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莺有些不解。
周瑞宸看着她道: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你的衣服后背不想还是被刚才的摩托刮破了,直接回去不方便。我先带你去换套衣服。”
殷莺忙点头,难怪感到后背有些凉,刚才不觉得,现在他一说她才惊觉,后背有点疼,想是当时躲避得险,衣服被刮破的同时后背也被刮到了。
周瑞宸微微颔首,他看着殷莺头上亮晶晶的小夹子在阳光下一晃一晃地闪着,像极了殷莺大学调皮时眼里闪烁的光泽。他忍不住淡淡一笑,拉着殷莺过了马路,走到一辆大气却又低调的黑色轿车前,为她打开车门:“上车。”
殷莺不好意思地用手拢了拢披着的外衣,弯腰上车,好奇地问:
“我们去哪里?”
“我家。前不久在这里买的房子,前天出差才回来,基本上还没怎么住。昨天买了条裙子,本想给我妹妹,但又觉得不合适她。今天正好遇到你,那裙子权当送你了。”
殷莺一愣:
“你妹妹不生气吧?这样……好吗?”
周瑞宸手一打方向盘,车子灵活地一转弯:
“我还没给她说呢。反正也不合适她穿,你比她更有气质。我一个男人,要裙子做什么?”
殷莺还想再问,却看他眉头有些皱,似是很不愿意提起自己的妹妹,她只得小声嘟哝:
“谢谢师哥。”
她面上有些难为情,心里好奇心也升起来了。不喜欢提起妹妹,怎么又给她买裙子?
周瑞宸不开口,殷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平日里和沈舒望在一起时油腔滑调、能言善辩的本领,这时候一下子全都不见了。
周瑞宸开车的时候,殷莺忍不住用余光偷偷地打量着他。
他是活在她心里的人。一如四年前的丰神俊朗,一如四年前的眉清目秀,还是眼若灿星,笑意暖暖,温和的感觉使人如沐春风。像是白昼的使者,周身散发出阳光的气息。明朗干净,温柔纯净,有一种她始终渴求不到的洒月兑。
她微微缩了缩脖子,把自己窝在座位上。身上披的外衣被她在座位上一蹭,有点上褪,领口更近地挨着她的鼻端,一股淡淡的味道飘入鼻中,煞是好闻。殷莺轻轻吸吸鼻子,感受着衣服主人的气息,忽又觉得有点心虚,偷眼又朝周瑞宸看了好几下。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发呆的时候,耳畔传来周瑞宸淡淡的声音:
“到了,下车。”
“哦。”
她下车,看他熟练地锁好车门,乖巧地跟在他身后向前走。
身上披的外衣袖子在她身侧随着她的步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打在她身侧,殷莺不觉仰头看向前方的师哥。除却亲人,有两个人为她披过衣服。一个时常恶搞的沈舒望,还有一位就是他。
殷莺的脸忍不住又红了。
周瑞宸带着殷莺,坐电梯到达10楼。殷莺看着电梯上亮起的数字,手指在另一只手上悄悄重复画下一竖,外加一个圈圈。
打开.房门,周瑞宸微微一笑:
“进吧。家里简陋,别嫌弃就好。”
殷莺忙道:“不会不会。”
一进房间,殷莺心里忍不住一叹。这样的装潢,如何能会嫌弃?
房间里流水般柔和的线条,柔和的色调,柔和的风格,无一不是主人品味和喜好的体现,整个居室就同周瑞宸这个人一样,还是一个最熟悉不过的词来概括:温润。
她像只猫一样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眼睛不间断地打量着那些墙壁上流水样的线条纹饰。周瑞宸看着她眼底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喜爱和欣赏,并不出声,走进厨房取茶叶给她泡茶。
他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一杯乌龙放在殷莺面前,半透明的琥珀色液体在白色的瓷杯里显得分外和谐,杯口冒出缕缕的热气。
“小心茶烫。可惜不是上午,不然你还可以喝花茶,女孩子们貌似很多都喜欢喝。”
殷莺盯着茶,小声嘀咕一句:
“乌龙茶么……我怎么觉得我今天很乌龙?”
周瑞宸一笑:
“确实是。你莽撞冒失的性子早就应该改一改了。我先去拿裙子,待会叫你过来。”
殷莺没想到周瑞宸把她的嘀咕听得清清楚楚,她闹个大红脸,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然后连连点头。
她想着自己确实一直都莽撞,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不过是在外人面前伪装的一本正经罢了。
想着想着,她又有些忐忑,师哥……是不是很不喜欢自己的性子?
她只觉得自己一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但又控制不住。这时隔壁屋子传来周瑞宸喊她的声音,她匆忙起身,朝喊的方向走了过去。
进了周瑞宸所在的卧室,殷莺抬眼望去,顿时目瞪口呆。
床上摊平放着一件浅水蓝色的衣裙,裙子上的纱玫瑰盈盈盛开,高挑的设计,优雅的款式,正是她上午无比喜爱却又欲买不得的“天湖雪衣”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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