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逐渐发现,纵使自己深得师傅衣钵,能够窥破天机这一真传,但却怎么也算不透自己的命格,这点,一直让她感到疑惑。
明月走过去,边合上窗户边嗔道:“公主,您身子不好,怎么还不知道疼惜一下自己,再说,如今又有了两个多月身孕,这样吹冷风会生病的!”
顾长容听了心头一暖,好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就病倒的。”
“怎么没有,公主和王爷成亲当日就有过……”明月话到一半却噤了声,抬头瞧见顾长容惨白的脸,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明月该死,不该惹了小姐伤心!”
“无事,你先起来。”顾长容暗暗吸口气,伸手扶起明月。“那……公主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要告诉王爷还是……”
“这事我自有主张。”
顾长容忍不住抚模上小月复。身居王府三月,她却恍若一个世界般漫长,本来以为会在此孤寂余生,却不料有了他的孩子。燕王高深,她猜不透他的心思,一如她猜不透,为何成亲当日他暴戾恣睢,宣言天下说孤王今日迎娶的只是一个禁脔。当日杖刑,她以为她会就此死去,却不想还能再次醒来。被狼族带走时,她也以为当日会命丧黄泉,这样死去也未尝不可,却不料他竟会到来,甚至在她昏迷之后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她还记得那一夜他嘴角边温暖的笑,那只温暖的手,温柔地为她挽过肩后的发。
她无从探知他的种种心思,但她心里却不知何时落入了除师兄以外的第一个男子,司马临渊。从此,她便深居在后院,而他也会在每夜里到来。
望着窗前出神的顾长容,明月心下一沉,忍不住紧了紧眉,燕王是毒,比草原上的毒霸花还要让人畏怯,但她的公主却……
就在明月深思时,屋外传来了一阵叫喊,似乎还隔了几阵刀刃声。
顾长容惊愕回神,在她转身的那一刹,一道黑影便跳了进来,寒刃搁在她脖颈上,嘶哑着声音威胁道,“别出声!”
明月在黑影人跃进来时就拔出了腰间的弯刀的,无奈还是慢了一步,她斥声道,“大胆贼子,你要是敢伤害我家公主,就别想踏出这房门半步!”
“公主?”黑影人一愣,猛的扳过剑下人身子,顿时惊住了。
顾长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纳入对方怀里,耳边是温热又激动难抑的声音,“容容,我终于找到你了!”
顾长容一惊,只觉那声音有着久违的熟悉感,她不敢置信开口,“是……师兄吗?”
“是我!”东方牧松了几分手,拉下脸上的黑布,“我下山去找你,却从洛蛮王口中惊闻你和亲的消息,后来行马到了横水,遇上了龙颜将军,他将你们途中波折细细说与了我,才知道你竟然被丈莱燕王劫走,等我赶到丈莱,却听到大街小巷传送着先前燕王府大婚的消息。容容,你如实告诉师兄,这不是真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