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吃这么快,说真的,身为你妈,我有一万个理由相信你当初投胎错了性别。好端端的姑娘家家,怎么就粗鲁得跟个男生一样,我的温和赶不上你爸,但也没像你这样。都是你小时候你爸把你惯坏的。”
正在吃饭的殷国安抬起头,老老实实地的道:
“夏岚说的是。”
殷莺看着自己的爸万年雷打不变一脸老实妻管严的模样,忍不住哈哈一笑:
“我哪有?人家明明就是好姑娘。”
“别给我装了,你能骗住你妈,猪都能上树。你有本事在外人面前伪装文静,买那么多文静的衣服,你有本事把性子给我改了啊!”
秦夏岚一脸蔑视的表情,眼里嫌弃的表情显而易见。
殷莺低头扒一口饭:“那天新闻还说XX地发水灾,当地的猪都上树了……”
秦夏岚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你在骗你妈是吧?”
她一倾身揪住殷莺的一只耳朵:
“老娘知道你吃得快是不想被催婚,你妈现在不催你,再说我也看你不顺眼,你也别废话,吃完饭赶紧滚,找到男朋友一个不多五个不少。”
这还不叫催?殷莺夸张地一声尖叫,慌得殷国安赶忙放下碗筷扯着秦夏岚的袖子:
“岚岚,你……”
“你少被她骗”,秦夏岚一松手:“我根本没用劲,这孩子贼得很,一点也不像咱们,也不知道从哪学的。”
殷莺捂住耳朵,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虾,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然后溜之大吉。
秦夏岚又唔哩哇啦地碎碎念了一阵,早饭就这样在荒乱中结束。
走出家门的殷莺,一如既往地感觉如蒙大赦,怕再被狗追,她不敢买带香辣味的东西在街上走,于是搭车去了市区,买了根雪糕,边吃边逛。
在一家哈根达斯冰激凌店门口,殷莺抬头往前望去,看见几步开外争执怒骂的两人,顿时目瞪口呆。
如果这是四年前,莫说殷莺,任何人都会觉得意料之内,见怪不怪,因为这一幕几乎隔三差五都会上演。可是此情此景发生在四年后的现在,发生在校外大街上而非校园里,尤其是还被她撞见了,殷莺顿时有种一万只草泥马从头上奔腾而过的感觉。
吵架的两人都是她大学同学,一人是周瑞琳,一人是耿纤纤。
在大学时,这两人就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前者投机倒把,心计多如牛毛,但有利益处无孔不入,有阿谀时舌必如簧,得意时一人独大,失意时阴招连出;后者名叫纤纤,偏偏性情跟了她的姓,耿直得跟翠竹一样,两人家里又是有背景的,学校奈何不得,只得装作没看见。
学校装作没看见,但众人都是看见的。于是三两头的大小吵,大家都当做空气,只是耳朵不太清净。以至于到最后,有一段时间没见吵架,众人竟都不适应,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殷莺看见她俩,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转身想走但已经来不及。
周瑞琳已经看见了她,几步跨过去拦住她,尖利的嗓音阴阳怪气地响起:
“殷莺,你这是怕见谁,怎么就转身走了?”
殷莺无奈,转过身,心里露出一股浓浓的厌恶情绪,她瞥一眼周瑞琳:
“没什么。”
周瑞琳不依不饶:“没什么你跑什么?你以为你很清高,不屑跟我说话是吧?”
殷莺厌烦的情绪极为明显,她挥开周瑞琳的胳膊,扭头道:
“我要怎么走需要向你报备吗?”
周瑞琳还要再说,她伸手想拉殷莺,那边耿纤纤已经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边上一推:
“人家就是比你清高怎么着,你一个只会溜须拍马的贱人谁见谁烦。毕业了还能看见你我简直倒运,殷莺见了你不走难道还要染晦气么?”
殷莺本不想惹事,听见耿纤纤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周瑞琳嘴一抿,扬手就要给耿纤纤一个巴掌,耿纤纤一躲,下意识手一紧拉到殷莺,巴掌落在殷莺的脖子上,顿时脖子上红了一片,边缘还有一道长指甲刮出的血痕。
殷莺顿时恼了,她站直身子,手被耿纤纤下意识拉着不得空,她便往周瑞琳腿上狠狠一踢。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毕业了就可以消去心头愤恨的,像耿纤纤,像她,像许多许多的性情中人。
这些愤恨,这些不平,本可以有机会藏好,变淡,一步步消除,偏偏有些人不给他们机会,用卑鄙的处事方式,用一颗狭隘的心,在别人伤口上撒盐,来让自己拥有小人得志的嚣张本钱,但同时也把愤恨一步步、一点点挖出来。
像周瑞琳这种人,张嘴闭嘴都惹人厌,殷莺觉得方才自己能扭头走,已经是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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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今天逛街看见美女好少啊。
清檀忆:她们一定没收藏我的文。
友:你赶紧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