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
“龙骧将军?!”
“就是打败了吕布的那个?!”
“……”
人群中,先是一阵的静谧,紧接着,就炸开了锅一般,议论声此起彼伏。
好半晌,议论声才是少歇,比复方才的嘈杂,就听刚才那个声音又道:“既然是韩龙骧将军大人,我们自然信得过……兄弟们,让开道路,让将军大人过吧。”
“对,我们信得过将军大人!”
一声声附和声中,人群左右一闪,顿时,一条道路闪现了出来。
想不到,我的名字竟是这般的有用。
韩非心里微微自得了一小下,冲着一众围拢的人群头,提马走出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回身叫道:“郭嘉何在?!”
郭嘉微微一愣,忙从车上跳了下来,这时候的他,早摆月兑了晕船的yīn影,虽然看上还不是甚健康,但也与正常人不差许多了。拱道:“主公,不知唤嘉何事?”
“奉孝,你挑选几人买些粮食来,就地熬粥,摆开一条粥场……记住了,粥定要不稀不干,太稀则不足以充饥,太干又怕这些人久未进食会噎住。还有,此事无需你亲自cāo持,注意你的身体。”韩非仔细的叮嘱道。
张机连连赞叹,称韩非想得周道,颇合医理。
“谢将军大人活命之恩!谢……”
左右人群瞬时矮下了半截,所有人都跪下了。接着,又是一矮,上至白发苍苍。下至垂髫少儿,此刻,无不是一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们发自内心的感激。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这些人,有的甚至已经饿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几已对活下没有了多大的信心,每一天,都有人死。这些人,已经有些麻木了。
可突然看到了能够活下的曙光,又怎能不感恩?
一口饭,赢取了无数人的心!
人这种动物。有的时候。就是贱!
当他大富大贵的时候,你给他金,给他银,他根本就不会感激你,甚至,会以为你是在巴结他,是理所应当!而当一个人落魄之时,甚至。要饿死之时,你给了他一口稀粥。或许,是他以前根本不屑一看的东西,但是,他却会感激你一辈子!连皇dìdū是如此!相传: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在打天下的时候,一次打了败仗,连夜逃跑,当时正值冬季,下大雪,朱元璋逃到一个农户家里,又饥又饿,几天没吃东西了,农妇见状,把自己家仅有的冻白菜梆子和一冻豆腐,还有捡来的土豆,一起放到锅里炖了,朱元璋饥饿之极,狼吞虎咽,把一锅热乎乎的乱炖都吃了,顿时浑身暖和过来,恢复了jīng神,觉得吃得从来没这么香过,就问“吃的是什么,这么好吃?”农妇不好直接,就编排道是:“珍珠翡翠白玉汤”。
就这一锅的大杂烩,竟然会使后来做了皇帝的朱元璋还对这农妇念念不忘(没别的意思哦,朱元璋的老婆马大脚家教很严的)。
还是那句话,锦上添花,永远不及雪中送炭会令人感恩。
“百姓者,不易尔!”韩非叹了一口气,高声道:“诸位乡亲,不必如此,此乃本将军当做之事!只是,这次本将军外出归来,所携有限,却是不能连续的帮助各位了!若是诸位有心,待吃过饭食后,可出宛城,前往冀州,其他的本将军不敢保证,但是,只要能付出辛苦,吃一口饱饭,却是没问题!当然,游好闲者,就不要了,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不好过活!当然,本将军相信,本将军眼前的你们,都是勤劳之人,那,还怕什么?”
“全听将军大人之意!我们今夜就赶奔冀州……”流民大喜,连连叩头,这,让置身绝地的他们,又生出一丝希望。
本来,他们逃到荆州,以为能有个安定的生活,可哪想……
将军大人不错,那冀州想来也差不了,不若再折回,或许,还有生存的希望!
好死还不如赖活着,更何况,现在的他们,连个体面的死法都难。
望着那连连呼喊着“冀州喽……”的流民群,张机头,也是感慨颇深。或许,这天下,也只有韩非这样的仁主,才会如此大包大揽的将流民囊括入自己的治下吧(在张机看来,韩馥的还不就是韩非的,毕竟就那么一个儿子)!也只有韩非这样的大作为,才能更好的造福四方百姓。如此看来,自己跟随他,医治的人群将更为广阔,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难怪,年纪轻轻,就闯下了这般的声名。
这一行人里有了张机的家眷和药徒数人,韩非却是连租了两个靠在一起的别院才勉强将众人全数安置下。却又吩咐下,药材和书简一律不下车,他想着明天就找张机的老师,郭嘉的病,一天没有着落,就如同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一般!
待一切都安顿下来之后,韩非再命侯三拿了自己名刺,跑太守府里投上,想那太守本事一般,脑子又笨,也似一个趋炎附势之人,再加上自己的身份,估计会屁颠颠主动来见自己。
侯三虽然年幼,出身不好,但一张嘴却是能会道,这种事交给他比给大大咧咧的典韦和黄忠却是要放心多了。谁知道这两个家伙,会不会看太守不顺眼,顺给喀嚓了!
