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不在家绣花参加什么武林大会?”
——“今年的武林大会真是热闹,连女人都敢上台了……”
——“啧啧,长得真水灵啊!”
……
台下挑衅的声音此起彼伏,不屑夹着嘲讽,许多男人满露婬光的盯着月疏影。
月疏影置若罔闻,只看着书生自信一笑,“书盟主,方才你可是说有能力者管这江湖纷争?”
书生坐在远处的椅子上,闻此言,立刻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温和的笑着:“老夫刚才确是这般说的。”
“书盟主言语中并未说女流之辈不能争这个位子,是与不是?”再一问,台下纷扰的嘈杂声已然喑哑一片。
“是。”书生爽快答道,饶有兴致的看着月疏影。
花无涯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中满是欣赏。
“即使如此,还望台下的各路英雄闭嘴。”这一说,气势不减,大气如虹,月疏影笑意未达眼底,寒意却渗透全身上下。
“果真是你。”花无涯这一说,啪的一声扇子合拢,浅笑由嘴角漾开,丹凤眼上挑,花无涯顿时心情大好,长袍一扬,背至身后,负手而立,戾气尽散。
“我叫花无涯,你呢?”毫无城府的模样,与之前狠戾的他判若两人。
花无涯——这就是自己在皇宫中连着戏了两番的男人。
“没我聪明的男人不配知道我的名字。”月疏影冷冷道。
花无涯也不恼,噙着戏谑的笑容:“不过一时疏忽中了你两计而已,你就认定自个儿比我聪明?”
月疏影不再多言,冷意焕发。袖笼中紧握成拳,真气灌满怀,一时运于手掌,转瞬之间,已经蓄势待发,一掌直劈花无涯,杀气霎间浓烈。
前一盏茶仍在说笑,这时已至性命相搏。花无涯脸上笑意不减,折扇展开,一时被他抛在空中,一个转身,倾身避过,真气未减半分,虽被花无涯躲过,他身后之人却是个手脚不利索的,一时未能躲过,掌力直中胸口,那人顿吐大滩鲜血,立即身亡。
花无涯轻轻一笑,青玉扇便接在手中。
好狠的女人。
在场的人大多是见惯了血腥场面,却仍是一震,倒吸了一口冷气,江湖上狠毒的女人不是没有,却鲜少有第一掌便如此咄咄逼人的女人。如此奇怪的掌法,真是曾未见过。愈美的女人,愈是叫人防不胜防,愈是心狠如蝎。
月疏影气定神敛,神色如常,却在下一刻,已转身到达花无涯面前。两人手手过招,一个横劈,一个接招,前身,后仰,上袭,手掌相合,一掌接下来,真气四散,两人震得连连后退,再是横空飞起,空中纠缠。
一掌飞出,白光乍现,真气寒凛。
他倾身避过,青玉扇抛向空中。
“小美人儿,真瞧不出你是个能打的主儿。”花无涯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他的唇掠过她的发丝,玉兰发香让他很是享受。定神,扇稳稳接在手。
擦身而过,月疏影未语,避过他的杀招,神色无丝毫起澜。转瞬间,两根栏杆被他们两分而立,足尖轻踏杆尖,双目四对,中间隔着一个擂台,空中浮着他们的身影。
风恰由空中穿堂,冷风阵阵,荡着心脾。
赫连迟暮看着擂台上那一左一右的翩翩身影,一个笑得邪魅,一个淡的冷漠。他眸色沉沉,视线掠过人影,掠过芳草,落在她身上。方才花无涯在她耳边低语的情景,皆是入了他的眼。
前任盟主书生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月疏影,这样淡漠冷静的人,像极了当年目空一切的自己。
“当——”一阵锣响划破天空,穿破了云层,将看得入神的各位拉回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