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云骨,六月涟雨 四.寒风冰水凉雨夜

作者 : 湉凌

又是一雨夜,我对涟雨,对墨夙的情感愈来愈烈。我终于忍不住,打着油纸伞,去了墨夙家。因为是雨天,天本来就黑得快,路又不好走,一路磕绊,身上又被崩了几处泥水。

雨停了,我放下伞。墨夙家比较偏离街市,更近于深山。我一不小心,掉下了一个似乎是猎人捕猎的一个洞穴。洞穴比较深,看来是捕抓比较大型的动物。我刚要施展法术,洞穴口处一暗,有人。我借助微微的亮光看清了这人是青璃。

青璃今天换了件衣服,是深蓝。让青璃看上去更多了几分稳重。青璃微笑的看着我,伸出手。

我也伸出手,当洞穴太深,我够不到青璃的手,便开口说:“我自己上去就好。”青璃接着摇头说:“不行,我可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连一个女人都救不上来?”听青璃的语气似在赌气。

青璃跳下洞穴,抱起我,脚踩土壁,将我带了上去。青璃的怀抱,也是那样的冰冷。青璃将我放开。雨又下了起来,但这次下的并不大,落在皮肤上,却异常的冷。青璃问我“你冷吗?"我摇摇头,但实际上我被冻的脸色苍白。青璃应了一声,撑起油伞。

青璃和我打着游伞到了墨夙家。我这次却没有敲门,因为我怕墨夙一看见我就会把我闭门之外。我推开门,屋中虽灯火通明,但却一人没有。我皱眉想:人呢?青璃也见屋中没有人,转头对我说:“要不等一会吧?"我点头。

直至等到天全黑了下来,也不见墨夙回来。“回去吧,不然这么晚,回去又可能会被野兽袭击的。”青璃看着我说。我依旧担心的问:“可是这么晚了,墨夙会去哪里呢?而且墨夙的姐姐也不见了。”青璃拉着我走出了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我急乎是一路小跑着回家的,青璃走的极快,我只能小跑的跟上他。

之后,我每次去找墨夙时,他都不在家。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夏天,秋天,也都过去了。我到现在还没见到墨夙。心中便真有些担心,这些日,你都去哪里了?墨夙、我为何见不见到你?

快要过年了。“年是什么?”我从未在凡间待过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便也不知民间习俗。“年是一个很喜庆的日子,而年……确实因一怪兽而命名的。相传,年是一只巨大无比的巨兽,每年过年的时候就来破坏房屋,破坏一个个美满的家庭。但终于,人们找到了制伏年的办法年害怕红色,害怕响声,之后人们每年过年都穿红衣,贴红联,放鞭炮。这样年便不再敢随意侵入人家,破坏家庭了。”在天上我从未听过着般有趣的故事,自是感兴趣的。而青璃在凡间修炼了百年,自是知道这些传说的。

“但这故事还有另一种版本,你要不要听?”青璃眼神越加变得忧愁。我一个劲点头,这么有趣的故事我怎么会不听?

青璃轻轻开口说:“年本是一位非常美丽温柔的女子,年她爱上了一个人,那人口上说爱年,但也仅仅是因为年的美貌。成婚那天,那人内疚地说出了实话。年听见自己是爱的人终于说出了实话。那人说他并不爱年。娶年只是因为年的美貌。但年不死心,依旧问“你不爱我吗?”那人说:“对,我不爱你。”年听后非常伤心,跳下了悬崖。年当时的怨念就化成了那只巨兽。而年也是因为那天穿着红色喜庆的颜色,之后便开始讨厌红色,害怕红色。而当年跳下悬崖时,天气突变,雷声轰隆隆的想着,这之后,年便又开始讨厌响声。年就这样化成了一只怪兽。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

“这就完了?”我问。青璃点头,我又轻声问:“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着另一种版本的?”我望着青璃的青绿色瞳孔。

青璃犹如自嘲的笑笑说:“因为那名叫年的女子也是一条蛇,而我当又是她的仰慕者。”我听后,随即沉默。

“而我,当时因为救年而消耗了自己的千年道行,从人又化为了蛇。我虽耗尽自己的千年道行,但年却也没能救下来。”青璃低着头说。

我望着青璃,目光有些呆滞。我刚准备要说出什么,但却听门外人叫喊我的名字。我跑出去一看,吓了我一大跳,是……

墨夙!

墨夙跪在雪地里,一声声的叫喊着我的名字。

看着这样的墨夙,我的心打不住的疼。墨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样刚强的你,向别人下跪。

我踩着雪,跑到了墨夙面前。

我启唇“你怎么了?快起来。”我顺便解下我身上的狐裘,搭在了墨夙的身上。墨夙依旧跪在雪地里。

“你快些起来,有什么事到屋中去说。”我撇撇嘴唇。

墨夙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墨夙身上的雪全都零散的掉了下来,我抬起手臂,用手把墨夙头上的雪花一一打落下来。但雪花遇到了我温热的手,融化在墨夙的发间。

雪水顺着墨夙的发丝流了下来。我轻轻为墨夙拂去。墨夙回给我一个温暖人心的笑容。我怔住了。

墨夙啊,你的笑容,竟然也是那样的像他,像涟雨。我感觉墨夙的笑容是那样的不真切,伸手想要去触碰,但墨夙却躲开了。我忘记了,他还不是涟雨,他是墨夙。

墨夙呵,你对我露出了笑容,是不是代表你接受我了?

墨夙呐,你刚才的笑容,我可以收在心中吗?

墨夙哟,原来你还是不同意,不然为何不说话呢?

墨夙径直朝屋中走去,我回了神,紧跟上去。青璃听见有脚步声,便从屋中出来。却看见了墨夙。

“你就是那个‘涟雨’?”青璃眉毛上挑。

“在下名叫墨夙。”墨夙抱拳道。

“我管你叫什么?我告诉你,别看你是云骨的老情人,不过看云骨就是不行!”青璃紧盯着墨夙。

“在下从未有非分之想。”

“呃……”青璃语塞。

刚进门的我,听到这一番对话,心中想:墨夙,你若对我有非分之想,那便好了。

“切!”青璃冷哼了一声,回了屋去。

我对墨夙笑了笑,表示歉意。安排墨夙坐下。

墨夙看了看屋中的布置说:“云骨姑娘果然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不然怎会住在如此高档的房中?”我没法对墨夙解释这房子是幻化出来的,只得点头。

“对了,你找我有何时?”终于说到了正题。

“我姐姐前些日子生病了,但带姐姐去看病,那些郎中也无以对策。而且,今晚是除夕夜,哪有几个药房会开呢?”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那几日去找墨夙,他都不在家。原来是去看病了。

“那你为何要来求我?你如何知道我一定会救你姐姐?”我自己冰冷的口吻把握自己都吓了一跳。

“云骨姑娘,我知道你超凡月兑俗,定能救下姐姐。"墨夙激动的从座上坐起。我淡淡地笑了,看着墨夙缓声道:“没错,我是能救下你姐姐。不过,你求我啊。”墨夙听了我的话,微微怔了一下。

之后,便跪在了我的面前说:“云骨姑娘,我求你了。”

顷刻,我的心如撕裂般的痛。我急忙扶起墨夙,对墨夙说:"放心吧,我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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