虽然已经过了大食之时,应该是晚上六、七钟的模样吧,但是那太守听大汉龙骧将军已至,居然真的跑来,那个时候。呃,好象从古至今,都是看重对方身后的背景吧?这太守不顾自己年纪一大把。且是朝庭正式任命的太守,颠颠的跑来见韩非。一见面,话还不曾一句,“扑通”一声竟给韩非跪了下来。
古代,看一个人的官大还是官小,主要是看其的俸禄是多少,一地太守。俸禄为真两千石,而所谓的龙骧将军,是杂号将军中的一个。同样的,俸禄为真两千石,如此将起来,这太守与韩非的官职是等同的大小。断无见面下跪之理。
只不过。韩非的背后,那可是一州之牧,身份,登时显得不一样了。
“见过太守大人!”虽然看不起眼前这人,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韩非见这宛城太守挺着仿佛六月怀胎的大肚子,时已早chūn,宛城的天气还是很寒冷,可这位一张肥脸上一脑门的油。颤巍巍的挂着不掉下来。
“不敢当不敢当,韩龙骧一向可好?小的听闻将军在虎牢关前迎敌。却怎么到了小人的地方,也不使人通知一声,小的也还带人迎接一番!”宛城太守头哈腰,一脸的奴才像,只差向韩非叫声爹了!
估计,韩非同意的话,这大胖子还真能做的出来!
难怪历史上张绣取宛城那么轻松,有这样的人在,想不轻松都难啊!
刘表用人不当啊!
韩非心中道,治下一方太守,尤其还是宛城如此重地,竟然是如此人物,实在不配他历史上的名声!或许,真如历史的那般,刘表对荆州的掌控力度还不够吧。韩非心内鄙夷,面上却笑道:“一些私事而已,了趟长沙,归来途中,见天sè已晚,故进城休息一晚。”
“哦哦,如此,倒是慢待了韩龙骧,还请恕罪!”看着韩非身边站立的典韦、黄忠,这人脑门一阵的发麻,心里暗暗琢磨韩非找他做什么。
“本将军当年还在洛阳时,就常听人宛城太守治理地方有方,本将军也想来此一趟,也好向太守大人学习一二。只是本将军今rì到此,见这城里流民甚多,不知却是何等原因?”落了座,韩非问道。
宛城太守一听,喝得嘴里滋滋作响的茶水也没了滋味,浑身的肥肉哆嗦连连,大吐起苦水来,连声道:“韩龙骧有所不知啊,想各地连年大旱,更加上各地都是战乱连连,数以万计的流民见我宛城是民富粮丰,便成群结队而来,本官又不忍驱之,有今rì之局,小的也是难堪啊,以至让韩龙骧见笑了。”
韩非一听,心中忍不住好笑,小小的提醒一下这大胖子,道:“本将军这次正是要往京师洛阳,若是顺利的话,本想劝当今陛下委派黄门(注:太监)视察各州,毕竟天下百姓疾苦,若不能上视天听,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倘……”
言下之意就是,那些太监把这种流民集聚的情况往上面一捅,你就有麻烦了,到时候,这太守的帽子,保不保得住就在两间了。
果然,大胖子一听下,脸sè顿时大变,忙向韩非求道:“本官正是心忧如此!以往见过那些没卵蛋的阉人,却只会背后做些狗皮倒灶之事!”
这粗口大出,倒显得韩非是自己人了,他听韩非与他泄露,倒是当韩非在这事上是站在自己这边。站直肥胖的身体,深深向韩非一礼道:“以往都是要与之一些好处,才能堵住这些贼厮的嘴。不过,自董贼入京师以来,倒是无有黄门敢如此作为,以至于……韩龙骧,此间情况,还请韩龙骧在陛下面前为下官美言几句,下官当感激不尽也!”
韩非的话,这胖子是一的都没有怀疑。
韩非是什么人?
那可是战胜了无敌的吕布,打得董卓龟缩不出的存在,他见皇帝老儿,那是肯定能见到的啊!
如果真在皇帝老儿面前上我几句……
“如此,倒也麻烦,这样吧,”韩非摇了摇头,道:“太守大人你只需负责将这些流民送到冀州,负责一下他们路上的吃食,若能做到这些的话,那本将军就为你收留这些难民,如此一来,宛城岂不平静?还怕黄门至此?”
“妙!妙啊!下官谢过韩龙骧大恩!”
大胖子闻言不禁大喜,那时候难民人命如蝼蚁。有哪个冤大头能看得如韩非一般远,把人当宝的?当下拍着肥肉颤颤的胸夸口道:“若果真如此,这事便包于下官身上。韩龙骧尽管静候佳音吧。”
]心里盘算着,只不过花些许米粮,稍稍费一力,就可以捡个诺大的便宜,却倒也划算!这些个让人头疼的死泥腿子,省得让人cāo心会不会哗变、抢粮,都交给韩非这个便宜将军。倒也省心!
