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临渊眉毛一挑,却是被堵得无话可驳,顾长容意味深长哦了一声,“外地的啊?夫君,你这是在讹我吧?”怎么看都像是在欺负她不是丈莱人!
司马临渊偏过头去,伸手挑开了一盏花灯,将那纸条塞进花灯上面,然后身影一掠。
顾长容没有看清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仅在一瞬间功夫,司马临渊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但是那只花灯已经被他挂上了那棵粗大的许愿树。
夜风徐来,那明亮的灯火像极了油尽灯枯前最后一场盛丽绽放一样,极力散发着生命里的最后一丝光芒。
“你的愿望,会实现的。”司马临渊以为她是在担忧那上面的愿望,顺口抚慰道。
“无妨,我说过是不信的。”她说着先一步离去,人群里那抹明媚的笑异常亮眼,司马临渊只需一眼就能觅见,他紧了紧手指,里面紧紧握着,第一次,他犹豫了,甚至有些害怕……尤其在她说她从不信的时候,他竟然有一丝窃喜?!
随后两人有一道登上了城门,那里拥有全丈莱最好的视野,可以看到的不仅是这一夜的烟花,还有烟花下那染了水烟的盛世风光。
那天,她和他就像一对平凡夫妻一样,抛开了洛蛮公主和丈莱燕王的身份,整个夜晚他都陪在她身边。
司马临渊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女子,袖口一动,探出一张白纸,柔和的月光映下那张白纸,更显苍白。
司马临渊眼神动了动,有些许动容,他神色深思盯着那张白纸,良久之后才呢喃着,“顾长容,是你要得太多,还是……从一开始就不曾奢望过?”
怀里人紧闭着的双眼悄然睁开,晶莹透亮,空明得仿佛窥探尽了人世间的一切,却有在一瞬间再次安详阖上。
那夜之后,似乎什么都没变,却有好像什么都变了。但唯一不变的是,他还是那个叱咤风云,冰冷无情的丈莱燕王。
……
顾长容是在一阵沸沸扬扬的吵闹声中惊醒的,院外喧闹非凡。
“……”
“休想!你们今日谁要敢动我家公主一根汗毛,这把弯刀便第一个噬了谁的血!”
“果然是马上蛮子,一个小婢竟然也敢猖獗到这个地步!不过,今日可由不得你放肆,来人!给我擒下!”
“是!”
“放开我!放开!王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公主——”
“带下去!”
几个手脚粗大的女人左右挟持着明月就要往外走,突然一道声音打断。
“住手!”声音从门口边传来,虽是不大,却充满了傲气,顿时止住了在场人的动作。顾长容披着那件绯红色绒丝披风慢慢走近。她先是看了眼被人左右擒住的明月,然后转过头对带头的那个丫鬟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一大清早就在外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