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道,“我们干脆回家算了,顶多被老爷责罚一下。现在没有银子可怎么办啊?”
苏墨兮道,“坚决不能回家。我要找那个成老大算账去。”
苏墨兮跑到院子里,看到隔壁院子有人在砍柴。就过去问人家知不知道成老大的下落。
砍柴的人一边砍柴一边说,“成老大就在我家屋子里打牌”。
苏墨兮不等他说完,就冲进屋子去。
一个员外模样的人,带着帽子,一脸儿福相,开口问,“两位姑娘有何贵干?”
“谁说我是姑娘?”苏墨兮急了。
“你们说,这两位到底是不是姑娘?”
“瞎子也能看出是姑娘,还戴着耳坠儿呢!哈哈”旁边的人附和着。
苏墨兮只好承认自己愚笨,居然觉得自己女扮男装很成功。她又问,“到底谁是成老大”?
“我就是。”员外模样的人回答。
接着他又问,“你是不是被一个穿着白色长衫,拿把扇子的人给骗了?”
“这,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打着我的命好出去撞骗,也不是头一回了。”
“可他明明是救了我们,怎么会这样?”
“你可曾想过,他们是一伙儿的?”
苏墨兮垂头丧气起来。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蠢笨。她看了看眼前的成老大,才觉得,这样才算是可信的人吧。她又十分相信眼前的成老大了。
成老大站起来,眼神坚定的看着苏墨兮说,“这件事交给我。毕竟涉及到我的名声。我会把你的东西追回来。可是你们两个住我这里,总归是不方便。我送你们去兰姨那里。”
“兰姨?我们又不认识,冒昧的去叨扰,怎么好意思呢?”苏墨兮也没主意了
但是荔枝好像很同意。“总归比和一群大男人在一起要好。”
于是,成老大把她们送到了兰姨的住处。
于是,她们打起精神去见兰姨。
却不知道,兰姨的兰,是勾兰苑的兰。这勾兰苑种着兰花,勾的,却是男人。
等到苏墨兮和荔枝反应过来,怕是来不及了。此刻,她们两个正雀跃的欣赏风景。看着这粉妆玉砌的房子,漂亮的花园,地上是各种纹路的大理石,各种假山,溪水,苏墨兮觉得兰姨的家真是气派,不比自己家的大宅子差。
“这兰姨想必是个大好人,所以有这么多姐妹愿意住在这里”。苏墨兮转身和荔枝这样说。
“可是我突然又觉得这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荔枝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女们进进出出,疑惑不解。还有几个男人,大早上的衣冠不整从大门出去。
一个漂亮丫鬟引着她们去见了兰姨的住处。兰姨正在梳妆。她似乎是从梳妆镜中瞥到了苏墨兮和荔枝。苏墨兮也从镜中看到了兰姨的面貌。
苏墨兮没见过这么美,这么优雅的女人。虽然她的头发蓬松散乱,妆也只上了一半。但是她的坐姿,她的眼神,举手投足都透着美和优雅。
兰姨开口了,她叫小丫鬟领着苏墨兮和荔枝去换衣服。苏墨兮觉得兰姨的说话声音也好听极了。那么悦耳,又像有种魔力,就好像这声音,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苏墨兮和荔枝换上了漂亮的衣服。荔枝的是淡粉色,小丫鬟还给她梳了个漂亮的发髻。苏墨兮第一次觉得荔枝长大了,荔枝也出落成个美人儿了。再看看镜中的自己,她也很满意。
见过苏墨兮的人,都说她是个绝世大美人儿呢。当然其中也不免有阿谀奉承的。但是苏墨兮绝对是符合“天生丽质难自弃”这个条件的。
就连给她们梳妆的小丫鬟都说,“两位姑娘一定能成为我们这里的红人儿呢,兰姨看了一定喜欢。姑娘们放心,对于美人儿,大爷们向来是出手阔绰的。等姑娘们红了,可别忘了多打赏奴婢呢。”
荔枝听了好像明白什么了,“什么大爷?什么红人儿?这里,难道是…是卖身的?”
苏墨兮听了就慌了,小丫鬟也慌了,她知道自己多嘴闯祸了,就跑掉了。
苏墨兮领着荔枝去找兰姨。她虽天真,可还不傻。她多少知道妓院是做什么的,也明白卖身的意思。只是出门一天,就遭遇了这么多事。她不想再任性了。
“我是苏万三的女儿,你放心,他们把我卖了多少钱,我双倍还你。我在这里等,荔枝,你回去取钱!”苏墨兮强装镇定,其实她说这话时候都带着哭腔了。
兰姨的妆也画好了,转过身来,淡扫蛾眉,略施粉黛,发髻高耸。可是苏墨兮已经无心欣赏她的美丽了。兰姨朱唇轻启,用她悦耳的声音说“好,在那个小丫头回来之前,我会好好照顾你。快去快回”。说完,她又叫小丫鬟拿了点碎银子给荔枝坐车。随后坐在桌旁,准备用早餐了。
苏墨兮拍了怕荔枝的肩膀,眼神焦急,好像在说就拜托了一样。荔枝心里也着急,没说什么就跑了出去。