到底是年轻人,幼稚啊,养那么多泥腿子。难道还能割肉腌了过年吃不成?
当下即告辞,兴高采烈的提了袍沿,一路小跑,哼着不知哪里的yín词艳调。送他的黄忠连礼都没行一个都浑然不觉。
黄忠见得那胖子上了轿子。回来对韩非道:“主公何故求此等阿谀小人!”
韩非端起泡了半天,依然可以冒出淡淡水气的茶杯,悠闲的嗫了一口,道:“人都是有用的,只是不同的人,不同的方面用罢了。有的事,拜托起这种人,反而比找那些自命清高的人更有效果。更简单的多。而且,如果令这些难民自己赶往冀州的话。路上,不定会死多少人,毕竟,我出来之时,所带钱粮不多,难以接济如此数量的流民。我之所以如此,一者,能令难民的安全有了保障;二者,为治下添丁。如此,既令他高兴,又免了我们的担心,何乐而不为?”
“主公高策,末将却是不曾想到!”黄忠闻言一愣,他哪曾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猫腻!真奇怪,主公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他真就只有不到二十岁不成?
若是不看年纪,真跟一些老狐狸一般!
该死的,我想什么呢……
“汉升老哥,你天xìng醇厚,不与人以之为恶,当然不晓得这些人情世故,我这也不过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收获而已,相对于无数的流民,我即便是取悦下他人,那又何防?”韩非语重心长的道。
“是,末将谨记!”黄忠并不笨,相反,历史上给他的评价,乃是有勇有谋,一听,顿时就明白了韩非话中的意思。
韩非口中的小人,办起这种事果然很有效率。第二天的太阳还不曾出来,大胖子又主动跑来了。
“请太守大人稍候,本将军整理一下就来。”
早chūn的天气,虽然已有了些转暖的意思,但早间的气温,还很是避人,真不知道那些流民是怎么活过来的。练了一通兵器的韩非,却是出了一身的大汗。一身大汗是出身世家的人无法允许自己见客的,韩非虽然不在乎自己这世家出身,但是,该有的礼节,他也不想少,最起码,让那死胖子多等一会!
此刻,那大胖子正跪坐在竹席上得意的品着茶,庞大的身躯不时的蠕动一下,带动着身上二百斤的肥肉一阵轻颤。良久,才见一袭白衣的韩非施施然而出,微笑的对他道:“劳太守大人久候,罪过罪过!”
可是,那神sè却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愧疚的样子!
“无妨无妨!”大胖子连连摆,即便是有防他也不敢直,真要得罪了这位,他父亲同刘表一,会有什么好果子等着他还真难啊!大胖子一脸的赔笑,道:“韩龙骧,下官昨天晚间回准备了一番,现在,下官已派出军队,护送着流民以及足够路上食用的粮草赶往了冀州,特来报于韩龙骧得知!”
“哈哈……好!太守大人果然治理有方,事无俱细皆能面面俱到,本将军这趟终于见识了太守大人行事毫不拖泥带水,果然雷厉风行!”见目的达到,韩非也丝毫不吝啬几句赞美的词句。
马屁谁人不爱?
特别是小人。明明是拍马的段,韩非偏硬要跟大胖子政绩扯上联系,乐得大胖子笑得一身的肥肉有节奏的跳动,跳得那宽大的禅衣都几乎不能阻拦如西瓜大小的肚腩往地上堕。这可是当朝声名火透半边天的韩龙骧的夸奖!
似乎,大胖子看到了rì后的升官有望,平步青云……
虽然,这些未必和韩非有什么关系。
“韩龙骧过奖了!只是,因为这些难民的到来,使得府库有些空虚,以至于难以应付如此数量的难民路上食用,是以,下官令人从城中富户暂借了一些粮草,可是,下官清廉之人,却……却是还之不起,韩龙骧,你看……”大胖子的意思是,你就自己掏钱了,我是不会出钱帮你买来来直接送给你的。何况我还是替你跑了腿,出了力的。
果然是个蠢货!这小钱也吝啬!黄逍心里暗自冷笑,你他y的会少这一粮食?扒皮居然扒到老子的身上了!本来,因为你帮了我大事,对弄你下台还有些不忍,哼,现在嘛……
你可速度给好人倒地方吧!
“哦,不知有多少钱?到时你找我父亲直接结算了就是!好了,太守大人,一会本将军还有事要办,如此,本将军也就不留你多待。”韩非显然有了不耐之心,当即下了逐客令。至于大胖子会不会心中不悦,哼,谅他也没这个胆量!
装模作样的又同大胖子客气了几句,韩非便让侯三把大胖子送走了,你不大方,我就小气,连饭也不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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