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就后悔回来了,只是,心中的那个执念这么多年不曾散去,终归是想凭着那一份君知萧还没有消磨掉对她的感情,来成全自己的痴念。
想到这里,她强迫着自己抬起头来看着他,倒是自己先沉不住气了,君知萧和纪柏然如果斗的话,那才是真真的一出好戏。
她要让他们所有的人都痛,痛悼心脏都麻木,才能知晓这些年,她的煎熬,她的恨意。
“纪柏然,你算错了一点,你可以轻易地绊倒董祺瑞,却撼动不了君知萧。”云深勾唇冷笑不已,凉薄的笑意自唇边溢出,眼眸也变得寒冷:“就算纪琳琅和他有婚约又怎么样?我要让你们都痛,痛到明白我的痛。”
她的恨意那么强烈,当年负了她的那些人,她要一一地击破,就算是夺不回那些失去的东西,也要让他们之间缠斗,生死搏击,她想看一场残酷的戏,才能麻醉自己那颗心。
纪柏然双眼阴鸷地看着她,看透她眼底那缠绵的恨意,挑花眼一眯,面容萧冷。七年的流离失所,把这个女人那些任性张扬的性格一一磨平,却给她增添了锋利的戾气。
“过来。”纪柏然拍拍身边的位置,命令的口气,透着不容抗拒的冷傲。
云深的一动不动,厌恶地看着纪柏然,冷冷说道:“纪柏然,我永远都不想靠近你,你也不要妄想再碰我。”她云深那仅存不多的骄傲,和她骨子里流淌的鲜血那般,是她得以生存的支撑。
“云深,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耐性啊,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的底线是有限的。”纪柏然听见云深那厌恶的话语,顿时眼眸暗沉,一字一顿地蓦然开口。
云深不禁莞尔一笑,唇边的凉薄却一点也不消散:“我知道纪大少爷的底线,我看你可能不是很想见到我,我现在就走。”云深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上了。
身后传来男人不冷不淡的话语,字字璇玑,那样运筹帷幄的话语:“小云深,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母亲在哪里么?”
云深的手一下子就僵硬在了门把上,心底呼啸而过纪柏然的话语,只觉得心中突然就投进了一丝的亮光,她焦急地走到纪柏然的面前,因为紧张,声音在颤抖。
“你知道她在哪里?快告诉我。”她压抑不住那种欣喜,就算眼前的男人是豺狼虎豹,她也已经无所畏惧。
纪柏然满意地看着云深到了他的身边,倏然伸出修长的手指攫住云深的下颌,他的手指有些凉,还带着雪茄独有的气息,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小云深,你求我啊,这么多年了,你也得学会低头了。”
他是故意要拔掉她的所有的刺,让她服服帖帖地留在他的身边,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放她在外面,他怎么能让君知萧虎视眈眈?
云深看着他的冷笑,心凉透,那些年被君知萧宠得学不会低头的云深,总是在纪柏然的面前,被他击破。
她垂下眉,低低地说了一声:“我求你。”那丢弃骄傲的感觉,让她想流泪,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