大。
更可怕的是,袁术的名声,就臭了!
这个时候,阎象站了出来,简单的几句话,却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陈兰的身上。
不得不说,很是高明。
“我……”阎象问得许是忒急,陈兰一个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道:“我只是将他带在身边,让他熟悉下军队……”
在陈兰看来,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军中,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以为培养下一代。当然了,不单单是袁术军中如此,很多都是这样,名为历练子孙,比如曹cāo带长子曹昂出征宛城等等。这并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那我问你,陈奉他并无军职在身,无有统兵之权,他所带出的军马,是谁拨给他的?”阎象厉声喝问道。
“这……”陈兰脑袋“嗡”的一声,当即就蒙了。
“哼,定是你yù保护陈奉,将麾下军队拨给了陈奉,供其指挥!”阎象冷哼了一声,直言指出了陈兰的想法,其实,这不难猜出,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只不过,没出事罢了。阎象转而向袁术躬身礼道:“主公,陈兰无有军令,私自调动军队,无视军规,罪不可恕;其子陈奉,怠我军纪在先,其后,更是屠杀蒋家村村民数百余,当真是死有余辜。还请主公早做决断,以平众怒!”
袁术能混成一方诸侯,当然不是草包,此刻,哪还不知道阎象的意思,当下,脸一沉,喝问道:“陈兰,汝子陈奉率军出营,你可知晓?”
韩非听了这话,不无冷笑,看来,说袁术勇而无断,并非凭空,这光景了,居然还想着不杀陈兰。
袁术是真的不想杀掉陈兰,他麾下的将领本来就不多,前面俞涉为华雄所斩,后有李丰、桥蕤二将为韩非等人所杀,如今,兵虽多,将却只寥寥几员,再杀一个陈兰,他袁术将面临着无人可用的迥境。
能不杀,还是不杀的好,只要陈兰说一个不曾知晓……
袁术怎么想的,陈兰并不知晓,此刻,他已完全蒙了,只知道坏事了,满脑门的冷汗,却想不出半个主意来,听袁术冷不丁的这么一问,想也不曾想,几乎是不经过大脑的月兑口道:“主公,兰知晓……”
话一出口,陈兰就后悔了。
袁术脸sè那叫一个难看,一会儿白,一会儿青,最后,脸sè几黑了下来。
怒其不争啊!
怎么就这么蠢?自己的话都说到这样,居然……
罢了啊!
袁术心中苦叹了一声,面sè急寒,厉声道:“陈兰,汝私自调用军队在前,知情不报在后,今rì若不严惩于你,吾何以正军纪?来人,将陈兰父子拿下,拖出去,斩!”
早就恨透了陈奉滥杀无辜的袁术军兵们,此刻闻听,轰然应喏,几个快的,蹿上前,一把将惊恐的陈兰拉下战马,抹肩头,狠狠地按到了地上。
“主公,饶了兰这一次吧,主公……”陈兰被按到了地上,见袁术要杀自己,登时慌了,连声求着饶。
袁术背过脸去,冷冷地道:“拖下去,立斩!”
关键时刻,袁术还是选择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宁死道友,莫死贫道。
陈兰父子,无疑是最好的替罪羊。
只要杀了他父子二人,他袁术,最多也就是落下个御下不严的罪名,无伤大雅。
被冀州军包围着,空间本来就不大,而且,这些军士似是恨急,陈兰还想告饶,早给一不耐烦的军士一刀砍下了头颅。
陈兰死不瞑目的双眼中,满是悔恨不已。
如果,不带儿子来军中……
如果,不给儿子那许多的军队……
如果,自己能约束好儿子……
可惜,没有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